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要我說呀,咱們這次的合同就學李世石那種模式好了,贏棋高額獎金,輸棋分文不取,你說怎麼樣啊老李?,現在一個問題是這個獎金不好定啊,小李去年贏一盤是多少錢了?五萬還是八萬?要按我的意思,給襄屏的價錢怎麼也不能比小李低吧,不過要是真給那麼高,那可能又是國內棋手中最高的了,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太招搖。”
“呵呵,那我想還是別那樣招搖爲好。”
兩位土豪在那談錢,這話題李襄屏當然是插不上嘴的,儘管他們說的也算是他個人的工資待遇問題。
事實上李襄屏也沒興趣插嘴,這倒不是說他不喜歡錢,只是對於這個年齡的他來說,神馬錢不錢的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再說了,就算真在乎錢,李襄屏也不會把圍甲那幾十萬放在眼裡,他光一個“農心杯”的連勝獎就4千萬韓幣,摺合成RMB那也有大幾十萬了,另外他今年還有兩個冠軍一個亞軍,稅前收入那已經大幾百萬,那麼對於這種明顯沒法自己做主的事情,他哪裡會有什麼興趣。
然而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你對它越沒興趣吧,別人還偏偏喜歡詢問你的意見。比如今天就是這樣,兩位土豪聊着聊着,老蔡把腦袋一歪,把目標對準李襄屏了:
“要不襄屏自己來說說,你覺得哪種方式好?”
李襄屏心說這個我哪知道,說句難聽的話,對於你這樣的土豪來說,那支圍甲隊伍也就一個玩具而已,你要是做別的吧,那支圍甲隊伍還能給你帶來點知名度或者幫你打打廣告什麼的。
然而你老蔡就是一做建材生意的,你生產的那些水泥,還有什麼建築塗料,這和圍棋的畫風完全不搭界呀,難道別人買水泥的時候,就會因爲你弄支圍甲隊伍就特意買你的嗎?
正當李襄屏準備隨便敷衍過去的時候,卻聽到他家老頭子開口了,是那種很隨意的聊天:
“前幾天我去羊城,那裡好像出了一種怪病呀,不少人得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肺炎,鬧得人心惶惶的。”
李遠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其實很隨意,老蔡聽了也沒多大反應,唯有李襄屏睜大眼睛,羊城?肺炎?這......這不就是非典嗎。
對呀!現在已經是03年了,在李襄屏的印象中,非典好像就是先從羊城那邊鬧起來的。
“哎呦,還趕上這樣一個非常時期了,那麼在接下來一段時期,我要不要找個藉口躲離京城呀......”
作爲一名穿越者,並且是作爲一名精緻利己主義的穿越者,這是李襄屏升起的第一個念頭了。這當然也不能怪他,李襄屏又不是學醫的,沒有任何一點這方面的技能,那麼對於非典這種玩意,他除了選擇躲避之外當然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畢竟作爲穿越者的他可是知道,等過段時間非典迅速發酵,京城和羊城也就成爲病情最嚴重的兩個役區了-----
這其實也是李襄屏上輩子花了幾十年都沒搞懂的一個問題了。
上輩子非典爆發的時候,社會上對於這種病毒的來源存在各種各樣的說法,傳播最廣的諸如廣東人因此吃果子狸傳染這種病毒,只不過就算等到非典完全風消雲散,這種說法也沒得到官方的證實。
李襄屏當時倒是聽過另外一種說法,這種說法據說是老毛子一位醫學權威說的。老毛子的那位醫學權威說:非典這種病毒其實根本不是自然界自己產生的病毒,更像是某實驗室傳播出來的人工混合病毒。而這位老毛子專家給出來的理由:非典的爆發雖然羊城在前京城在後,但是追蹤病原體的話,卻會發現兩者並沒有直接聯繫。
換種說法說,通過追蹤病原體,京城的首位非典病人並不是從羊城那邊傳過來的,而是在本地原發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這就給那位老毛子專家猜測空間了,他認爲羊城京城的環境氣候條件千差萬別,假如是自然界自然產生的病毒,那不太可能在這樣兩個城市源發,唯有是實驗室出來的人工混合病毒...怎麼說呢?就像是在兩個不同水源同時投毒一樣......
