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孤兒院的杏樹下,上面的果子讓我饞的很,凌萱讓我不要上去,我偏偏要上去。
我雙手抱着樹幹往上竄去,眼睛裡面只有那黃澄澄的果子,我嚥了咽口水,加快了速度。
我小心翼翼的踩在樹幹上,伸手夠着眼前的杏。
一輛黑色汽車駛進孤兒院的大門,我從沒有見過那麼好的車子,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的男人,他下車整理西裝的那一刻,我的腳下蹬空,摔在地上。
凌萱當場就可樂,她喊來趙媽媽將我帶到醫務室,醫務室的王醫生惡狠狠的看着我,“讓你嘴饞,好了吧,殘廢了一輩子沒人要你。”
我被她嚇的哭出了聲,王醫生扒拉着我受傷的腿,“哭什麼哭,在哭我擰你。”
我止住了哭聲,那個穿西服的男人走過我的窗前,我看着他喊:“救救我。”
男人有些皺眉,他今天來這裡的任務是幫老闆領養一個孩子回去,那個孩子十分水靈,老闆一眼就相中了,但是,現在面前的這個孩子哭得這麼傷心是怎麼回事?
男人進了醫務室,看見我腿上的夾板,“這要馬上去醫院,不能這樣。”說完抱着我瘦弱的身體便上了車,他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問我幾歲。
我怯生生的回答:“四歲。”
男人將我送到醫院,“那你願意跟叔叔走嗎?叔叔家有很多玩具。”
“玩具?”我的大眼睛軲轆軲轆的轉動着,那一直是我跟凌萱渴望的東西。“我願意。”
男人講着電話,內容我不懂,大概就是我能跟他回家了。
這是一間粉色主題的房間,中間擺着一張精美的小牀,男人將一塊蛋糕放在桌子上,“吃吧,一會我帶你見老闆。”
我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狼吞虎嚥的吃下去之後,又慌張的擦了擦嘴。男人將我放在輪椅上,去了另一間屋子。
“老闆,我回來了。”男人將我帶進一家工廠裡面,我的腿上打着石膏,坐在寬大的輪椅上。
面前一個肚子圓滾滾微胖的男人看着我,他點燃了一支菸,翹起了二郎腿:“不是這個孩子,是那個叫凌萱的。”
我一下子急了,撲在他的腳邊,“叔叔,你收養我吧,我會很聽話的。”
胖男人將我的下巴擡起,跟剛纔的男人對了對顏色,男人將我帶回了房間。
一箇中年的女人進來給我換下髒兮兮的衣服,“叫我張嬸,以後我負責照顧你,帶你回來的男人是我丈夫,你叫他張叔。”
我小聲的喊了一聲,“張嬸。”
張嬸很高興,她將我換下來的衣服扔進了垃圾堆,給我換上一身乾淨的裙子。我看着自己彆扭的腿,心裡想的是:凌萱在爲我着急嗎?爲什麼這家人要收養凌萱呢?
