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飛奔在去姜府的路上,他已經從信仰通道中,收聽到姜尚餘的祈禱聲。
自己在這方世界中,目前僅有七十幾個至誠信徒,每一個都是傳道的寶貴力量,平田必須要全力去救。
而平田也知道,姜尚餘的身上隱隱有着大秘密,自己如果想在這個世界中得到更多好處,就不能躲開創世神獸,如今有一個機會擺在在自己面前,平田必須抓住。
感應着姜府的位置,平田加快了度。
在姜府中,族長的小屋裡,除了死去的姜弘文和另外一個族老外,其餘的幾個家族掌權者,都聚在了一起。
衆位族老圍成一圈,席地而坐,個人手上都持有一個獨特的器具,似一個錐子,又似一把匕。
在衆族老圍成的圈子中間,是癱坐的姜尚餘,此刻他神色清醒,但一臉痛苦的樣子。被某種法術,困在了原地,一直掙扎着想要起來,但無濟於事。尤其是姜尚餘張口喊叫着什麼,但外人聽不到一絲聲音,顯得十分詭異。
姜家的族老們,看也不看姜尚餘,只是運使着手中的法器。法器出嗡嗡的聲音,微微震動着,又形成一道光束,將衆人的法器連到一起,兩兩之間互相勾連,最後形成了一張光網,攔在姜尚餘的上方。
姜家多年積攢的武士們,在鳳臨宮被擊潰的消息,很快就通過暗衛的渠道傳了回來。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老族長當即決定,召喚創世神獸,讓風家與姜家一同毀滅。
隨後不久,趁着姜尚餘沒防備時,老族長與暗衛領聯手將其制服,使了法術將其困住後,又叫來了衆多族老。
“族長,您真的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一位族老戰戰兢兢地問道。
“我意已決,如今姜家的情況是明擺着的,只要等到天明,風天子就要下令各家來討伐我們。”老族長略顯猙獰地回答着:“國都中的貴族們,早就眼紅我們姜家的財力和權力,只要有了大義,每個家族都會化身成狼,將我們狠狠地咬死。與其如此,還不如我們選擇與風家同歸於盡。”
“族長,雖然我們姜家失敗了,但是各州的姜家都是我們千年前的佈局,我們也可以暫選一地過去啊。”一位族老似乎很反對老族長的要做的事情,謹慎的出言勸道。
老族長手拿法器,重重地“哼”了一聲,語帶不悅地道:“各地支脈分家已經有千年了,還會把我們當做一家人嗎?分出各地支脈,原意本來就是維持我姜家福地的香火罷了。如今在虛空中,姜家福地估計已經整合到一起了。我們主脈,如果丟了天子位置,也是隨時可被放棄的棋子。咳……咳……”
老族長越說越激動,竟然忍不住咳了起來,他一邊咳一邊說話,將整個臉都憋的通紅。
一位族老趕忙勸道:“族長,你身負姜家血咒,身體不好,還是別太激動了。我們這幫老傢伙,也活夠了。剛剛五族老勸你收手,實在是捨不得姜家的後輩們,他們既不知族長的安排,更別提祖宗千年前的佈局了,實在是無辜。”
老祖哈哈一笑,狀似癲瘋:“你們現在可憐這羣年輕人,可當初我身承血咒,誰又可憐過我呢?姜家爲了一個天子的權柄,犧牲了多少代族長了。生承血咒,終日受神獸意識撕咬不說,還要常年躲在這破爛小屋中。如今眼看着成功在望,又被生生毀去希望,這樣的姜家,太令人失望了,不如毀掉了事。”
“族長,你瘋了。”剛剛出聲勸阻的五族老,終於公開反對起來。他原本盤坐着身體,手持着法器,在叫出這句話後,就要扔掉法器站起來。
“我不能看着你毀掉姜家,至少姜家的年輕人不能任由你毀去。”這位族老放開手中的法器,就要起身的時候。法器突然射出一道猩紅的光線,瞬間穿過五族老的身體。
這五族老也頗有修爲,被這光線穿過的瞬間,就猛的後跳,但是這光線似乎有意識一般,勾住了五族老,令其不得動彈。隨後,五族老面現痛苦的神色,悽慘地叫了起來,就在衆人眼皮底下,身體逐漸乾枯,竟是被法器吸乾了。
衆位族老眼見此幕,頓時被嚇的渾身冒出冷汗。老族長這才滿意的笑了出來:“你們太小看我姜家這道憑虛歸元陣術了。這可是老祖宗從創世神獸燭龍處得到的法術,此術最是兇殘,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要是順利完成,大家還有一絲生機。若是再有人像五族老一樣任性,這陣術肯定是完不成了,大家會一道完蛋。”
這時,暗衛族老黑袍法師趕緊問:“族長,還是專心施展法術吧。這法術後續如何展開,還請族長明示。”
老族長得意地說:“這法術只有一個作用,就是提取生靈的先天神識。”
環視了幾位族老,見得衆人一臉迷茫後,老族長又開口道:“普通人是沒有先天神識的,可姜尚餘是天命之人,他的神識,是千年前就從當時姜家族長的血脈中流傳下來,代代相傳孕育後,終於產生的。這過程十分複雜,但一旦成功,就能令姜尚餘識海中誕生一位先天神人,這先天神人是身負燭龍氣息而生,一旦被抽取出來,可以被燭龍吸取。原本是要等姜尚餘做完天子,身死之際,去往福地時被燭龍吸取的。”
一位族老聽到此處,不由得出聲問到:“那既然如此,我們將他識海中的先天神人抽出後,豈非多次一舉嗎?”
