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最毒婦人心

玉兔和素娥有些恩怨,當年素娥下界之前,曾打了玉兔一巴掌,玉兔因此懷恨在心,在也下了界之後就將素娥拋棄荒野一年,當做報復。不過她們之間頂多只是賭氣而已,連恩怨都算不上,簡明月纔不會多管。

回到天竺王宮,在國王和王后,以及衆大臣面前將事情說明白,將真正的天竺公主交還給國王,最後派出一個分身,將玉兔押送回廣寒宮。

天竺國王找回了真正的女兒,清除了一個妖怪,對簡明月他們感激不盡,連日設宴招待。每次唐三藏提出告辭,都百般挽留。一連五六天,讓唐三藏忍不住了,暗中和簡明月商量,趕緊想個法離開這裡。

有簡明月在,從凡人的挽留下脫身,自然是輕而易舉。留了四個替身在驛館裡,他們本身卻隱起身形,悄悄出了城。等離城十里之外了,他們才顯出身形,繼續向西方奔去。

又走了半月左右,再次遇到一城。進城後唐三藏親自找了兩個鄉老詢問了一下,得知此處是銅臺府地靈縣。再問可有向善人家,要去化頓齋飯吃。二老就給他指明瞭道路,說有戶姓寇的員外家,門前掛着個“萬僧不阻”的牌子,任何僧人皆可前去受用,根本不需要化齋。

唐三藏聞言大喜,當先領路前往寇員外家。豬八戒和沙和尚也很高興,遇到這樣信佛的大戶人家,就能好好吃喝休息一下了。唯有簡明月暗暗撇嘴,信佛就信佛唄,非得說什麼向善,真特麼虛僞。

來到寇員外家,他家門前果然掛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萬僧不阻”。進去一問,那寇員外果真發下誓願要齋僧一萬。巧合的是,和上次滅法國要殺掉一萬個僧人就差三個一樣,寇員外這裡也只差三個。

不過不同的是,滅法國要殺夠一萬個僧人,對不是僧人的簡明月可以不管。而寇員外要齋夠一萬個僧人,對不是僧人的簡明月也不想管。這就比較尷尬了,四個人一起來的,寇家只管其中三個,卻要把簡明月趕出去。

唐三藏當然不會讓簡明月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只是他好說歹說寇員外都不同意,他是齋僧,而不是開善堂,不能說想來吃就吃一頓。這讓好脾氣的唐三藏也惱了,寇員外說是齋僧行善,實際上他是爲了齋僧而齋僧,並非真心行善。簡明月一個人能吃多少東西?寇員外家大業大,還差這一點?他本質上依然是個吝嗇的財主。

既然寇員外不願管簡明月的飯,那唐三藏他們索性也不在他這裡吃齋了,立即轉身就走。一看他們要走,寇員外反倒急了。他要齋僧一萬,現在就差三個了,眼前正好就有三個,讓他覺得這是冥冥中的天意。既然是天意,還是違背了,只怕會有不好的麻煩。於是他趕忙挽留唐三藏等人,咬着牙心痛的答應簡明月的飯也管了。

既然寇員外都答應招待簡明月了,又極力挽留,唐三藏也不好太過不給面子,這才留下。可是寇員外又說,齋僧不能吃一頓就走,至少得一個月,不然不得圓滿。這就讓唐三藏坐蠟了,靈山已經近在咫尺,他恨不得馬上就飛過去,哪有心思在這裡吃齋?只是寇員外熱情萬分,實在無法推拒,只好留了半個月。

沒想到不過是化個緣而已,就耽誤了半個月時間,唐三藏再次提出告辭,寇員外還是要留。正說話時,寇員外的老婆和兩個兒子也出來了,這個要齋半月,那個也要齋半月,嚇的唐三藏堅辭不允,結果反倒把寇員外夫人給得罪了。唐三藏爲了儘快上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得罪就得罪吧。

寇員外見真留不住唐三藏了,只好央求他們明日再走,到時候給他們辦一場大宴,算是送行。唐三藏無奈,只能答應。結果這一場大宴辦的有點太大了,吃飯的時候還點着薰香,奏着音樂,請來左鄰右舍陪客,各式菜色就更不用說了,規模堪比王侯之家。不但讓唐三藏受寵若驚,甚至驚動了全城,知道的人紛紛讚歎。

等到宴罷送行的時候,動靜就更大了。鼓樂喧天、旗幡蔽日、人煙湊集、車馬駢填。吹吹打打的直送出城外十里,又簞食壺漿、擎杯把盞、相飲而別。寇員外猶自不捨,眼淚汪汪的拉着唐三藏,要他取經回來時,再到他家住幾日。一邊說話一邊走,不知不覺又送出兩三裡,這才灑淚而別。