我踏實的坐在牀上,身邊有漫畫書還有好吃的糕點,在這個年代,能吃上蛋糕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
從張嬸口中我知道了那個胖乎乎的男人叫夏明成,是他們的老闆,她們兩口子沒有兒女,將我收養在家,夏明成只來過一次,他看見我在看漫畫書,嘴裡滿是酒氣的坐到我身邊,“以後你就叫夏陽,是我夏明成的人,是我們夏家的掌上明珠。”
“你的人?”我皺眉,不是張嬸他們收養我的嗎?但是我也沒有遲疑,很乖巧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夏明成很高興,他的手擡着我的下巴左看右看的,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最後往我身上扔了一摞錢便出去了。
那個時候我要知道我爲什麼會被領養到夏家,我一定會拼了命的逃出去,那些虛幻的公主美夢不過是糖衣炮彈,而我,自以爲穿上了灰姑娘的水晶鞋,卻白白錯付了一生。
那些本該凌萱承受的苦難,全部降臨在我的身上,像是骯髒的地獄,禁果的噩夢。
夏家很快給我辦好了收養手續,雖然收養我的人是張叔張嬸,但是夏明成隨便的動了動手腳,我就出現在他的戶口本上,關係上面清楚寫着“非親屬關係。”
十年來,我親眼看見夏明成怎麼樣從一個鐵絲廠的小老闆,慢慢成長爲一個商人,他在九幾年果斷的將工廠賣了到廣州低價去進手錶,回到北京以幾倍的價錢賣出去,這樣來回幾年,我們住上了小樓房,張叔成了夏明成的職業司機,張嬸在家負責照顧我。
後來趕上老城拆遷改造,夏明成網羅了一幫小混混幫他做拆遷補償工作,再次從中撈了不少油水這不重要,以前老宅子拆遷的,他只要見到古董或者稀奇的物件都會連搶再買弄到自己手上,在我十六歲那年,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房地產公司,還有幾個很大商場,我們也住上了豪華的別墅,但是對於我的學習,夏明成從來不問,好像我的存在對於他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生活中我們雖然經常說話,但是畢竟不是親生的,沒有那麼濃厚的血緣關係。
我只有拼命怒路的學習,把我所有的心思用在學習上,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快樂一些。我的童年就是公主般的美夢,有數不盡的粉色衣服跟美味的蛋糕,還有那些讓同學們唏噓不已的豪車接送。
在在他們眼中我是一個天之驕女,富家千金,而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些表面的幸福下面到底隱藏這多少的不安。
“您在家?我放學了。”我放學到家看見夏明成在看電視,主動跟他打了招呼。
對於我跟夏明成之間的稱呼,我每次想叫他夏叔叔或者別的稱呼的時候都覺得說不出口,久而久之我選擇不叫名字,沒有稱呼。
而他,似乎並不介意。
“夏陽,你過來。”夏明成讓我坐到他旁邊,指了指桌子上面的幾根項鍊,“喜歡哪個,隨便挑。”
我看見一根很細的鏈子上面有個蝴蝶的吊墜,心裡十分喜歡,伸手一指:“這個。”
“我幫你帶上。”夏明成將項鍊拿在手上,我轉過身,夏明成將項鍊戴在我的脖子上,然後用讚美的目光看着我:“不錯。”
我看到的是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女人欣賞的目光,而不是一個長輩對待晚輩的關切之情。
夏明成每天都在掐算,什麼時候這個愛哭的小女孩會蛻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可以幫助他的女人。
我摸着鎖骨上面的吊墜,夏明成的眼睛裡面閃爍這我經常能看見到的算計,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一會跟我出去,我給你買幾身衣服。”
夏明成從沒有過這樣的動作,我的頭低低的,紅着臉排斥這樣的碰觸,夏明成也意識到有些失態,把手收了回去。
夏明成帶我來到商場,雖然去的是少淑專櫃,但是他總是挑一些短裙之給我,張叔在我們身後幫我們拿衣服,他們不時耳語幾句,我以爲他們在談生意。
在穿上白色的短袖還有紅色的百褶裙之後,夏明成說:“就穿着這件吧,一會我帶你見幾個人。”
張叔臉上透着我琢磨不到的笑意,我看着膝蓋上面的裙子,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夏明成帶我來的是一個很大的飯局,自從來到夏家,我已經沒有當初的膽怯,這樣的場面我見了不少,夏明成讓我在他身邊坐下,給大家介紹我是夏陽。
在座的基本都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們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明成,夏明成給我夾菜,有個帶着眼睛的中年人起身敬酒:“夏總,夏陽乖巧可愛,來,我敬夏陽小姐一杯。”
番外開更~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這個講的是夏陽跟夏明成之間僞父女的禁忌戀...不喜歡的朋友請繞道~~求推薦票~求精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