老族長搖了搖頭:“怎麼會多此一舉?正要等姜尚餘先天神人未養足時取出,燭龍神獸纔會現身俗世,親自來吸取啊。要不然,我們怎麼讓燭龍神獸現身呢。”
剩下的族老這才用看瘋子的眼神,看向老族長:“族長你不知道神人相隔法則嗎?普通三階修爲者爲了俗世法則穩定,尚且要飛昇到福地。要是燭龍這種創世神獸降臨,俗世這一片世界都要重歸混沌啊。”
“這纔是我想達到的目的,我就要用這種方式,來泄我這輩子所受的痛苦。”老族長尖叫。“你們這個時候可以放棄,但是已經晚了,你們看看姜尚餘,他識海已經溝通**,靈肉開始相合了。”
衆人順着老族長的目光,看向被陣術圍着的姜尚餘。只見他渾身散着隱隱的金光,身體居然出現了裂紋,像陶瓷一般。
“當姜尚餘識海中的先天神人出世時,他身體必定不堪負荷而崩潰,此時先天神人無所依憑,很快就會消散在世界中,而在消散之前,燭龍肯定會出現。”老族長得意道:“這纔是我姜家天命之人的最大真相,身藏神祇。”
“那要是靈肉合一的過程中,身體受得住了壓力還沒有崩潰呢?”一位族老反問,似乎是希望奇蹟出現。
“那就是靈肉合一成功了,這樣先天神人就算成功出世,這世界會多一位神祇,只是這個神祇,估計沒有什麼法則權柄,只能遁入虛空。”老族長搖頭道,他知道這種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老族長話音才落,冷不丁的一道劍光從身後襲來。這劍光分化多層,一道推送這一道,層層疊疊,令人難以躲避。老族長手握法器,不敢大動身體,頓時陷入絕境,瞬間被劍光擊殺了。
此時,劍光後的一道身影才終於出現在衆人眼前,正是平田。他手持一柄利劍,殺氣騰騰。“你們姜家真是屢次作死,難道不知道,有人是惹不得的嗎?”剩餘衆人哪能抵抗,頓時被平田逐一刺死。
平田其實早就隱身一邊,聽完了老族長詳細解釋的前因後果,才終於現身將衆人刺殺。但怪異的是,組建陣術的衆人身死了,可那道憑虛歸元陣術還沒有崩潰的跡象,反倒是姜尚餘的身體崩潰的更快了。
平田使出渾身氣力,連連轟擊陣術,仍難以撼動。就在平田努力破陣的同時,姜尚餘突然身化光芒,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姜尚餘身體上浮現,正是平田相處很久的太一,與此同時,憑虛歸元陣術突然也消失了。
“吾主,我將消失了。”粗狂的太一纔出現,就對平田哀聲道。
天空中的神獸氣息也越來越濃烈,甚至隱約中出現了一個黑洞,姜家府邸在這黑洞的影響下,磚石瓦礫具化粉碎,頃刻間,附近除了平田、太一兩人所處的小屋,具化爲烏有。
“那不一定,你還有希望。”平田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隨即手上掐了一個玄妙的法訣,身體突然化爲粉塵,一道聲音從這片粉塵中傳出:“我幫你恢復姜尚餘**,你就能成功恢復靈肉合一狀態,重塑先天神人之軀。”
果然,只見這平田法身所化的粉塵,像被太一吸引了一般,忽地圍繞着上去,瞬間就將姜尚餘的軀體恢復了起來。
“我不用死了。”太一感受着**,又體會着與姜尚餘靈肉合一的感覺,欣喜道。“我就是姜尚餘,我也是太一,我終於成了完整的我,這感覺真好。”
“很好,幸好你身上之前藏有三階的力量種子,我也才能成功施爲。”一道朦朧的光影對太一說着,這是平田的靈魂體。“時間不多了,那所謂的燭龍氣息已經越來越旺盛,你跟我一起到祁家福地中吧。”
平田的靈魂體溝通神格玉盤,瞬間定位了一個座標,拉着太一就走向虛空飛去。
“你們,走得了嗎?”兩人才遁入虛空,一道宏大的聲音突然出現,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卷着兩個人就往迷茫的虛空深處飛去。
平田和太一隻覺一股大力襲來,正待反抗時,這力量突然加強,似乎撞上某個屏障,平田兩人頓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