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緩緩點了頭,正在發佈命令,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高喝:“聖旨到,敖少保接旨。”
屋內的衆人不由得一愣,鰲拜也是一愣,“這小皇帝想要幹什麼?”
“兄長,不管那位想要幹什麼,先看看聖旨上說什麼吧?”穆裡瑪趕緊在鰲拜耳邊說道,生怕鰲拜一怒之下,把傳旨之人打跑,雖然現在的形勢很微妙,但總體上還得維持表面的和諧。
“臣,鰲拜接旨。”鰲拜帶領着着衆人跪下接旨。
“皇上口諭:鰲少保乃國之重臣,可見旨不跪,此後見朕皆可不跪,”傳旨的太監諂媚地先傳了康小麻子的口諭,然後捧出一道明黃黃的聖旨打開後,朗聲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日七位旗主遇刺身亡,舉天之哀、大清之殤、朕心甚痛,今外有前明餘孽楊烈虎視眈眈,內有天地會、白蓮教賊興風作浪,我大清危矣。”
“七位旗主以死,軍心動盪,爲恐前明餘薛趁勢作亂,朕已傳旨,調蒙古八旗南下,駐紮昌平,以安軍心;然軍中不可一日無主,爲保京師安寧,封穆裡瑪爲九門提督,掌管京師九門、衛戍京師,以保京師安全,加封鰲少保爲領侍衛大臣兼掌鑾儀衛事大臣,朕之性命在於少保一念之間,望少保慎之、慎之,欽此。”
鰲拜驚呆了,在打發走傳旨的太監後,衆人再次商議。
“這小皇帝到底想幹什麼?又是調蒙古八旗南下,但偏偏還不進京,只是駐紮在昌平,又是封穆裡瑪爲九門督,又是加封本少保,這真真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於我等之手啊……”鰲拜自言自語道。
“這應該是小皇帝害怕了。”穆裡瑪開口說道,並沒有爲自己與鰲拜的加官進職而沾沾自喜,反而是眉頭緊皺。
“害怕了?怕誰?”鰲拜一愣。
“怕兄長。”穆裡瑪再次開口道,“在那位的眼裡,兄長竟然敢不顧大清的安危就悍然殺死七位旗主,他能不怕嗎?他調到蒙古八旗肯定是孝莊太皇太后的旨意,但調動蒙古八旗又生怕激怒兄長,所以乾脆將京師、大內的安危盡放於你我兄弟二人之手,以安我們的心。”
“也許,這小皇帝真的害怕了吧,但不能掉以輕心,先掌控京師的局勢再說。”鰲拜說完,數道命令從府中傳遞而出。
一個時辰過後,鰲拜終於舒了一口氣,京師的局面總算是穩定了下來,其餘七旗精銳旗兵也盡在鰲拜的掌握之下。
“現在就剩下一個問題,到底是誰殺死了這七位旗主?”鰲拜眯着雙眼、摩挲着扳指輕聲說道。
“如若弟猜測的不錯,殺死七位旗主,攪動我大清內亂的應該是前明鄭氏帳下的鎮海將軍楊烈!”穆裡瑪凝聲說道。
“何以見得?”鰲拜沉聲說道。
“兄長可記得此前刺殺之際,弟率我鑲黃旗精銳騎兵追殺反賊,楊烈就在其中,弟將其追至天津衛,楊烈逆賊在絕望之際,忽然拿出兩架連擊火槍,綠營在淬不及防之下,慘敗而逃,是故,弟也隨軍而返,而且在逆賊楊烈軍中有明顯的京腔傳出,除了咱們旗人,沒有這麼標準的京腔。”
“所以,弟斷定有軍中之人與反賊勾結,而七旗旗主之死,恰恰證明兄長在一怒之下,將他們刺殺,那位怎能不怕。至於弟爲什麼說七位旗主之死乃逆賊楊烈所爲,一看傷口就明顯發現這是被密集的火器所傷,天下間除了逆賊楊烈之外,還沒有人能拿出如此之強的火器。”穆裡瑪斬釘截鐵地說道。
“笑話,什麼連發火器,連發火器能抵擋我滿清鐵騎嗎?我滿清鐵騎以騎射威震天下,以後且不可說這些喪氣話,至於七位旗主不過是大意之下被火槍偷襲至死罷了……”鰲拜滿不在乎地回答。
