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子,照在這房間內,幾人各自長舒一口氣,或坐或站或倒地,享受着生命帶來的快樂。在它們即將逝去,又還復來的時刻,每個人都深深地體會生命的寶貴。
姜執事無頭的身體和小六法師殘留的血跡,默默地爲這份寶貴劃上了一個奇異的註解。或許這個世界,僅屬於最後那波幸運者,有多少曾風光的人,倒在半路上,死的時候甚至沒有一個熟悉的人知道,他們曾經有過什麼了不起的功績。
稍微緩過了一口氣後,平田操縱着姜尚餘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回身,走向那顆聚魂珠。
猶豫了一下,一隻手慢慢終於慢慢地伸向這懸在半空中的明珠,並堅定地將它握在手裡。
奇怪的是,這明珠一被握住,就突然消失了,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同一時刻,姜尚餘的識海中,一個小太陽出現了,灑下了無量的光輝,照的識海都開始暖烘烘的,這是精神世界不該的感覺。
太一沐浴在這光中,身上的力量迅增長着,連身高都隱隱增加了幾分。他眉心隱隱浮現一個法紋,只是這一照,就獲得了一絲三階力量的種子。
平田看着這小太陽若有所思,突然猛地飛上了空中,雙手對着太陽就抓了過去。
奇怪的是,這太陽溫度雖高,甚至突破了精神與物質的界限,將整個識海都照的一暖,但是其表面並沒有高溫。
平田雙手才觸摸到這個小太陽,就有一陣陣力量從中傳遞到雙手,這力量在身體中一個流轉,就被靈魂體的平田吸收殆盡。
一絲笑意從靈魂體的平田臉上浮現出來,雖然姜執事將這聚魂珠形容的十分可怕,但對三階力量的平田來說,這不過是一個補充靈魂的一般寶物。姜家福地中,應該用這種方式,來吸取靈魂力量的,畢竟靈魂力量和香火之力是同樣的力量本質。
看來這世界隱藏了不少法術和寶物不爲人知,就平田的瞭解,這聚魂珠不在祁家的福地中有記載,其中蘊含的力量更是驚人,這顆寶珠果然如姜執事所說,這聚魂珠果然生祭了不少人命,而且很可能遠遠過幾千人,至少有幾萬的人命。
“真是血腥的法術,姜家的福地中,需要這麼多聚魂珠嗎?”平田深深疑惑,這世界生產力低下,往往一個小城市都不到一兩萬人,這聚魂珠製造需要這麼多人命,蘊含的能量已經遠遠過了三階的需要了,只有平田這樣倒黴的人才能吸取其中大半力量,以助於恢復。
“不想那麼多了。”平田將小太陽撈在懷中,專心運轉力量,汲取其中的精華。只見一道道能量從平田的雙手中涌入身體,先過雙臂,再至心胸,又到雙腿,最後打了一個轉匯聚到丹田處又“嘭”的一下炸開,滋潤起乾涸的身體。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度,這個原本還很虛幻的平田,慢慢充盈了起來。身體越來越實,隱隱就要脫姜尚餘的識海,同時平田還感覺到遙遠的福地中,自己身體傳來一陣陣吸引力。
神格玉盤,也在這個時候聯繫上平田的意識。
“恭喜宿主,吸取到4ooo份標準神力。”久違的聲音響起,令平田感概不已。“檢測到宿主身邊還有不少神力,請繼續吸取,以迴歸**。”
“能否用聚魂珠製造一個法身,將我靈魂體注入其中,以稍低於三階的力量,重新降臨俗世,暫時不迴歸福地?”平田思考了一下,問道。
“正在查詢數據……”神格玉盤頓了一下。“已經查詢到相關信息,可以用聚魂珠的力量構建一具法身,令宿主暫時在俗世避開天人相隔。但聚魂珠在使用後將不可恢復,且該聚魂珠能量僅能持續一個月左右。”神格玉盤迴答。
“一個月的時間,也夠到國都了。”平田聽到這個回答,心裡一陣輕鬆。這段時間附身在姜尚餘身上,平田深深感受到人在俗世的各種方便,主要是能更加直接地傳播信仰,畢竟身在祁家福地天宮,各種不方便。
“宿主放棄繼續汲取標準神力,爲宿主準備法身,本次使用玉盤利用聚魂珠力量,不需額外支付標準神力。請宿主確認。”神格玉盤道。其實神格玉盤的每次行動,都要耗費標準神力,之前平田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自從上一次耗盡香火之力轉化標準神力後,平田才知道自己的每一次使用神格都需要神力,於是讓神格玉盤在後來的操作中提醒這一點,這樣以便自己的方便使用。
“確認。”平田在意識中選擇了操作。
神格玉盤得到了肯定後,在冥冥之中開始調動力量。識海中的小太陽,此刻也從平田的懷中逐漸變淡,最終消失。
但與此同時,在現實世界。這枚聚魂珠再次出現,只是比剛纔要小了不少,光芒也暗淡了不少。
只見這聚魂珠,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手在操控着,猛地爆開,散成一團細砂,充滿了這個酒店房間。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一部分細砂被有意地吹到在場中受傷的祁名、寧雲和袁傑身上,這幾人身上的傷也隨着蠕動着恢復起來。三人臉色也恢復了紅潤,只需稍加休息,天亮時候這傷就完全好了。
儘管截留了一部分,但細砂數量繁多,在神格的作用下,絕大多數又凝聚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粗糙的人形。但事情到此並沒有結束,彷彿又有一個精緻的刀在這粗糙的人形上不斷雕刻,很快四肢和其他地方就趨於完美了,但唯獨五官一片模糊。
然後,一道虛影就從姜尚餘身體中飄了出來,徑自投入這細砂構成的人體中,下一刻,人形的五官逐漸浮現,並越來越精緻,逐漸變成了這個世界中平田的樣子。
與此同時,砂質逐漸有了血肉的感覺。終於,這座細砂樣的雕塑成爲完美的人體,平田又回到了俗世中了。
平田睜開眼睛,手一招,祁名身上的外套就從身上脫落,飛向平田,將其身體裹住。
“導師,平田大人……”幾人震驚中,帶了十分的欣喜,紛紛對這平田行禮。
“不用客氣了,大家表現都很好,我一直看在眼裡。”平田感受着法身與正常**沒有太大的不同,心情也很高興。和藹地對幾位少年作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