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色海水

楊烈一聲令下,定遠、鎮遠二艦連連鳴迪,在這嗚迪聲中,北洋八大遠以定鎮二艦爲首,擺出了t字型炮戰陣營,各艦大炮俱在炮手的快速操作下,急速地轉向,一片片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前方。

遠方,倭國聯合艦隊呈輔助戰艦在前,主力戰艦在中,次等戰艦在後四散開來,鋪天蓋地向楊烈衝了過來。

“前方敵艦已經進入最遠射程!”瞭望手大吼一聲。

“勿慌,保持陣型!”楊烈冷喝一聲,絲毫不爲其所動。

“前方敵艦已經進入有效射程!”

“保持陣型不變,拋錨!主炮調準角度,炮彈上膛!”楊烈再次冷喝一聲!

“前方敵艦已經進入最佳射程!請大人示下!”瞭望手發出了興奮地吼叫着。

“打旗語,諸艦主炮,齊射!”楊烈大吼一聲!

“齊射!”

“開炮!”

“轟!”隨着旗手的令旗狠狠地往下一揮,北洋八大遠各艦主炮齊射!剎那間,天地失色、衆人失陪,數門305mm巨炮彷彿撕裂空氣,炮彈出膛炸出一道道氣爆划着弧線呼嘯着飛向遠方。

“砰!”一聲聲巨響,炮彈精準落在倭國聯合艦隊之中,併產生劇烈的爆炸,海面上被炸出了數個巨大的深坑。

剎那間,天地再次失色、日月無光,妖豔的血色纔是天地間唯一的色彩,倭國聯合艦隊的戰艦被直接命中,木製風帆戰艦瞬間被炸的四分五裂,戰艦上的倭國士卒瞬間死亡,而炮彈爆炸時產生的氣浪,直接將附近的戰艦掀翻,戰艦上的士卒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直接被掀飛,在半空中還沒落地就被氣浪的衝擊震擊而死,唯有遠離爆炸中心處纔有活命的機會。

北洋水師齊射之後,戰場上產生了詭異的沉默,雙方都被巨炮的威力深深地震憾住了。

“這,這也太強了,此炮一出世無敵啊,”鄭嘯風緊緊地握着望遠鏡,眼睛死死地盯着遠方,同時用熱烈的眼光緊緊地盯着楊烈,“幸好,楊烈大人是站在我們這一方。自此之後,吾華夏在世上再無敵手!有我無敵!”

“大明萬勝!有我無敵!”

“日月昭昭,天佑大明!”

“大明萬勝!有我無敵!”

與北洋水師一方狂喜不同,倭國聯合艦隊一方瞬間無聲,各藩大名只能默默地望着德川家宣,北洋水師這一次齊射打掉了德川家宣等人心中的僥倖,也打掉了倭國上至在名、下至士卒的信心,在衆人灰心喪氣之際,北洋水師的這一次齊射吹響了倭國聯合艦隊戰場上的哀歌。

“將、將軍,我們逃吧,再不逃我們都要死在這裡!我不想死!……”島津藩藩主島津宗信猛地吸了一口氣,將空氣中的黑火藥味深深地吸收鼻中,恐懼、恐怖、恐慌緊緊地矍鑠住了他的心臟,然後發出歇斯底里人狂吼。

“逃!我們逃!傳我命令,島津家的艦隊趕緊逃!……”島津宗信語無倫次,再次歇斯底里地狂吼着,然後轉頭就要逃跑。

“唰~”一抹刀光閃現,島津宗信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德川家宣高舉手中的倭刀,刀尖上點點鮮血綻放。

“誰也不許逃!逃跑者、無論貴族、士卒,斬立決!”德川家宣狂舞着手中的倭刀,同樣歇斯底里地狂吼道:“逃不了了,此戰有進無退,有勝無敗、敗則死!衝!衝!衝過去,衝過大明的彈幕!”

“趁着間歇,趕緊衝,唯有衝過去纔有一絲生機,諸君隨我向前!”

“衝啊!”

“衝啊!”

“衝啊!”

在巨炮的震撼下、在德川家宣手中染血倭刀的震懾下、在衆人恐懼的震驚中,倭國艦隊集體發出歇斯底里的狂吼聲,像一條條瘋狂地野狗般衝向前來。

蔚藍的海面上飄流着片片戰艦的碎沫、流徜着妖豔的鮮血,這一刻倭國聯合艦隊與其說是求生,不如說是在求死。恐懼緊緊地攥住了他們的心臟,逼得他們發狂。

“傳令各艦,主炮再次齊射!”三分鐘後,楊烈見主炮裝彈完畢,再次發出命令。

“主炮齊射!開炮!”旗手們再次將手中的令旗狠狠地往下一揮。

“轟!”北洋水師的八大遠再次發出一聲怒吼,顆顆炮彈再次落入倭國聯合艦隊的陣型之中,大量戰艦再次被擊中、擊沉、擊碎,死傷無數。

“衝!”

“衝啊!”

倭國聯合艦隊對身邊的死傷無動於衷,只能是瘋狂地往前衝。

不看、不能看、不敢看!一看就再也沒有往前衝的勇氣了。

“啊!啊!……爲什麼,爲什麼要與大明爲敵啊!”一般輔助戰艦上的水手再也忍受不住這劇烈地打擊,抽出腰刀,瘋狂地嘶吼着,並不斷地亂舞着手中的刀亂砍,砍死眼前一切的活物,哪怕是不久前的戰友。

他已經在炮聲中瘋了~不只是他,整條船的倭國士卒都瘋了,水手長瘋狂地打着轉向舵盤,像一條瘋狂般,逮人就咬、見船就撞。

“爲什麼要與大明爲敵,大明乃天-朝-上-國!報應來了,大明天兵來了,唐人來了,唐人來了,他們是在報壬辰倭亂之仇……”戰艦上的一名倭國貴族發出語無倫次地嘶吼聲,恐懼之下,點燃了戰艦中的炸藥。

“轟!”一聲巨響!

“唐人來了……”在巨響中,在呢喃中,這條戰艦緩緩地沉入了海底。

“衝!”

“衝啊!”

“衝過去,我們就活了……就活了……衝啊!”這只是倭國聯合艦隊的一個小插曲,活着的人在往前衝,也只能往前衝。

“各艦,主炮不間斷自由射擊!”楊烈冷冷地看着遠方,不爲倭國聯合艦隊的瘋狂行動所動,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大人,敵艦隊越來越近了,主炮威力雖大,但射速太慢了。”鄭嘯風看着遠方疾速前來的倭國聯合艦隊輕聲說道。

“勿慌!主炮準備,集火此艘戰艦!”楊烈將目標指向了倭國最靠前的“鬆島號!”

“目標!鬆島號!開炮!”

“轟!”

“轟!”

“轟!”

“轟!”

定遠艦四門305mm主炮齊射鬆島號,其中一發主炮精確地命中了“鬆島號”。鬆島號瞬間被炸成了兩截,併發生了劇烈地爆炸,快速地沉向海底,艦上人員無一存活。

德川家宣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鮮血再次將海水染紅……

“也許,真的不該與漢人爲敵,不過,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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