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先生,只是些許酒水而已,不必如此。”白素貞搖頭,她不認爲請對方喝頓酒就能讓對方欠下一個大人情。
“正中,走啦。”況天佑拉了金正中一下,見他沒有反應,搖了下頭頭,“真是麻煩,次次都是這樣。”
“喝一點就醉成這樣,他還好意思次次拉着你下來喝酒,也是沒誰了。”成步雲也笑道。
“是啊,次次來喝酒,最後都是我揹他回去。”況天佑轉頭過來,說道:“這次便宜你,讓你揹他回去。”
成步雲一笑,也沒有拒絕,而是伸手將金正中夾到了腰間,對着白素貞和小青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走了。
兩姐妹看到金正中如同一個小雞仔被成步雲夾在腰間,立刻情不自禁的掩嘴一笑。
“再見!”兩人對兩姐妹點了下頭,轉身離去。
看着遠去身影的三人,小青才說道:“姐姐,剛纔你……”
“小青,不用擔心,那位成先生對我們沒有惡意。”白素貞知道小青在擔心什麼,搖頭平靜道,“如果他對我們有敵意,最後就不會說出欠我們一個人情的話。”
“那人是不是很強,我剛纔好像看到姐姐失神了一瞬間,但爲什麼我感應不到?”小青奇怪,就算況天佑的身份,第一次見面她都能感覺到,可成步雲第一次見面,她也只以爲這人容貌穩重、氣質超然而已,沒想到卻是有力量在身。
“是,很強,而且神秘。”白素貞想到了剛纔她在成步雲眼中看到的星空世界,心中忽然打了個震顫,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沒有防護,非常危險。可是……那種陷入失神的感覺卻又很美好,彷彿拋卻了所有憂愁,自由自在的飄蕩,忘記了所有,無憂無慮。
“姐姐,你說她能不能幫到你……”小青還是擔憂自己姐姐即將來臨的‘天人五衰’時日,想用剛纔成步雲許諾的人情,去換得姐姐更長一些時日的生存。
“小青,不要這樣。”白素貞搖頭,“天意如此,這世間……誰能抗衡得過天意呢。”
白素貞沒有什麼擔心的,她現在只擔心着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有可能在大限來臨的時候,能否見到自己要等的人?
妙善以前是說過自己一定會再見到要等的人,可剛纔成步雲的話,又讓她的心提了起來,一句句詢問着自己……那一天可否會來臨?
——走在回去嘉嘉大夏的三人,況天佑看着那隨着成步雲走動時不停搖擺着的腦袋,嗤笑了一聲,“次次都是這樣,還老是拉着我來喝酒。”
“現在這情況算是好的了,第一次來,喝醉了後他都是在胡言亂語不停的說着胡話,不時的亂動,我好難纔將他弄回去。”況天佑說道。
“這小子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啊……估計是看上那老闆娘了,借點意思就去喝酒。”成步雲一笑道:“而且很明顯,次次拉你去,好有人結賬。”
“現在又多了一個你,以後估計也會拉着你去。”況天佑笑道。
兩人一路說笑着回到了嘉嘉大夏,一起將金正中送回家。金姐看到自己兒子又出去喝得醉死回來,又是一頓數落。
當然,送金正中回來的成步雲和況天佑兩人,金姐也不時的感謝兩句,說麻煩他們將自己兒子送回來。
通天閣……
這時候山本一夫正坐在沙發上對幾個手下說着話,“HERMAN……”
“是,老闆。”穿着黑西裝男子聽到山本一夫的話,立刻恭敬迴應。
“如果有機會讓你問三個有問必答的問題,你會問什麼?”山本一夫神色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什麼都不想問,從我成爲老闆的手下之後,我已經很開心,想做什麼都可以做得到。”黑西裝男子搖頭道:“我沒有問題要問,也不需要問。”
山本一夫點點頭,然後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孩子,這位女孩子容貌嬌俏,看上去最多也就20歲的左右,只見她帶着一頂黑色圓帽,披肩卷長髮,一身白色內襯小領帶搭配小黑西裝,黑色的長褲,看上去模樣非常的可愛天真。
“碧加呢?”山本一夫終於還是開口了。
“沒錢的想問怎麼纔可以有錢,有錢的想問怎樣纔不會死……”這名女孩子搖晃着小腦袋笑着說道:“錢我又不需要,死我又不怕!唯一想問的就是問……我可以留在老闆身邊多久!”
這女孩子這段話,山本一夫心中得意,口中立刻接着回答道:“直到你死的那一天爲止。”
名叫碧加的女孩子臉上露出了很開心很開心的笑容。
山本一夫目光落在了大堂中最後一位頭上留着寸發,鼻樑上架着眼鏡,面容消瘦,身穿紫色西裝的男子問道,“阿KEN,你呢?”
