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08a’兄弟、‘初往墨途’兄弟的打賞,多謝多謝。
佛道雙方佈陣完畢,需要等唐皇‘李世民’駕臨方能正式開始鬥陣。
這期間,中間看臺的文武百官高坐在幾十丈高巨大的看臺上,朝兩邊陣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看好道門獲勝的,也有看好佛門獲勝的,衆說紛紜。
兩邊看臺上,道門、佛門,都在互相打量對方的陣勢,想要看清楚對方布的是什麼陣勢。
‘黃少宏’施展龍虎山的手段,打開天眼,舉目朝佛門陣勢中觀瞧,就見那陣中只有無窮無盡的金光,瞪着眼睛瞧了半天,只把眼睛看得通紅,也看不清是什麼名堂。
他朝身邊‘張天師’問道:
“師兄,您見多識廣,可認得佛門陣勢?”
‘張天師’緩緩搖頭:
“中原佛門傳承小乘佛法,陣勢不外呼‘羅漢陣’、‘慈梵陣’、‘須彌陣’、‘伏魔陣’、‘弘法陣’等幾種,即便有所變化,卻也萬變不離其宗......”
“眼前大陣發出的佛光濃郁,能遮蔽我道門天眼,顯然不是中原佛門的手筆,想來與那觀音化身的老僧脫不了干係!”
‘黃少宏’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定是那老僧的手段!”
道門這邊議論佛門的陣法,那邊佛門也同樣議論道門的佈陣。
五臺山‘信相寺’方丈大師‘頂空和尚’有些擔心的朝坐在主位的觀音化身老僧問道:
“老法師,可看出那道門所布是何陣法?貧僧只是多看幾眼,便覺神魂迷離,彷彿要陷入其中,想來定然不凡!”
“老法師不如與我等小僧說說詳細,待會破陣之時,我等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那觀音化身老僧本在主位法臺上盤坐,聞言睜眼看了‘頂空和尚’一眼,不鹹不淡的開聲道:
“此間數你修爲最低,盯着那法陣端詳,實是自不量力,若你平日修行刻苦,今日也不會人前丟醜!”
‘頂空和尚’被這老僧,當着中原各地的高僧如此數落,頓時滿臉通紅,起身拜道:
“弟子資質愚鈍,日後定當勤加修行,以勤補拙。”
觀音化身老僧對‘頂空和尚’的態度極爲滿意,點頭道:
“知恥而後勇,善莫大焉!”
他說完語氣一頓,然後開口道:
“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便與你們分說一二!”
“那大陣乃是上古仙陣,名喚‘生死晦明幻滅兩儀微塵陣’接引先天陰陽二炁,演化五行之力,其內又有無數先天劍氣,只要一步踏錯便當化爲清氣,形神俱滅。”
衆僧聞言大驚,齊道:“如此仙陣,我等如何能破?”
觀音所化老僧聞言目光一寒,掃視全場,瞬間這些中原佛門的高僧,都羞愧的低下頭去。
那老僧微微一嘆:
“終究修的是小乘佛法,眼光狹隘,想我佛門八萬四千證道法門,如何破不得區區仙陣,放心吧,貧僧早已想到破陣之法,一會鬥陣開始之時,你們便聽貧僧吩咐就是!”
衆人連忙拜道:“定當遵從法師調遣!”
佛門這邊,有觀音所化老僧助陣,雖無觀音法力,卻有菩薩的眼光與見識。
那天夜裡,老僧見到‘張天師’動用太清神符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道門要布的陣法,是以提前做了準備。
反觀道門這邊,卻兩眼一抹黑。
在場的不少地仙級別的人間道門大佬,沒有一個識得佛門所佈陣法的,不過即便如此,看臺上沒有半點緊張氣氛,反而一片輕鬆,說說笑笑。
‘武曌’看得不解,朝‘黃少宏’低聲問道:
“夫君,這些道長弄不清對手底細,怎麼不見擔心,反而談笑風生呢!”
‘黃少宏’湊到‘武曌’耳邊,貼着她的耳垂低聲道:
“因爲咱們道門底蘊太深厚了,這幫老傢伙都自大着呢!”
本來正在談笑風生的諸位高道,同時轉頭朝他這邊看來,‘鍾離權’揮着芭蕉扇嘿嘿笑道:
“黃道友,你還真說對了,咱們這幫老傢伙不但自大,耳朵還靈光着呢,有人背後說咱們壞話,聽得可是清楚的很呢,怎麼道友有了小嬌娘,就拿咱們這幫老傢伙用來調侃啊!”
