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見莘奴一時無語。姬瑩這才醒悟自己這一番話說得太過直白。不過她卻並不後悔。

在姬瑩看來,男人大抵都是一丘之貉,連恩師也不能免俗。可是莘奴卻是比她強的,就算離得了男子,也能獨立過活,不然找個如廉伊一般癡心而年少的也好。總是比恩師的老奸巨猾,深不可測好擺佈的。莘奴姐姐離了恩師也是好的!

當下也說什麼,只讓莘奴一人慢慢想開。

而在莘奴看來,姬瑩說得乃是她自己的一番心得體悟,雖然有些地方莘奴並不認同,可是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莘奴一時也琢磨不定王詡究竟是作何感想,但是有一點便是,她再不會與王詡這般的曖昧行事了!不然,總是會叫王詡看輕了自己,真當成了調劑的野味。

這般立意去想,莘奴倒是收斂了心神,決心從此不再被他牽動心神。所以便決定可以遠離了那男人,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只是這般下了決心後,她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深居簡出。給王詡手下做飯的事務也一併交給了那個粗使婢女。

嬀姜的初毒排淨後,餘毒消散得便很快了。這幾日,臉色基本已經入場,甚至可以下地走動了。

王詡倒是可以清閒下來,不必像往常那般頻繁地給嬀姜配藥,便可以常常來見自己的女兒。

他自然是察覺到了孩兒娘對自己的冷淡,甚至迴避,於是竟然不再來看女兒,真是有些大丈夫的果敢。

莘奴心內是有起伏,但是卻強迫自己不再深究細想,她也好,女兒也罷,以後總歸是要在沒有王詡的平淡日子中過活的。及早的適應,並沒有什麼不好。

如今便是隻待着嬀姜解了毒,王詡便會離開谷裡去迎娶秦女去了。

這天氣也如人的心情一般,這幾日一直彤雲密佈,醞釀的幾日,終於積攢成了一場大雨。谷外早就是白雪紛飛的季節,可是谷內的氣候迥異於谷外,那些原本鵝毛般的雪花,也盡是變成了淅淅瀝瀝的雨水,不過到底是冬雨,還是寒氣逼人。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莘奴的屋頂在半夜時,竟然滴滴答答地漏雨了。小猴兒被打在胖臉蛋上的雨水滴醒,於是小嘴一癟,哇哇大哭起來。莘奴連忙將小猴兒抱起,用小被將哽咽的小娃裹住,正急得仰頭看着漏掉的屋頂,便聽見有人敲着自己的房門,打開一看,竟是多日不曾罩面的王詡,他似乎也是被小猴兒的哭聲引來,身上只是單薄的裡衣,撐着一把大大的羊皮油傘,長髮披肩地立在她的門口。

她張嘴剛想說話,男人已經不請自入了。他皺着眉仰頭看了看那屋頂道:“現在下雨,屋子一時修補不得,去我的帳子裡休息吧,莫叫孩兒着涼。”

莘奴直覺搖頭道:“我去姬瑩的屋內便好。”

王詡渾身都散發着冷氣道:“你以爲她的屋子就不漏?她老在去了嬀姜的外屋休息去了。我帶來的油布不多,也只夠矇住嬀姜的屋子,你若不願,便自己呆在這漏屋裡,孩子是絕對不能再此處過夜的!”

莘奴也知道王詡的話甚是在理,她總不好抱着啼哭的孩兒去嬀姜的房裡,攪鬧病人與孕婦的安寧。可是若將孩兒交到王詡的手裡,她又是實在不放心,當下只能默默地抱着孩兒,跟在王詡的身後,準備去他的帳篷裡避雨。

這一路上,大大的油傘始終是籠罩在她和孩兒的頭頂上,而男人的大半個身子盡是露在了傘外,衣服被雨水打得盡溼。

待得入了帳篷時,男人那褲管也是嘩啦啦地淌水。

王詡的暫居之地雖然是帳篷,可是要比莘奴她們的木屋要奢華許多。在搭建帳篷時,已經由侍衛用石塊挖土墊高,四周也挖了排水溝,入了牛皮帳篷,裡面點着小炭盆,也是不同於屋外的乾爽。

入了屋內,王詡脫掉了身上溼漉漉的衣服扔甩在了門口,便讓莘奴將孩兒放在帳篷內唯一的一張牀榻上。

小傢伙倒是不認生,剛一放下,還沒來得及兜上新尿布,便在爹爹溫暖的牀榻上熱騰騰尿了一潑。

於是莘奴連忙又在一旁的箱子裡翻出了新褥子,將那溼漉漉的褥子換上,而王詡則在莘奴的指揮下拿着乾淨的尿布去包裹女兒的小屁股,只是揮斥天下王侯的縱橫大家在小尿布前顯得有些笨手笨腳,折騰得小猴兒依依呀呀地直吐泡泡,烏溜溜的大眼直瞪着緊鎖劍眉的爹爹,兩隻小腳一蹬一蹬的。