“我不敢問。”帶着眼鏡的寸發男子搖頭。
“爲什麼?”山本一夫臉色一動,帶着奇怪之色反問道。
“因爲我怕問完三個問題之後,出現的問題會更多,到時已經沒有機會再問!”寸發男子對於山本一夫有着深深的懼怕,“況且三個問題不代表三個願望,答案可能很現實、很殘酷,不知道的可能還是開心賭一次,但知道之後,可能已經沒興趣再玩下去了。”
“明知不可爲而爲的,不是英雄,是蠢才!”寸發男子這時候不知道是在說說3,有可能是說他自己,也有可能是在說在場任何一人。
“你胡說,這世界上老闆是沒有什麼做不到的。”碧加馬上大聲反駁。
“阿KEN說得有道理。”山本一夫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後才繼續說道:“在這十年來,我要你們留在我身邊,不讓你們暴露殭屍的身份,去建立我們的殭屍的世界,不是因爲我怕!我‘山本龍一’敢跟任何人去賭,但我也要知道,誰有資格和我賭。”
沉默了一陣,山本一夫再繼續平靜說道,“妙善上師就可以回答我。”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進入大堂這裡的原來是日東集團的行政總裁‘林國棟’,之見他看了大家一眼,來到山本一夫面前,這纔開口說道:“老闆,妙善上師已經開始接見信衆。”
“每三十三年接見一次心中,而且只接見三十三位,希望她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山本一夫點頭,吩咐了一下,這才準備帶着碧加和穿着黑色西裝的HERMAN去觀音廟。
期間林國棟也請求山本一夫帶着他去,後者同意了。
一行人乘坐汽車來到觀音廟,山本一夫使了一些手段,讓林國棟抽中了紅色籤,山本一夫笑着拍拍林國棟的肩膀,說道,“做得好。”
然後接過了他手中的紅籤,大步往‘妙善靜室’走去。
期間雖然引起了一些排隊等候信徒的不滿,可山本一夫一行人都是有力量的強者,等候的信徒也沒有辦法。
山本一夫進入一間非常樸素的靜室,裡面盤坐着一位穿着白袍容貌非常出衆的短髮女子,而在她身邊站立着一位持着銅棍的守護者看着他進來。
穿着白袍的女子徐徐睜開眼睛,眼神很平和的看了山本一夫一眼,這纔開口道:“山本先生,你終於來了!”
山本一夫微笑,說道:“相傳觀音得道昇天的時候,她回頭看見凡間的疾苦,留下最後一滴紅塵眼淚。這一滴眼淚更化爲肉-身,更借妙善之名光導有緣人,沒想到我今天能成爲妙善靜室的有緣人。”
“即使你今日見我不到,三十三年後你也會再來,又或是六十六年後、九十九年後,我們始終有機會見面。”妙善上師一副什麼我都看透了的樣子。
山本一夫笑笑,坐下來說道:“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
“第一問題?”妙善上師則頭微笑道。
“這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山本一夫怎麼可能將自己三個問題用在這地方,馬上搖頭。
妙善還是解釋了,“你想問我爲什麼每三十三年便和三十三人結緣?”
山本一夫臉上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譏笑的笑容。
“因是由人種,果是由天定。”妙善上師平靜說道:“人可以選擇做一件事或者不做,但結果必須要自己去承擔,想避都避不了!即使有觀音、如來般神通廣大,也改變不了天意。”
“所以人人求神問卜,祈求指點迷津,目的是想提早知道命運的結果。”山本一夫略微深呼吸了一下,繼續說道:“路本來就是在前面,無論答案是怎樣,路始終只有一條!問題是這條是生路,還是死路。”
“生路貨色死路其實是自己去選擇的,只是選擇的時候你自己並不知道。”妙善上師一副悲天憫人的說道:“而當大難臨頭的時候你也不會想到,結果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
“所以你結緣的目的,是想告訴別人,路是自己選擇的,要怨便只能怨自己。”山本一夫擡頭望着天花板,彷彿看到了滿天神佛一樣,嘴角嘲諷道:“即使漫天身佛,也只是無能爲力的旁觀者。”
“沒錯,所以觀音飛星,纔會流落紅塵苦惱。”妙善上師低頭苦笑一下,很快又收斂起來,擡頭看着山本一夫道:“你呢,選擇了自己要走路沒有?”
“我想將這個世界變成殭屍的世界。”山本一夫嚴肅道,“第一個問題,有什麼可以阻止得了我?”
“況天佑,馬家的血,震國石靈和大日如來淨世咒。”妙善上師想也不想,快速的回答道。
“怎麼樣纔可以毀滅震國石靈?”山本一夫立刻站了起來,想也不想就問道,他是不可能讓能阻止自己目的地東西留存在世間上。
“與你的敵人合作。”妙善上師說道。
“大日如來淨世咒在哪裡?”山本一夫繼續逼問,神色間已經有點不平靜。
“在我這裡!”妙善上師看着山本一夫回答道。
山本一夫聽到大日如來淨世咒竟然在妙善傷勢身上,內心瞬間不平靜了,只見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但你說你只是一名旁觀者,不會插手人間是非。”
“我剛纔已經回答了你三個問題,令到你的希望有很大的機會成功。”妙善上師悲天憫人的解釋道:“這是我種下的因,我必須去承受我所造成的果。必要時……我會用淨世咒。”
“你肯見我……是想找藉口消滅我!”山本一夫惱怒。
這一刻,他心中是憤恨的,好像他掉進了對方設計的陷阱中了。
“所有讓殭屍王‘將臣’咬過的人都是可憐人”妙善上師說道:“爲什麼你要將自己的不幸轉介到他人身上?”
“當世上每一個人都變成了殭屍,就變得同我一樣,便沒有可憐與不可憐的區別。”山本一笑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彷彿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在那天來臨之前,也是我殺你之時!”妙善上師平靜的回答道。
“無論死還是不死,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山本一夫點着頭,笑容滿臉的說道:“我等你!”
“但我告訴你,你未必能等到那一天。”說着,山本一夫立刻暴怒就想對妙善上師動手,可惜妙善上師此刻在這裡的卻是分身幻術,並不是真身在此。
看着消失的妙善上師,山本一夫恨恨的盯看了一下這座妙善靜室,最後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