嗯,這種說法雖然聽上去好有道理的樣子,但怎麼聽怎麼有一股濃濃陰謀論的味道,也正是因爲這種說法陰謀論的意味太濃,所以李襄屏第一次聽的時候也就一笑,並沒把這種說法放在心上。
更何況非典來的快去得快,半年多一點時間就完全風消雲散,這讓李襄屏就更沒放在心上。
然而有趣的是,也正是因爲非典來的快去得快,這讓李襄屏多年之後想起這事後,倒是讓他更加信奉老毛子這位專家的說法了。
爲什麼這麼說呢,大家都知道,自然界自己產生的那些病毒,比如說大家熟悉的禽流感口蹄疫之類,那是非常容易產生變異的,像禽流感,後來變異到連編號都編不過來。
唯有非典,在03年出現一段時間會後就再也沒有復發,就像是完全斷了根一般,也從來沒聽說產生過什麼變異和變種,這當然就顯得有點詭異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當李襄屏後來偶爾回憶此事後,他還真會想起老毛子那位專家的說法。
只不過事情最後又出現反轉,等時間到了2018年,也就是李襄屏穿越之前不久,他又在新聞裡看到一則關於非典的報道,說是咱們國家的醫學科學人員經過長年的追蹤,多年的尋找,終於在某山溝某蝙蝠洞的某些蝙蝠身上找到了非典的病原體......
“襄屏,襄屏你在幹嘛?問你呢,你覺得采取哪種方式好呀?”
李襄屏的浮想聯翩是被老蔡給打斷的,老蔡現在神色一起正常,想想也是,這個時候的非典那當然還沒到談虎變色的時候,老蔡現在的反應再正常不過。
李襄屏笑道:“既然蔡伯伯問我,那我還是想學學李世石吧。”
“哦,籤對賭協議,輸棋分文不取呀?哈哈哈,好好。”
老蔡看上去很興奮的樣子,要說這種合同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對賭協議,但好歹沾了個“賭”字,而像老蔡這樣的土豪呢,那當然大多都喜歡賭的,這就是他看上去很高興的原因。
“那贏一盤多少錢呢?襄屏你自己覺得贏一盤給多少好?”
李襄屏心說我纔不跟你省錢呢,非典呀!非典其他影響我不知道,但對你老蔡的影響可就太大了,做工程的誰不知道,等到今年下半年非典一過,那你們做建材的可就算髮了,水泥價格一路猛漲不說,就算拎現金排隊都未必能搶到水泥。
後世流行的土豪用麻袋裝錢,其實也就是從下半年開始,從你們這些傢伙以及煤老闆身上流行開的。
李襄屏心裡這樣想着,表面上當然是一臉“天真無邪”狀:
“這我哪裡知道,一切蔡伯伯說了算嘍。”
李襄屏嘴裡這樣說着,心裡補上一句,你自己剛纔都說了,以我現在的咖位,那怎麼也不能比小李低吧,我現在讓你自己說,你難道好意思自己打自己的臉?
事實上蔡大土豪當然不會打自己的臉,他現在依然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哈哈好好好,蔡伯伯說了算....哎呦,小李今年的合同到底是怎麼弄的了?現在好像還沒消息,這樣吧襄屏,他去年是贏一盤八萬,那咱們就先定十萬,假如他今年的合同有變,那咱們也隨時跟着調整,反正不能比他更少就是,你看這樣行不行。”
李襄屏對此當然是可有可無,倒是他家老頭子這個時候插了一句:
“哎呦老蔡,一盤十萬那會不會太高了?不是說好別那麼招搖嗎,而且你看他那樣的,去年勝率連一半都不到,說出去也不怕丟人,哪裡值怎麼高的價呀。”
“哈哈不高,這價錢哪裡高了......”
土豪們談生意其實就是這樣,李遠湖現在要說降價的話,老蔡都感覺有點看不起他似的:
“老李不是我說你,你這人有點老腦筋了吧,你是不知道襄屏現在的影響力,他在我們隊呀,那是不知道要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關注度,所以這價錢不高,真的不高......”
老李其實也在心裡來了一句,心說你就一賣水泥的,要那麼高關注度幹嘛。不過嘴裡當然不能這樣說,只是一股勁說高了,李襄屏現在配不上這個價錢。
然而這樣的爭議,那當然是老李爭不過老蔡的,漫說現在的老李還沒有老蔡豪了,其實就算更豪也爭不過。
於是兩人在那扯了十多分鐘後,這事就算這樣敲定下來了,李襄屏參加今年的圍甲以勝局計算,贏一局十萬,輸一局分文不取(另外一個前提,李世石參加今年圍甲沒有超過這個價錢)。
等商議妥當之後,李襄屏很快就把這事拋在一邊了,他甚至把非典的事都暫時拋在一邊,全心全意備戰即將到來的“LG杯”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