‘武曌’本來就被‘黃少宏’貼近說話時呼出熱氣,弄的俏臉生霞,如今被‘漢鍾離’這麼一說,頓時羞澀難當。
想她一代女帝,何曾有過這等難看的時候,心中又羞又嗔,大着膽子偷偷伸出手指在‘黃少宏’身上一擰。
偏偏她還捨不得用力,這一擰感覺就和按摩差不多,弄的‘黃少宏’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他轉頭朝‘漢鍾離’笑道:
“我那話就是說給你們這幫老傢伙聽得,別不把對手放在心上,小心陰溝裡翻船!”
一衆道士哈哈大笑,絲毫沒把佛門手段放在眼中,‘張天師’更是毫不客氣的朗聲道:
“咱們道門修真,怕的是天數不在我,若是比底蘊,他佛門也配!”
‘張天師’說話的時候,豪不遮掩,聲音傳出,道門中人紛紛喝彩叫好,而對面看臺的佛門衆僧瞬間上演一大片的金剛怒目!
那觀音所化老僧,面無表情的道:
“熟弱熟強,天命在誰,做過一場不就知道了,何必做口舌之爭!”
‘張天師’呵呵笑道:
“說得好,那貧道就拭目以待,看諸位佛門高僧的手段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邊至此再無交流。
等了約有半個時辰,‘李世民’的御駕才珊珊來遲,看臺上文武百官,還有對面佛門衆僧,全都走下看臺上前接駕。
道門這邊自‘張天師’以下,一衆道門高真皆端坐不動,只有峨眉派掌門‘長眉真人’想要起身接駕,卻見一衆同道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朝他看來,頓時一臉尷尬。
‘張天師’似笑非笑的道: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還與他客氣什麼,不過若是長眉道友若是想賣好朝廷,不妨代表我道門前去接駕便是!”
‘長眉真人’連忙稽首道:“貧道久居峨眉,不通世事,還請教主原諒則個!”
言罷頂着個大紅臉又坐了回去,離他不願的極樂真人‘李靜虛’捂着嘴嘿嘿偷笑不止。
‘李世民’本來增壽之後,精神煥發,但今日出場之時,‘黃少宏’卻見他眉頭緊蹙,臉色蒼白,彷彿兩天未見,這李二就蒼老了十歲一樣。
顯然‘武曌’被掠走,和數萬‘羽林軍’一夜變成廢人的事情,對這位聖天子打擊很大。
‘李世民’似乎感受到‘黃少宏’幸災樂禍的目光,轉頭看來,見到一位年輕俊俏的公子哥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頓時讓他極爲不爽的冷哼出聲,只是礙於對方坐在‘張天師’身邊,才未開口降罪。
等見到在這公子哥兒身邊,那輕紗遮面的女子時,不由得微微一怔,在這一刻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隨即‘李世民’知道此時不是愣神的時候,登上看臺,在文武百官山呼萬歲之後,他金口玉言,宣佈鬥陣開始。
皇帝做下之後,‘魏徵’頂着個禿頭站了出來,向兩邊宣佈比鬥規則。
規則很簡單,雙方互相破陣,人數不限,次數不限,到日落時爲止,若雙方陣勢都未被破去,那便以雙方陣法殺傷的人數做爲勝利的標準,殺傷人數多的一方爲勝,反之則敗。
勝者爲民祈福,敗者退避三舍。
‘魏徵’說完,‘李世民’忽然又加上了一條,‘勝者’當封爲國教,統領天下修真!
一瞬間,兩邊盡皆譁然,佛門那邊都是面現喜色,道門這邊,則各個顯露怒意。
之所以會有這種不同的反應,蓋因從古至今,雖然有過數次佛道爭鋒,但道門地位根深蒂固,歷朝歷代本就是國教,自古便統領天下修真。
如今‘李世民’既然提出這個條件,顯然已經倒在了佛門一邊,這讓諸位高道如何不怒。
要知道如今道門與朝廷的間隙,只是‘李唐’自稱老子後裔,壓了龍虎山一頭,這本就是私下裡的糾葛恩怨。
道門這邊只是不滿,卻並未因此與朝廷作對,每當天下大旱,道門中人都有宗師站出來施法祈雨,解救災民。
每當逢年過節,道門這邊還會召開法會,乞求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是以道門無愧於朝廷,卻沒想到‘李世民’今日竟然會有如此舉動,是以諸位道門宗師才各個義憤填膺。
‘張天師’冷笑一聲,揮動衣袖:
“多說無益,那便開始吧!”
