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一戰,柳生飄絮與其說敗給向寒,不如說敗給自己,人在精神極度壓抑的情況下,很容易把內心的堤壩沖毀,向寒只是找了個好時機而已。
正午時分,在那個兩個人的餐座上,向寒悶頭吃着,不會理這個滿腹疑惑的姑娘,他知道這女孩一定想知道爲什麼自己瞭解這麼多,想知道自己的能力,但……向寒有他自己的考慮。
“天下第一,究竟誰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內心思忖之時,列車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竟然被發現了?想必是柳生飄絮戰鬥時不經意間將信號傳出所致,但有什麼用呢?在向寒的能力下,逃跑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苦笑着,向寒擡頭看着柳生飄絮,“知道爲什麼我綁你嗎?”
“你想怎麼樣?”
“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比朱鐵膽強,證明,我可以與你合作,助你登上東瀛榜首。”
“爲什麼?”柳生飄絮冷言。
“因爲……我覺得你很可憐啊,呵呵!”
“你……”
不想再增添無聊的殺戮,列車開動,下一站的目的地有點遠,但值得去看看。柳生飄絮的姐姐雪姬,倒在滿天飛雪下,她的衣冠冢旁擺滿千紙鶴,因爲,那樣她的靈魂便能夠隨着千紙鶴到達最幸福的地方。
再一次踏上,飄絮眼眶中滿是淚水,曾幾何時,她親眼見證到姐姐的幸福,又曾幾何時,她眼睜睜看着姐姐幸福破碎,那種滋味,遠比現在難受千倍百倍。
漫天的飛雪,打在飄絮的身上,向寒陪着她一步步來到衣冠冢前,看着,沉思着,冥想着,久久……
終於,當下定決心,向寒不由得開口,“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你還願意過現在這種生活嗎?”
“願意不願意有什麼用呢?有些事情誰都改變不了,呵呵,就像我註定得不到像姐姐那般純潔的愛一般。”飄絮淚雨。
“假如用你的死換你姐姐的生,你願意嗎?”
“呵呵,隨你怎麼說吧,我只想安靜地在這兒呆一會兒,陪陪姐姐!其他的……”
慢慢,雪越下越大,向寒的心卻是越發地躁動不安,真的要那樣做嗎?操縱列車回到幾年前不是不可以,但有些事情,有些人肯定物是人非,真的可以因爲一些人而改變整個結局嗎?
思索着,猶豫着,猛然間的一片雪花落到向寒脖頸,冰涼中他似乎頓悟,“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即便是逆改天命,該在一起的終究還是會在一起,相信吧。”
於是,車廂打開,向寒把成是非小兩口拽下。
“喂喂喂,你終於肯放我們出來了!啊!,那不是飄絮嗎?你真把她抓來了?天呢!”雲羅震驚。
“不是,兄弟,有話好好說,別難爲一個女人啊!”
長吐一口氣,向寒語重心長地說道:“握緊你媳婦兒的手,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鬆開,明白嗎?”
“啊?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成是非傻傻的。
身旁,雲羅更顯羞澀,“喂,你別胡說,誰是他媳婦兒!”
不想多做解釋,下一瞬間,利用空間移動,向寒帶着柳生飄絮再次來到列車上,車門關閉之時,廣播之聲隨即響起。
“尊敬的列車長,由於您違規操作,列車到站後將剝奪你的一切能力,下一站,十年前東瀛,到站停靠時間三天,希望列車長儘快回來,祝您旅途愉快!”
聽着,柳生飄絮似乎也明白過來,這個男人難道真的要……
“你究竟是什麼人?”
“天下第一,呵呵。”
傻笑一陣後,向寒坐在沙發上,閉目凝神,倘若自己七原罪的能力被剝奪,如何保護自己?又如何改變這殘酷的現實,他很糾結。
看着他,柳生飄絮沒有再言語,心中隱隱有絲期待,難道真的可以嗎?慢慢,列車啓動,進入時空隧道,外面是陰森的黑,車廂內更是電力全無,氣氛有些說不出的壓抑。
車廂內只有向寒均勻的呼吸,顯然,這大哥是睡着了。
在黑暗中慢慢走着,不小心,柳生飄絮打碎了水杯,也吵醒了假裝睡覺的向寒,“如果你真的因此死去,在那個世界,記得別埋怨我。”
“我會拉着你一起。”柳生飄絮冷言。
“呵呵,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大約過去半日,當車內燈光越來越明亮,這場時空之旅也即將到達終點,讓向寒感到奇怪的是,柳生飄絮竟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樣子很是可愛。
一個忍不住,向寒取出單反,偷偷拍了一張美照。拍一張不夠,貪得無厭的他竟還想要合影。霸道地來到她身邊,霸道地攬住女孩,向寒的粗魯在第一時間將她吵醒。
“你在幹什麼?”柳生飄絮掙扎,但卻是被向寒的蠻力壓下。
“別動,看前面的光點。”
“你……”
未等再掙扎,快門已經自動按下,心滿意足的向寒深吸一口氣,準備下車出發。柳生飄絮跟在後面,時刻與這傢伙保持距離。
列車再次進入休眠,離開車廂的向寒不再具有魔力,不再強大,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夥子,滿腔熱血還略帶些逗比因子。
似乎覺察到,沒過多久,柳生飄絮的長刀便已經擺到向寒脖頸。她要報仇,或者說是宣泄。當然,向寒早就料到。
“爲什麼這麼着急呢?我們只有三天時間,等救下你姐姐,再殺我也不遲對嗎?”
“你的意思是……”
“你不覺得這裡的雪比剛剛的要暖嗎?傻姑娘,現在這裡已經沒有雪姬的衣冠冢,但能不能改變那殘酷的命運,就看你了!”
於是乎,柳生飄絮選擇收起手中武士刀,暫且相信向寒一次。
在這場漫天飛雪中,兩人等候許久,焦急地等候,終於,當那個身影慢慢清晰,柳生飄絮的聲音也不由得顫抖。
“父親……天涯……這真的是十年前……他們……”
“終究是逃不過一戰,該如何選擇,你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