段一程可不比別人。
他投身中醫幾十年時間,對針灸治療植物人還提出過具體實施計劃,
正因爲研究了多年,才愈感覺到其中的驚心動魄。這種事情只要公佈出去,就是震驚世界的大現。
每一例植物人甦醒過來的病案,在醫學界都是被公認的奇蹟。
不是沒有醫生專門研究過相應的病例,但是根本找不到其中可能存在的共同點。
腦神經體系太過複雜,而腦電波當中究竟蘊含着什麼秘密,迄今爲止也還沒有一個公認的結論。
醫院也只能依靠機器掃描出來的腦電波圖形,大致判斷一個人腦部神經元的活動與否。能斷定生命信號是否存在,就已經是極限了。
具體每一條腦電波當中蘊含着那些細微的信息,就不是目前醫療水平所能現和總結出來規律的了。
一旦無法從實際病案中現規律,醫生所能做出的結論也只能以猜測爲主,依據每個醫生的主觀思維不同,而產生不同的結論互相無法說服對方。
但無論那個植物人的甦醒過程,都是一個長期而緩慢生的變化。
就段一程所知,從沒有那個病例是這邊剛結束治療過程,那邊就醒轉過來的。
不過此時現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甦醒過來的植物人身上,倒也沒有人管他。
馬六等人更是團團將病牀圍起來,滿臉的激動和不可思議,手腳都不知道放在那裡了。
其餘周圍的醬油衆們則等到病人的甦醒跡象越來越明顯後也都忍不住了,全都開始相互交頭接耳,還有人乾脆摸出手機就開始錄像。
植物人甦醒的奇蹟,以往大家都是從新聞中聽所,這還是頭一次親眼看見呢。
只聽“轟”的一聲現場就炸了鍋,各種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更有人直接呼朋喚友的大聲喊叫熟人過來也長長見識。
本來就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病房,這些徹底是進不去也出不來人了。
別人還好說,可對於剛打了賭就看見不妙結果的白大褂而言,現在是連逃走都做不到了。
剛想着趁亂沒人注意到,趕緊擠出去溜走。結果使勁擠了半天沒有奏效,就感覺身後一隻手提起他的衣領,直接拽了過去。
白大褂返身就想破口大罵,卻看見了丁陽笑眯眯的盯着他:“怎麼,你這是着急去廁所,生怕趕不上熱乎的了?”
“哈哈哈……”瞧見這一幕的人,頓時想起來了剛剛還有個打賭協議。
聽丁陽說的格外諷刺,好一圈的人都大笑起來,戲謔的盯着白大褂。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輸了要認錯,捱打要立正!”
“對,趕緊直播吃翔,我們都等着看呢!”
“說好了三斤,分量可不能少呀!”
“這飯量還真不好伺候,沒幾個人的量,還真滿足不了他。”
白大褂氣呼呼的朝着周圍瞪眼:“我說你們瞎起什麼哄?這是什麼地方?醫院!是你們起鬨的地方嗎?”
“哈哈哈……”可惜他的話半點效用也沒有,周圍的笑的更歡了。
而丁陽十分隱蔽的給華佗打了個眼色,華佗微微頷表示明白。趁着別人的注意力都被白大褂吸引了過去,連甦醒的植物人都顧不上看,趕緊悄悄溜走。
植物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可今天這事兒也鬧大了。
華佗畢竟是沒有身份的黑戶,丁陽可不想他被人翻出來堵住。
到時候媒體一跟進,那這事兒可就麻煩大了,趁亂先讓他溜走最好。
不過只有華佗一個人還真不好跑,說不得還要給馬六也打個眼色,讓他安排個機靈點跟上華佗,先出去開車離開醫院。
有什麼事兒出去之後再慢慢聯繫,反正醫院裡是顧不上了。
馬六也明白事情的輕重,再者對華佗的感激之心難以用語言表達,若不是他擔心病人還走不開,就本人負責這項保護任務了。
最後把這活兒交給了最穩重的吳立人去辦,而他們則先陪着老人。
甭管怎麼說,老人雖然是醒來了,可長時間的昏迷依舊讓他有些虛弱。哪怕每天正常的進些流食,時不時還會輸些葡萄糖補充營養。
可是輸液畢竟代替不了正常飲食,何況老人年紀也大了,現在即使甦醒過來也有些精力不濟。總算是還認識馬六,少不得安心了一點。
兒子連隊的長既然在身邊,想必兒子也應該在。
看見老人甦醒後,不一會兒就有點精神不振,嚇唬的馬六趕緊招呼醫生過來檢查。
之所以留在醫院而沒走,就是擔心老人醒來後可能會出現其他問題,在醫院裡各種救治也方便迅些。
趁着丁陽拉住白大褂不許離開,嚷嚷着要履行賭約的空隙,吳立人拿過車鑰匙就領着華佗悄悄擠開人羣溜了出去。
而段一程對於什麼吃翔直播的賭約完全不感興趣,別人都湊過去看熱鬧;只有他卻趁機湊到病牀前,小心而專注的觀察着老人的身體情況。
即便當前的一切都是親眼所言,可初步檢查了一遍後段一程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偏這會兒老人的精力有些跟不上了,慌得馬六抓住他就要救護。段一程明白這是長期昏迷後剛醒來的正常狀況,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說不得急忙又去聯繫醫護人員過來,該輸液輸液,該檢查的檢查。
能夠有一例植物人從醫院裡甦醒過來,放在什麼地方都不算是小事情了。
頓時醫院裡面又是一陣人仰馬翻,好多科室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家屬全都湊了過來,圍的水泄不通。
更有消息靈通的記者隨即趕到,從文字記者到攝影記者,不一會兒就聚集了好多家媒體。
各種採訪緊張而紛亂的開始,慢慢纔將各方情況匯聚在一起,搞清楚了事實由來。
然而這時候再想去找剛纔施展鍼灸治病的鶴童顏的老中醫已經遲了,誰也不知道那位老專家去了什麼地方。
“剛纔還在,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這麼好的採訪機會,居然也不要!”