穆裡瑪看着目空一切的鰲拜,張了張嘴,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天地會青木堂。
楊烈本來是在等待着劇情的發展,但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楊烈感覺這周星馳版《鹿鼎記》的水很深,很深。
這不速之客,衣衫整潔、白衣飄飄,有一股說不清的貴氣。
“大膽楊烈,見到朱三太子,還不前來下跪?”這不速之客身邊的護衛見到楊烈漫不經心地打量着自己的主子,不由得大聲喝道。
這不速之客見自己的護衛呵斥楊烈,不但不阻止,反而額頭擡得老高,眼睛沖天,一幅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哼!”楊烈冷哼一聲,“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大膽!”那護衛見楊烈一幅不理不睬的樣子,手指一捏呈蓮花狀,然後踩着奇異的腳步直衝楊烈襲來。
“白蓮指、白蓮騎鶴身法!”王五大驚,慌忙掏出腰間的左輪手槍。
“勿慌!”楊烈一揮手打斷王五等人的動作,也不管什麼對方的蓮花指,白蓮騎鶴身法,待護衛即將到達自己身前之時,一腿如鬼魅般踢出。楊烈早就想看看到底是內功神奇還是國術威猛。
“叭!”楊烈的腿如鞭子一般踢出,直接踢中了護衛的胸口,楊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腿受到了一股反震之力,一絲絲內力湛入楊烈腿部的經脈之中欲將大肆破壞,楊烈稍微一搬運氣血,就將這絲內力排出體內。
那護衛來得快,去得更快,“砰!”地一聲,口出鮮血,在地上滾了好幾滾,這時,天地會青木堂的人聽到動靜呼啦一聲圍了上來,叫囂着要這兩人好看。
“天上換玉皇,地下換閻王。心中有白蓮,保我好家園。凡歷丁未年七月初一爲本教祭石之期,無生老母親傳行教弟子九宮,於此設法壇一座,有請九宮真人上身,神功護體、水火不侵!”
那護衛口中唸唸有詞,雙眼直翻白眼。
“裝神弄鬼。”王五等人不屑一顧,掏出左輪就準備給那護衛一槍。
“等等,這是神打之術?”楊烈止住了衆人的動作,他感覺到了仙官令微微地在晃動。這神打之術其實很簡單,溝通陰陽,請神上身,乃是小術爾,連道都稱不上,而楊烈明顯地感覺到仙官令在吸收那護衛身上如頭髮絲般的氣運。
只見那護衛已然沒有了意識,翻着白眼向楊烈襲來,速度明顯變得很慢,力氣卻變得很大,內功明顯深厚了許多。
楊烈疾步上前,衆人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只見腿影,然後“砰!”地一聲,那護衛被楊烈踢倒在地,口吐白沫,怎麼爬也爬不起來,而這時,仙官令不再晃動,顯然護衛的那絲氣運已經被仙官令吸收完畢。
楊烈將目光轉向所謂的“朱三太子”。
“報,將軍,平西王府遣人至此,前來求見。”
“報,將軍,平南王府遣人至此,前來求見。”
“報,將軍,靖南王府遣人至此,前來求見。”
“報,將軍,雲南沐王府遣人至此,前來求見。”
“報,將軍,神龍教遣人至此,前來求見。”
“報,將軍,王爺有密信送至。”
“報,將軍,世子鄭克臧有密信送至。”
“報,將軍,世子鄭克爽協馮錫範大人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