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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勿言聞言,眉頭一皺,猛的轉過頭,看向安然,問道:
“什麼意思?”
安然再次看向李玉,目光微微閃爍,毫不停頓,說道:
“他體內的血脈很奇特,也很強大,以血液作爲本源,擁有強悍的自我修復力量,恐怖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壓制住這後遺症,但卻需要極大的能量,而在這個時候,這些能量最好的來源,就是外界的鮮血。”
聽見這話,君勿言眉頭一挑,眼中疑惑一閃而過,重複道:
“後遺症?”
“嗯。”安然點了點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君勿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來不及糾結這些,眉間的疑惑絲毫不減,繼續問道:
“你是說,他需要飲用別人的鮮血,藉此獲取力量,對抗這股氣息。”
安然再次頷,表示確定,卻又害怕君勿言不信,繼續說道:
“魔族一向殘暴不仁,有些嗜血也屬正常。”
君勿言冷冷的一笑,卻毫不爲所動,自顧自的說道:
“那麼,最後的問題來了,我該如何相信你呢?”
的確,作爲李玉最後一戰的對手,七星本屆弟的最大競爭者,直接在七星演武臺上,導致李玉吐血倒地之人,她的話,貌似真的沒有什麼可信度。
安然聽聞,卻猛的皺起了眉頭,瞥了一眼李玉,眼神越冰冷,卻只能強壓着怒意,沉默片刻,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第一,我與他是舊識,這一點君長老應該有所耳聞。”
君勿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似乎一年前,李玉第一次出任務,千里追殺安逸,又中途遇上安然,卻得以平安迴歸,當他詢問李玉原因之時,李玉就對他說過,他和安然是舊識。
在七星演武臺上,從二人對戰之前,以及比試之中的對話可以看出,他們確實有着一定的交情。
而且,不管李玉承不承認,在戰鬥過程中,他對安然絕對留有情面,沒有瘋狂廝殺,可見二人交情不淺。
看得君勿言點頭,安然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眼中有些焦急,卻隱藏得很好,不疾不徐的說道:
“第二,不管你信不信我,這個方法,你都必須得嘗試。”
說着,安然微微擡起頭,直直的注視着君勿言,毫不畏懼。
面對搖光邢殿長老,她這一番話,不管是語氣還是字裡行間的意味,沒有半點尊敬,反而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聽聞七星第一長老看似溫和,彬彬有禮,儒雅翩翩,實則性狂傲,戾氣深重,行事不管不顧,肆意妄爲。
別說肆意張狂的君勿言,即使一般的長老,聽見這番囂張的話,臉色也會瞬間陰沉下來,所以,她還真有點不確定,君勿言會不會當場拔劍,將她斬殺於此。
不過,在這個時候,她卻不能服軟,不止爲了自身的高傲,還有李玉的性命。
事實證明,這些都是謠傳而已,君勿言甚至沒有半點生氣,毫不在意她的態度,溫和得過分,只是皺着眉頭看向她,說道:
“我不想耽擱李玉的傷勢,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欺騙我的後果。”
安然面色冰冷異常,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旁邊身着灰麻布衣,將手貼在李玉額頭,始終一言未的搖光峰主一眼,依舊保持着鎮定冷靜,說道:
“有七星第一長老和搖光峰主在此,安然不敢放肆。”
君勿言這才點了點頭,隨意的看了安然一眼,說道:
“該怎樣做?”
安然低垂着眼簾,看了君勿言一眼,徑直走到李玉身邊,掌心頓時出現了一道血口,擠開李玉的嘴巴,將血液滴進去。
“就像這樣。”
說着,她催動起體內靈氣,將這些血液全部輸送進李玉體內。
君勿言沉默着,看着安然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
“若是你敢耍花樣,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即使司徒焱來了,也得交代在這裡。”
他眼裡閃爍着寒光,如是說道,卻沒有過多的擔心。
安然雖然天賦絕倫,但畢竟沒有成長起來,還顯得太過弱小。
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哪怕是其餘六峰任何一名長老,想要對李玉不測,他也有絕對的自信,將之瞬間轟殺。
安然眉頭微皺,卻什麼也沒說,不斷的逼出鮮血。
從這句話中,她終於認識到了,七星第一長老的張狂與無所顧忌。
驟然間,君勿言眉頭一挑,好似現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能輕易的感覺到,原本死寂沉沉、面對丹藥毫無反應的器官,一旦接觸到鮮血,竟好似驟然活了過來,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吸收着血液。
這看似源源不斷的鮮血,還沒有流入胃部,就已經被吸收殆盡,化爲一股股能量,傳到身體各處。
與此同時,李玉體內的生機,竟然在緩緩恢復。
相對應的,便是安然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的沒有血色起來,原本重傷的身體,靈氣消耗過多,又突然大量失血,竟有支撐不住、搖搖欲倒的感覺。
安然緊緊抿這嘴脣,輕咬着牙,將依舊竭力將鮮血逼出。
搖光峰主見狀,更加加大了力量的輸出,全力修復着李玉的身體。
君勿言眉頭一皺,隨手一翻,拿出一個小玉瓶,遞給安然,說道:
“我來。”
安然聞言,點了點頭,終於鬆了一口氣,接過玉瓶,卻不急着打開,看向君勿言和李玉,虛弱的說道:
“他能承受得住。”
的確,靠飲血吃飯的血魔族,連魔神之血都敢沾惹,君勿言再怎麼強大,比之魔神,也是遠遠不如的吧。
聽見這話,君勿言明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只見他沉默着,打開李玉嘴巴,按照和安然一樣的方法,逼出體內鮮血,滴進他的口中。
到了他這個層次,每一滴血液之中,都蘊含着極其強大的能量,恐怖的攻擊性,若是貿然行事,恐怕會將李玉直接滅殺。
不過,有了安然這句話,他就放心許多了,不再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