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澤的淡然和老活寶景祭祀的炫技,在陽平城衆人的眼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尤其是景祭祀身後,那一晃一悠的九宮大鼎,此刻成爲這對奇特反差萌的最佳註腳。
那大鼎原本就有好幾百公斤,景祭祀法力不濟,走幾步,那大鼎就要搖晃着落地,他就要回頭重新施法,那大鼎就能穩定地升回原來的高度。再走幾步,那大鼎又眼看着要託舉不住,景祭祀不免又得重新施法,如此反覆了好幾次,累得景祭祀氣喘吁吁,這傷村的村中小廣場才終於到了。
方皓澤沒有理會景祭祀這耍寶的脾氣,反正只要對方最後能安安穩穩地將九宮大鼎安放好。上位者能容大事,豈不能容這小小個性。
他眼睛環視周圍,傷村和其他村落雖然沒有太大的不同,但因爲更靠近濃霧的深處,細節處也有很多可觀之處。
只見周圍二十幾棟的建築,出乎意料地保持的很完好,只是十分陳舊而已。“這傷村是在陽平城最西邊的八門之一,已經接近濃霧的深處,世界的邊緣了。在這個地方,還有不少餓鬼、修羅盤旋,難道那些幾米高的餓鬼,還會保護陽平城歷史遺蹟?這裡也很不對勁。”
方皓澤心中略一思索,就釋放出一絲神力,這道神力在傷村中轉了幾圈,又逐漸沉澱了下來,方皓澤搖頭,並沒有特別的現,但是臉上疑惑是神色卻更濃了。神力經過之處,十分自然,絲毫沒有滯澀的感覺。這不禁讓他想起,剛剛入村前的神力探測經過。
突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現,就要把它捉住,他本能覺得,這就是疑問的線索。
“大人,請搭把手啊,我舉不起來了。”方皓澤就要將那閃現的靈光捉住時,旁邊傳來景祭祀的打岔聲,只是這麼一聲叫喚,方皓澤已經錯失了捉住那道線索的機會。
“大人,大人……”景祭祀眼看方皓澤沒有反應,又叫了幾聲。
“你就知道逞強。”方皓澤手中輕輕一指,那景祭祀身後的大鼎就飛了起來。隨後,在方皓澤手指的指揮下,“咚”地一聲之後,那大鼎就落到了村中的廣場邊緣,穩穩當當地。
“你去處理吧,另外,最近半個月你的食物定額取消。”方皓澤丟下了這句話,憤憤地去傷村中探索去了。要不是景祭祀還要繪製九宮八門陣,今天非要好好懲罰他一下不可。
“是是,大人,是屬下打擾了,回去我自去方和田總管處報告,屬下領罰。”那景祭祀小心地目送方皓澤離開,也知道剛剛打斷了對方的思路,心中一陣慶幸,好在方皓澤不是暴虐之人。
這懲罰也不算輕了,在這片空間,人最多能保持十天不吃任何食物。對景祭祀來說,這時間倒是可以稍微延長,他本身就儲存有法力,是從方皓澤賞賜的神力中轉化起來。如果景祭祀能忍住不擅用法術顯擺,自然可以扛過半個月的飢餓。
隨後,這景祭祀自顧自地從懷中掏出一支筆,一板一眼地在地上繪着精妙的陣紋來。
不提景祭祀的行動,被打斷思路的方皓澤,這時候在村中溜達起來,入目之中,村中那些破舊的小屋裡,也有不少灰塵,不似有人活動的足跡。他甚至還專門到傷村的地宮上看了一眼,裡面只有傷祭祀的乾屍,地宮裡倒是乾淨,但是封閉的地宮,空間並不流通,一般也極少進灰,看不出有人活動的痕跡。
想了想,方皓澤還是有備無患地,釋放出一道神力。他右手一張,輕輕平舉,掌心向上拖着,一絲晶瑩的神力絲線就從食指指尖中流露出來。像一道水流一般,輕輕地從指尖流落到地面。
很快,方皓澤的腳下就盤了幾圈神力,仿若蠶絲。見着差不多了,方皓澤收回右手,腳下卻又輕輕一踩。那些盤了幾圈的神力絲線,就像水波一般,盪漾着均勻沉到地宮每一塊地磚上。
做完了這一切,方皓澤細細地感應,也沒有什麼即可的現,嘆了一口氣,就從地宮中走出,重新回到了傷村地面。
此刻,景祭祀的乾坤定鼎行動已經到了尾聲。重新恢復了法力後,景祭祀繪製九宮陣法的度也提升了很多。
只見他手提着毛筆,懸在半空中,整個人反轉過來,手上動作不停,在廣場中快移動着,動作幅度非常大。不一會,這小小的廣場,就被一面複雜的圖案覆蓋住了。
方皓澤定睛看去,這一次的圖案竟比前幾次繪製的紋路複雜多了,第一次在景村時,乾坤定鼎的中心,是九道線互相交錯點。但是這一次,雖然中心也是九線交錯,但這線條周圍,卻繪製五個大小相同的圓環,裡面填滿了花紋。方皓澤看着陣紋,不由地走近了些。
“大人,您來啦。”方皓澤剛剛走近,倒立在半空中的景祭祀就第一時間看到了,他慌忙回正身體,從倒立狀態重新直直地站在廣場地面上,緊接着又微微彎腰,在複雜的陣紋上,添上了最後兩筆。
這老活寶,剛剛趁方皓澤去村中探索的時候,又忍不住炫技了,此刻方皓澤一回來,他就立即恢復了正常,彷彿犯錯的孩子被大人當場現一般,十分心虛。方纔他果然沒有忍住用法力顯擺,果然是越老越小,心似頑童一般。
方皓澤自然不會跟這老頑童計較,他狀做隨意地問着對方:“你這次繪製的陣紋,怎麼比之前幾次都要複雜許多?”
此刻,將陣紋剛剛繪製結束的景祭祀,討好似地走了上來。又忍不住地賣弄道:“大人,這九宮陣雖然名爲九宮,但是一旦達到五座大鼎的時候,就能揮初步的作用了。到這一步,又換做五氣朝元。”
“什麼又叫五氣朝元?”方皓澤一聽,納悶了,疑惑地看向對方,等待解釋。
那景祭祀就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就要張口對方皓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