“就是,上了新聞,不知道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名聲,好處簡直就數不盡。這個人還真奇怪,居然就這麼走了。”
而採訪馬六等人也沒有任何收穫,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託辭,全都把事情推到丁陽身上。
媒體再找丁陽去,看見的就只有一張略顯迷糊的臉:“我也不知道呀!這個老醫生是路上遇見的,看他說的頭頭是道,我就領來試試。我也沒想到,居然真能奏效。”
“怎麼能這麼說呢?假如您也沒想到,爲什麼還和別人爲此而打賭,據說賭注上萬元。”
記者肯定不會這麼輕鬆的放過他,可丁陽也有說法:“記者先生,你是不再現場,否則你遇見那情況,也會下賭注的。輸贏不要緊,關鍵是不能認慫。一萬塊錢算什麼,哥也不差這點錢。有錢就是任性,先痛快了再說。”
再去採訪段一程,又是另外的一套說辭,全都圍繞着華佗的針法多麼奇怪,效果卻又多麼驚人上面。
他也想找到華佗真心求教,但忙過一陣後再想找人就不見了。於是他反過來拜託記者,一定要找到這位神醫。
他身上肯定還蘊藏着很多的珍貴醫術傳承,找到他,絕對會讓中醫再次進步。
這時候丁陽也才知道了段一程本人的名氣還挺大,也是醫院中屈一指的老中醫。
既然他都說話了,還以本人的名聲作保,證明華佗的醫術很厲害,並對中醫的進一步展有着難以估量的促進作用。
於是整個媒體圈子都瘋狂了,這完全是大新聞的節奏呀!
可令他們抓狂的卻是有目標卻沒線索,眼睜睜看着一個大新聞就在手邊,就是抓不住。
所有線索到最後都被彙總到了丁陽的身上去,據說只有他知道真相。可明明堵住了人,卻又不知道怎麼憑空消失了。
這下連丁陽也不見了蹤影后,再也沒有一點辦法找到華佗的線索了。
沒奈何之下只好轉而把目標放在甦醒過來的植物人身上,試圖從他身上找到線索。
可這時候不光是媒體想知道詳情,醫院裡更是連天連夜的盯着,各種檢查不要錢似得砸下來。就想驗證清楚,到底老人的身上生了什麼奇蹟。
由其根據段一程的說法,當時老中醫扎針的部位還都很特殊,和現有穴道記錄不一致。甚至包括手法,也都是別出心裁,完全和現有的鍼灸套路截然不同。
於是更想知道這其中到底蘊含着怎樣的秘密,但不知道具體的穴位和針法,就只能通過西醫檢查手段,用機器的方式來記錄病人情況。
不過這些事兒已經和丁陽完全無關了,他從變幻外形偷偷離開醫院後,就電話聯繫了吳立人。匯合後也不敢耽擱時間,聯繫馬六後就開車返回。
至於馬六等人,則先留在老人的身邊,最少也要安排後一切後才能放心離開。
當然老人身邊也不需要太多人,只留下了馬六和齊銘兩個。其餘的胡學光和周鵬,也跟着丁陽先開車回去。
“老闆,我們現在去哪了?這次您幫了咱們這麼大忙,該輪到我們效力了吧?要做什麼考驗任務,您經管吩咐!”
“不要急,我們現在就去了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