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霸王嫖妓^0^’兄弟的萬賞,加更春節放假的時候一定補上,多謝08a、辛潮澎湃兄弟的打賞,夏天頓首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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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蜘蛛以‘慈祥老僧’的模樣念出‘無量天尊’的法號,‘李公甫’和‘許仙’郎舅兩個差點沒驚掉下巴。
尤其是那句‘無量天尊’的法號,還是‘阿彌陀佛’唸到一半後改過來的!
這特麼就有點扯淡了吧!
更覺扯淡的是坐在那裡的黃少宏,他沒想到自己這個身份竟然和白蛇傳的男主角許仙是同窗!
可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
錢塘縣就這麼大,學堂很可能只有一家,這個年代讀書人又少,這許仙看上去和他年齡相仿,一起讀書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臉上泛起笑意,故作熟悉的起身邀請到:
“漢文你怎麼來了,快坐下一起同飲幾杯!”
說着起身拉住許仙衣袖,將他拉倒自己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那李公甫見到黃少宏伸手去拉許仙,立刻神情緊張起來,手都不由自主的按在腰刀上。
待看見黃少宏並沒有傷害許仙的舉動,只是把其按在這座位上,李公甫這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黃少宏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也不點破,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李捕頭既然來了,那就是相請不如偶遇,一同小酌幾杯如何!”
李捕頭拱手道:“不敢勞煩公子相邀,李某還有公事在身......”
他正要出口拒絕,許仙一把將他拉着做了下來:“什麼公事?回家給我姐姐洗衣服麼?看你每次都欲哭無淚的樣子,那還不如在這裡喝幾杯呢!”
李公甫瞬間老臉通紅,心說自己現在才叫欲哭無淚呢,這麼丟人的事情,你也往外說。
當即梗梗脖子道:
“誰啊,誰給你姐姐洗過衣服了,我可是錢塘縣的捕頭,公事繁忙,哪有空洗衣服......唉對了對了,眼前就有一件要緊的公事.....”
他說着一指黃少宏道:
“黃公子,我這裡剛好有一件要緊公事與你有關!”
黃少宏故作詫異道:“在下一向安分守己,遵紀守法,不知道衙門裡有什麼公事,會牽扯上在下呢?”
李捕頭聽得直撇嘴:
“就你還遵紀守法?那你告訴我劉三一夥人是怎麼死的?”
黃少宏表情淡然的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咀嚼,邊吃邊道:
“他們怎麼死的,我怎麼會知道!”
李公甫本來因爲老虎精的傳聞,一直對黃少宏有三分懼怕,三分警惕。
可說着說着,他那審訊犯人習慣,不自覺的就顯露出來,聽到黃少宏推諉,當即一拍桌子,吼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告訴你給我老實招供啊,還有今天早上的事情也給我交代清楚了,否則......”
黃少宏一擡眼皮,目光直視對方:“今天早上?你指的是外面謠傳,我是老虎精的事情嗎?”
他最後一個字拉着長音,一股淡淡的威壓從他身上釋放出來,鎖定在李公甫身上,李捕頭瞬間感覺自己被猛獸盯住,心中萬分確定這逼絕對是個虎精無疑。
頓時冷汗淋漓,暗罵自己豬油蒙了心,明知道對方可能是老虎精,還和人家發什麼官威。
黃少宏的威壓只針對李公甫一人,一旁的許仙感受不到,他見自己姐夫又拍桌子又擺官威的,怕讓自己好友面上難堪,連忙接過話茬道:
“少宏勿怪,你也知道我姐夫是個急脾氣,他也不是針對你,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
許仙當即就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原來今天早上有不少城中百姓去縣衙舉告黃少宏是老虎精,說的那是有鼻子有眼兒的,什麼虎吼震天,妖虎化形,把早上發生在菊園門前的事情,說的和演繹小說的似的。
要是一個人說也還罷了,錢塘縣令頂多會以爲來舉告的人是失心瘋,可關鍵是衆口一詞,許多百姓都圍在縣衙門前,求縣尊老爺派人捉拿虎妖以保地方平安。
結果縣尊老爺還真就信了,將這件事交給李捕頭權權處置,務必要調查清楚,如果真是妖精,就要儘快將這老虎精剷除,爲民除害。
李捕頭略一調查就相信了事情的真實性,因爲當街發生的事情,目擊者實在太多,總不能這麼多人一起撒謊吧。
這也是他爲什麼對黃少宏心存懼怕的原因。
調查之後就要除妖,李捕頭打算去請幾個降妖伏魔的高人回來,然後帶手下衙役在‘菊園’附近設伏。
如果黃少宏這老虎精,被早晨那高人降伏,自然皆大歡喜。
可一旦其返回‘菊園’,那他們這些人就在‘菊園’與這虎精決一死戰。
李公甫在行動之前,打算回家交代一聲,讓自己老婆和小舅子許仙兩個將門窗關好,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出來走動,以免遇到危險。
許仙聽自己姐夫說自己同窗十年的好友是老虎精,他哪裡肯信,書生意氣發作,從家裡跑出來就要去菊園找黃少宏問個清楚。
李公甫擔心小舅子出事,在後面追了上來,正在這個時候,城中忽然亂了起來,家家關門閉戶,人人都在喊,那個老虎精黃少宏回來了。
許仙不顧李公甫阻攔,尋問出黃少宏帶了一個和尚好似去了酒肆中飲酒,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黃少宏聽完摸了摸鼻子,許仙這麼一說,他還挺感動。
雖然他和許仙沒什麼交情,但對方不這麼認爲啊,人家爲了他這個十年同窗的好友,不懼傳聞中虎妖的危險,特意跑來相詢,再好的朋友也不過如此了吧。
許言義正言辭的道:
“少宏,我是相信你的,即便你是虎妖,也是個與人無害的虎妖!”