由於送行的時候耽誤的太久,所以上路後才走了四五十里,天色就黑了。看看前面不遠似乎有幾處房屋,趕過去再一看,發現這裡已經荒廢了。雖然一塊舊匾上寫着“華光行院”四個字,可是在這靈山附近,曾經的華光菩薩並不值錢,行院破敗了也不稀奇。

傾頹的屋宇沒法住人,幸好簡明月還有房屋法寶,讓唐三藏等人不至於無處安身。也幸好有這麼個房屋法寶,他們剛進屋沒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若沒有這個屋子,他們都得被淋成落湯雞。

第二天一早,簡明月他們再次啓程。走了沒多遠,忽然跳出三十多個強盜來,叫囂着讓唐三藏他們留下馬匹行李,不然就讓他們腦袋搬家。可惜他們踢到了鐵板上,簡明月連法術都沒用,只是彈出幾縷指風,就封住了他們的穴道,讓他們動彈不得。

身體無法動彈,但卻不影響說話,這些強盜嚇的紛紛求饒起來。簡明月被他們嚷的心煩,凌空各自給了一嘴巴,才讓他們乖乖閉上嘴。隨後一審問,發現他們竟然剛剛劫了寇員外家,在這裡分贓的時候發現了唐三藏他們,認出他們是寇員外親自送行的,以爲沉重的行囊當中必有不少財物,纔再次想要劫掠。

唐三藏聽說寇員外家被劫了,猛然吃了一驚,雖說寇員外有點煩人,可他畢竟對佛門是一片至誠,現在知道他家被劫了,自然不能不管。不過按照唐三藏的說法,將被劫的財物取回來,給寇員外送回去就是了,這些強盜不是慣犯,就饒了他們算了。

簡明月知道寇員外已經被他們踢死了,當然不答應,堅持要將這些人一股腦的都送到官府去。唐三藏倒也沒堅持,惡人就該受到官府的懲治。只是將這麼多人押回去是件麻煩事,簡明月既然非要這麼做,就由着她了。

爲了帶這些人回去,簡明月先給他們解了穴道,然後又封住上半身的,讓下半身可以活動。這樣一來,沒有雙臂的輔助,這些人想跑都跑不快,只能揹着財物跟着慢慢走,返回府城。

在返回的途中,忽然又遇到一支軍隊。這些官兵一見他們就包圍上來,爲首的軍官叫道:“好和尚,大劫了人家東西,還在這裡大搖大擺的。來人,都給我拿下!”

簡明月立即喝道:“且慢!誰說是我們劫了寇員外家?我帶回來這三十多人你們看到沒有?他們纔是盜匪!”

那軍官也是本地人,一見那三十多人,發現都是本城遊手好閒的無賴,立即就信了幾分。不過也還是不能讓唐三藏他們跑了,但也不必綁縛了,只是帶着一起回來。

回到府城見了刺史,刺史經過審問,也確定了搶劫財物的是這幫無賴。只是寇員外的夫人明明白白的狀告唐三藏四人,說是他們劫了寇府,這又該怎麼解釋?爲了查明真相,刺史還是將兩幫人都關入牢房,等明日宣來寇夫人,再當場對質。

簡明月明白這是唐三藏的一難,也就不做反抗,在牢裡睡了一宿,算是應劫了。等到第二天,刺史再次升堂問案。沒想到那寇夫人依然一口咬定就是唐三藏他們搶劫的寇府,而那些真正的劫匪見苦主都替他們脫罪,也都改了口供,說自己是冤枉的,是被唐三藏拿來頂罪的。

簡明月也沒想到,寇夫人會小肚雞腸到這種程度。不就是唐三藏沒答應讓你齋僧嗎?你就連真正的仇人都不管了,就爲了報復那點小事?

雖說被苦主和盜匪一起攀誣,連刺史都認爲真是唐三藏劫了寇家,但對簡明月來說,這都不是事。她將公堂當成了法庭,來了次庭辯,先從寇員外送別唐三藏時曾奉上大筆金銀,唐三藏卻一文未取開始,證明他們不是貪財之人。然後在詢問寇夫人和盜匪時,用了一點媚音惑心術,就讓他們好像不經意說漏了嘴,吐出了實話。

那刺史雖然才能比較平庸,不能明辨是非,但也不是糊塗到家。聽了三方的辯論後,終於弄明白了真相。這讓他勃然大怒,寇夫人居然爲了區區一點小事就連夫仇都不顧了陷害別人,這等婦人當真歹毒。當場宣判,以狀告之罪反坐,以劫掠民財、殺傷人命論處。那些盜匪就更不用說,不但罪名坐實,還在公堂上百般狡辯,企圖嫁禍於人,罪加一等。

原著中孫悟空爲了給唐三藏脫罪,還跑了一趟陰曹地府,將寇員外的魂魄找了回來,給他增壽一紀。讓寇員外管束自家夫人,撤銷了狀子,也因此讓寇夫人免了責罰。簡明月可沒那麼好心,誰該擔什麼責任就要自己擔着,憑什麼做錯事不受懲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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