人間道門教主都無異議,佛門那邊自然不會有人傻乎乎的反對,鬥陣當即開始。
道門這邊‘張天師’當即點兵,茅山‘葉法善’、‘張果老’、‘鍾離權’、‘藍采和’,包括‘黃少宏’在內,一連二十多位道門宗師被點名出戰。
而佛門這邊,那觀音化身老僧也點了二十多位佛門宗師,出場破陣。
只看雙方陣容,便都打的是一局定勝負的主意。
‘張天師’與那‘老僧’隔着看臺遙遙對望,目光交錯之間,似是都能碰撞出火花來。
‘黃少宏’當即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朝‘張天師’笑道:
“原本我還擔心師兄你大意失荊州,結果看你派這許多宗師一起出戰,看來佛門那邊有難了!”
其他道門宗師,聞聽此言,同時大笑出聲。
‘張天師’朝要出戰的道門宗師們,稽首道:
“我等道門修真,欲要長生不老,逍遙自在,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爭一線生機,如今,天數佛門當興,貧道不服,要再爭上一爭,今日一戰,事關氣運,便全靠諸位同道了!”
諸位道門宗師同時還禮:
“教主客氣,爲我道門氣運而爭,我等敢不效死!”
‘鍾離權’說話間將芭蕉扇一扔,那扇子,瞬間變大化成一條巨舟,他哈哈大笑道:
“諸位道友,請上船把,貧道不才願載諸位一程!”
諸位高道紛紛道謝,從看臺上,腳踏虛空邁步上船,‘黃少宏’和‘武曌’交代一番,讓她跟在‘張天師’左右,便身形一閃,也出現在那芭蕉扇所化的巨舟之上。
‘黃少宏’上船的剎那,回頭朝佛門方向望去,便見到數十高僧,圍繞着一個俊俏的青年和尚,騰空而起落在看臺之下,那和尚看着眼熟,好似後世馮姓明星一般,再仔細看時,正是玄奘和尚。
數十高僧護着‘玄奘’並沒有飛行,而是用佛門步步生蓮的絕頂身法,邁步前行步入‘兩儀微塵大陣’之中。
‘黃少宏’見到玄奘,就覺得哪裡不對,正要提醒‘張天師’時,‘漢鍾離’見所有出戰之人都已上船,便催動法力,巨舟飛騰而起,瞬間沒入佛門法陣的金光之中。
卻是讓‘黃少宏’那提醒的話,憋在了肚子裡,只好作罷。
‘葉法善’自從進入金光之中後,打出一道符篆,那符篆瞬間生出一團青光,將周圍金光破開,他雙手探入青光之中,十指如同幻影一般推算起來,同時大聲喝道:
“生門在東,死門在北,我等從西北休門而入,直入陣中,破他陣勢!”
卻是把佛門陣法,以道門手段推算,用八門遁甲套入陣法,找出破陣之機。
‘藍采和’笑着讚道:
“以符篆短暫破開陣勢干擾,以此推算詳細,道友真是好手段!”
‘鍾離權’笑着應了一聲:
“好勒,諸位道友站穩了,咱們走了!”
他催動法力,那巨舟速度陡然增加,化成幻影往西北方向而去!
巨舟足足飛行了半個時辰,‘葉法善’皺眉道:
“有些不對,飛了這麼許久,便是飛回我茅山都夠了,怎麼還沒見到休門!”
‘鍾離權’也蹙眉沉思,猛地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是佛門的須彌芥子的神通,這些禿子就愛搞這些小把戲,看我破他神通!”
‘鍾離權’正要施法破開對方須彌芥子的手段,猛聽到一聲獸吼,緊接着巨舟‘轟’的一聲,不知什麼物事,從下面直接頂翻,衆人都從巨舟上墜落下去,各自施展神通術法穩住身形。
‘黃少宏’御空而起,穩住身體的時候,再要招呼其他同道卻發現周圍都是一片金光,除了他自己半個人影都沒有,剛纔那些道友,彷彿全都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