黃少宏聽完哈哈笑道:
“我要是虎妖早就把你們吃掉了,哪能等到今日才現形!”
李公甫在一旁小心問道:
“早上那一聲虎吼是怎麼回事?還有許多百姓都看看見你身後浮現出一頭斑斕猛虎,這你又怎麼解釋?”
黃少宏嘴角一挑,輕笑道:“你說的是這個?”
說完他擡起右手,五指成爪,猛地朝一側抓出,虎形真意發動,憑空傳來一聲虎吼,身後拳意凝結浮現出一頭巨大的斑斕猛虎。
“媽呀......”
不遠處正盯着這邊的酒肆掌櫃和夥計,同時嚇得腳下一軟,坐在地上,那猛虎虛影給他們的感覺,就如同真的斑斕猛虎出現在他們眼前一樣。
那氣勢,那虎威,讓他們腳下發軟有一種想隨地大小便的趕腳。
“虎精......!”
李公甫做爲一縣捕頭,那也是練過的,猛虎虛影一出來,他驚駭欲絕之下,下意識的就起身拔刀,‘嗆啷’一聲腰刀出鞘,朝黃少宏斬殺過去。
李捕頭驚懼之下雖然動作略顯僵硬,但還算一氣呵成。
蜘蛛瞟了一眼,繼續悶頭吃肉。
黃少宏臉上笑意不變,左手鶴啄打出,霎時間一聲穿透雲霄的‘鶴鳴’出現在酒肆之中,接着黃少宏的身後同樣浮現出一隻仙鶴的虛影。
黃少宏五指成啄,直接鉗在李公甫的刀鋒上面,就聽見‘叮’的一聲,那百鍊鋼刀直接被黃少宏抓成兩半!
李公甫‘啊呀’一聲,扯着許仙就跑:
“漢文快走,還有一個雞精!”
黃少宏探身起來,一把按在李公甫肩頭,只輕輕一按,就將李捕頭按了回去,哭笑不得道:
“你先等等,剛纔你說什麼精?”
李捕頭顫顫巍巍的道:“雞精啊......”
黃少宏一頭黑線:“那是鶴好不好,我當年好不容易領悟的鶴形真意,凝結出的鶴形拳意,到你這兒變成雞精了!”
他也不想讓李捕頭鬧得太過,當即將拳意這種東西講了一遍,說自己練的是‘虎鶴雙形拳’,領悟了虎鶴真意,出拳之時纔有虎鶴虛影顯化。
許仙從頭到尾就沒怕過,他深信同窗好友縱然是妖精也不會加害於他,此時聽到‘拳意’這東西,不由得拍案叫絕;
“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人之誠心,能感動天地,使金石爲之開裂,少宏你的誠心能讓拳意顯化,栩栩如生,一定是達到了這種境界!”
許仙一番話說的讓黃少宏都刮目相看,拱手道:“過獎過獎,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省心!”
他心裡納悶,許仙怎麼這麼膽大,剛纔虎鶴現形就連李公甫都嚇毛了,他卻半點沒事兒,這貨日後是怎麼被白娘子嚇死的呢!
黃少宏卻是想到了白娘子峨眉盜仙草那一段,心中打定主意,等到時候他出手把許仙救回來,那仙草自然就歸他了,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躲在櫃檯後面瑟瑟發抖的掌櫃和夥計,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此時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忐忑的朝這邊問道:
“黃公子,您真不是妖?”
黃少宏這個氣啊,指着那倆貨罵道:
“我靠,本公子哪次吃飯短你們銀子了,妖?我看你們纔是妖呢,你們全家都是妖,本公子現在就發下毒誓,咱們這裡誰要是妖誰就不得好死!”
一旁的蜘蛛當時就噴了,轉頭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黃少宏,心說不帶這樣的啊,自己人也坑!
黃少宏反應過來,看向蜘蛛,也有些不好意思,當即用神念傳音道:“野生的那纔是妖,你入了我們道門,以後就是神獸!”
蜘蛛翻了翻白眼,繼續吃肉了,神獸就神獸,總比不得好死強!
掌櫃和夥計見黃少宏連毒誓都發了,疑心漸去。
又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人家來吃飯確實不曾短缺銀兩,反而出手大方,時而有打賞下來,這樣的客人即便是妖那也是好妖吧。
想到這些,兩人面帶愧色連連告罪,黃少宏也懶得與他們計較,揮手讓他們再上些吃食酒水上來。
這邊許仙雖然相信黃少宏的說辭,可李公甫還是半信半疑,問道:
“那早上有和尚去菊園除妖又是怎麼回事,人家出家人總不能憑白找你麻煩吧!”