等莘奴換了褥子才發現,女兒的屁股已經被包成了小糉子,那小肚子都被勒住了,便是哭笑不得地接手了過來,重新調整了鬆緊,讓女兒變得舒服些。

這時侍衛也將莘奴房內的小搖牀搬來了,小猴兒終於可以躺在自己的小牀上。

她在吃飽了小肚肚,裹着乾爽尿布時,甚是乖巧,不用大人哄便會自己依依呀呀的玩,雖然抓握不住東西,卻知道揮舞自己的小胳膊,聽着手腕上套的小銀鐲上的鈴鐺聲,微翹着小嘴依依呀呀。

小猴兒玩得怡然自得,可是已經和離的爹孃卻尷尬了。長夜漫漫未過央,可帳篷裡的大牀卻只有一個,該是怎麼過夜便是問題。

王詡這時總算是得了空子換衣服,於是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後,便對莘奴道:“你且好好休息。”說完便準備出去了。

莘奴聽着營帳外瓢潑的大雨,咬了咬嘴脣道:“君是要去哪歇息?”

雖然侍衛們也有營帳,卻是兩人一個的小帳篷,方纔他倆一路走來,侍衛們都似乎睡得很沉,呼嚕打得山響,他這是要去哪裡過夜?

王詡微微側轉着頭道:‘我不太困,去篝火那裡坐一坐。”

他說的篝火那裡,不過是搭着簡陋的草棚而已,谷內雖然溫潤,可是這樣的寒冷雨夜,也是讓人會不適的。

莘奴心知王詡的舊疾。當初在魏都大梁時留下的劍傷在陰雨天氣裡總是會痛的,若是這般在雨中坐上一夜定然不妥,於是便道:“你且在牀上睡吧,我在地上鋪了褥子便能歇息了。”

王詡深深地看着她一眼,淡淡道:“還是不要了,若是被外人得知我鬼谷子竟讓和離的前妻睡了地上總歸是不妥。”

莘奴抿了抿嘴道:“君先睡,我去外面坐坐,說着便拿起一件厚實的外衣,準備到外面去坐。

可是沒有走幾步,卻被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臂,下一刻,竟是天旋地轉地倒在了牀鋪上。王詡的氣息迎面噴薄而來,他的雙眸便是這樣直直地凝望着她。

莘奴被他一時看得氣短,不由得短促地說道:“君……是要作甚?”

下一刻所有的話,盡是被他的薄脣封住,一股腦地吞嚥了下去。

算一算,二人已經許久未曾這般的親近了,雖然上次被他誆騙得“餵了奶”,但是這般直白而洋溢着慾念的熱吻,真是讓人的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

男人的舌頭強健而不容拒絕,強悍地翻攪着,直有種連腦漿一併攪合得渾渾噩噩之感,這樣的迥異於以往的感覺,竟是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莘奴不由得想到了姬瑩之言——所謂這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了,要的便是這等名不正言不順的新鮮!

現在他也不是她的,而是即將成爲那秦姬的丈夫,乃是鮮美的野味,就是肉質粗糲了些,也勉強能入得口去。

這般想着,心內一時說不得的酸酸楚楚冒起了大大小小的泡沫,來回碰撞擊打得啪啪作響,一時間,竟然抱緊了他的臂膀,主動地回吻了回去。

下一刻,她便被狠狠地碾壓在了牀榻上,被迫盡情舒展開來。任着他伴着一陣陣的淡淡奶香盡情地上下巡視。

這般偷情似的刺激,一時叫人頭暈目眩,只是一味沉浸在了泥潭肉池之中。

最後到底是莘奴留有了幾分清醒,道:“孩兒……”

王詡利落地將她翻轉了過來,轉頭看了看那搖籃裡酣睡的嬰孩,尖牙狠狠地碾磨着她細嫩的脖頸道:“女兒早就吃飽睡着了,你卻也喂一餵我……”

王詡的吃法,自然是下流而貪婪得如饕餮一般,吃得深沉而一滴不剩。同樣他也將身下的女人喂得極飽。

那剛剛換上不久的褥子,被迫撤掉,那溼漉漉的樣子實在是比尿牀的小猴兒還要過分幾分。

一輪戰罷 ,王詡倒是臉上恢復了些許的笑意,拿着女兒乾淨的備用尿布替一旁的玉人擦拭着,笑道:“竟是這般的憋悶,可真想得甚久了?”

莘奴的額頭佈滿了一層細汗,卻被他嘴角的得意,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最後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君之味道甚美,若身在女閭,這一夜當酬你千金矣!

作者有話要說:  喵 親們說 過夜費給的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