黃少宏信口胡謅道:“那和尚修佛修傻了,是個瘋子......”
他說着一指正在啃豬蹄的蜘蛛,說道:
“你看這位方丈就是那和尚的師父,特意趕來和我道歉!”
蜘蛛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脂,起身雙手合十做高僧狀:
“老衲教徒無方,給施主添了如此多的麻煩,還望施主原諒則個,善哉、善哉!”
此時蜘蛛已經破戒吃肉,決心加入道門,也不在乎什麼說個小謊什麼的了。
蜘蛛的造型本來就仙風道骨,若非嘴角沾染的那一點葷油,和他身前桌子上小山一樣的骨頭,還真就是一派大德高僧的風範。
許仙是讀書人,最看不慣不平之事,當即怒道:
“你這出家人好沒有道理,給人帶來這麼大麻煩,道歉如此沒有誠意,而且剛纔我就想說了,你竟然還吃葷腥......”
蜘蛛沉默了一秒鐘,想出了應對之策:
“施主你誤會了,老衲這不是吃葷......”
這一來就是李公甫都覺得這老和尚有些過了,不但吃葷還說瞎話,你剛纔啃豬蹄那麼歡實,難道是我們眼花不成。
蜘蛛臉上顯出悲痛的樣子:
“其實老衲是在用‘破戒’來懲罰自己,做爲一個虔心向佛之人,有什麼能比破戒讓我內心更加痛苦呢!”
衆人絕倒,黃少宏差點笑噴出來,心說蜘蛛這貨說瞎話有一套啊。
李公甫怒道:“什麼虔心向佛,剛纔你還說無量天尊呢!”
蜘蛛伸手一擺:
“剛纔貧僧不是說了麼,有什麼能比破戒讓我內心更加痛苦呢?”
“貧僧找到了,就是從此遠離佛門,貧僧已經決定還俗,然後加入道門,以此來更加深刻的懲罰自己!”
許仙這人有些書呆子氣,沒想到這瞎話他竟然還信了,想到讓一個誠心向佛之人,離開佛門去修道這的確是非常殘酷的懲罰了,當即有些不忍的道:
“那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只需老禪師爲少宏澄清事實,恢復名譽就可以了!”
蜘蛛一擺手:“哎,出家人不打誑語,自然要說到做到!”
他說完‘吸溜’一下,吞嚥了一下口水,然後連忙坐下,又道:
“你們聊你們的,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懲罰自己了!”
說着伸手抄起一‘東坡肘子’,不顧迸濺的湯汁就啃了起來,許仙頓時一頭黑線,覺得自己剛纔那點同情心可能都喂狗了。
李公甫指着蜘蛛朝黃少宏問道:“這不是你找來的騙子吧,就這也叫和尚?”
黃少宏忍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嘛,出家人吃肉喝酒,不代表心中無佛啊,這才叫四大皆空,無有掛礙嘛!”
正啃骨頭的蜘蛛詫異的轉頭道:“咦,這句話很有佛性嘛!”
許仙連連搖頭:“什麼佛性,少宏我得勸你一句,那李修緣的話可不能信啊!”
黃少宏正笑吟吟的拿起一杯酒水放在嘴裡,要一飲而盡,聽到許仙的話,猛然噴了出來。
將‘李公甫’和‘許仙’郎舅兩個,噴了一個滿頭滿臉。
李公甫當時就怒了:“幹什麼幹什麼,我洗衣服容易麼我......”
說完猛然反應過來,訕訕道:“我是在替我老婆鳴不平啊!”
“嘁......”許仙給了自己姐夫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用袖子邊擦臉邊問道:
“少宏爲何如此失態?”
黃少宏先給兩人道了歉,然後這才問道:
“漢文剛纔說的是誰?李修緣?”
他現在都懷疑自己是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裡,李修緣不就是濟公嘛?怎麼和法海會出現在同一個世界裡呢?
許仙不知他心中所想,聽他尋問,便點頭道:“對啊,台州節度使李茂春的兒子,江南一帶有名的紈絝子弟!”
黃少宏一怔:“台州?不應該是臨安麼?”
他說完想到自己對那人的出身並不瞭解,擺了擺手道:“漢文,能不能詳細說說這李修緣的事情!”
李公甫這時候也相信了黃少宏不是妖精,見自己小舅子和黃少宏聊的熱絡,當即喝了一杯水酒,然後站起身來抱拳道:
“既然是一場誤會,那黃公子和漢文你們慢慢聊,本捕頭要回衙門交差,順便張貼榜文安撫百姓!”
黃少宏起身想送:“那就有勞李捕頭了!”
李公甫點頭道:“分內之事罷了!”說完快步離開,回衙門報信去了。
這時候夥計又上了幾道熱菜,兩壺美酒,黃少宏拉着許仙吃喝起來,尋問起那李修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