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襄屏回到京城之後的第二天,他就參加了一盤圍棋比賽,這是圍甲主場迎戰申城隊,李襄屏重新回到主將位,對陣申城隊主將常浩九段。
這也是“富士通杯”決賽之後,李襄屏下的第一盤棋,並且今年的圍甲比到現在,形勢還相當混亂,古大力領銜的山城隊排第一,常浩領銜的申城隊以一分之差屈居第二,而李襄屏所在隊伍比申城隊少2分,暫時在12支排名第三。
這三支隊伍也是第一集團軍,積分已經和其他隊伍拉開差距,冠軍幾乎肯定會在這三支隊伍中產生,正是因爲這兩原因,倒也讓這場比賽受到比以往更多的關注。
比賽波瀾不驚,在一盤看似“鋪地板”的較量中,結果執白的李襄屏以4目半的較大優勢獲勝。
並且在他的帶領下,周小羊和“陀老”都斬獲勝利,大比分3比1全取三分,一舉反超申城隊升至第二。
李襄屏贏棋當然不是新聞,不過他今天的贏法再次引起圍棋圈內部人士廣泛關注。
“唉~~襄屏看來是真漲棋了呀,下棋越來越內斂,內容也越來越有味道。”
在比賽結束之後,申城隊著名教練,“牛哥”的父親老邱教練就第一時間發出這樣的感概。
“怎麼說?”
由於壓倒一個最主要競爭對手,這讓吳教練心情不錯,他笑眯眯的追問一句。
“襄屏早年的棋風,其實算主動求戰型,尤其他早年和大李較量,那更是把這種風格發揮到極致,並且我們當年都看到了,他要是不採取這種下法,或者說他這種風格被大李抑制,他的勝率並不算很高。”
吳教練聽了點點頭,的確,李襄屏出道前兩年和大李的教練,現在還留給教練們很深的印象:
“不過從去年初開始,襄屏好像就全面多了吧,他已經不再依仗蠻力,各種各樣的贏法都有,尤其去年年中那段時間,簡直就是另一個李滄浩了。”
邱教練一笑:“李滄浩當然不是,看得出襄屏在改進自己的下法,風格也變得多樣,不過當時的改變還不夠自然,甚至還有點模仿的痕跡,哪裡像現在這樣啊……”
邱教練指着今天這盤棋說道:
“老吳你看今天這盤,同樣是鋪地板,卻已經和去年的鋪地板不同,他去年的鋪地板是立足一個“等”字,等待對手露出破綻的那一刻,然後給予雷霆一擊,可是現在呢,他卻已經不再等了,至少是不刻意去等,好像已經達到是戰是和存乎於心的境界,說實話其實以我的水平,也沒看出常浩在什麼地方就下壞了,可結果卻輸了4目半,一盤鋪地板的格局竟然輸了4目半,這不是漲棋是什麼?”
吳教練也讚歎一聲:“確實,從上次富士通杯決賽就能看得出來,他的棋越來越揮灑自如,隨心所欲。”
邱教練再次一笑:“說揮灑自如我沒意見,隨心所欲應該還是沒達到吧,這要真已經隨心所欲了,那其他人還怎麼混?根本就沒法和他玩。”
邱教練頓了頓:“不過說實在的,襄屏確實是百年罕見的天才,你看他現在才20歲不到,就已經達到如此的高度和境界,嘿嘿,現在常有人拿他和吳清源相比,其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20歲的吳清源,那是肯定沒有他現在的水平和境界,下週他不就要去和古大力下升降嗎,我有一種預感,假如今天這水平已經是李襄屏的常態,那古大力可能還真危險,沒準還真有可能是3比0。”
“3比0就是讓先,那應該還是不會吧?,咦我就奇怪了,你好像很希望襄屏贏的樣子,人家大力和你有仇?”
“仇當然是沒有,不過你別忘了,等他們下完這個三番棋,我們隊就要和山城隊交手了。”
吳教練放聲大笑:“哈哈好你個老邱,你是想讓襄屏把古大力打到懷疑人生,然後你們來坐收漁翁之利是吧?陰暗啊!怎麼平時沒看出來,你的心理如此陰暗呢。”
邱教練微微一笑:“你別笑我,你就給我說句老實話,你自己有沒有期待過3比0?”
“這……”
吳教練苦笑一聲,最終決定還是說實話:“看熱鬧不怕事大,我當然也是期待過的,誰沒期待過?”
“是吧,其實大家的心理都一樣陰暗,唉,這也就是古大力了,要是換了別人,這個比賽還真不一定能成。”
兩位教練的閒聊李襄屏當然是聽不到的,畢竟作爲一個生理年齡還不到20的青壯小夥,這麼多他他早就憋壞了,昨天是因爲回到家已經深夜,所以他纔沒有行動,然而現在休息也休息好了,比賽也拿下來的,因此比賽一結束,人常九段找他覆盤都很敷衍,等他離開賽場,他第一時間就給丫丫打電話。
兩世爲人的李襄屏,這就是個堅定的走腎派,他一直認爲,像男男女女這種事,走腎必須是在走心之前,什麼先走心後走腎,那是彎彎瓊瑤奶奶他們才喜歡的套路,作爲一名二十一世紀的好紈絝,李襄屏向來鄙視那種老套路,因此和丫丫見面以後,都沒說上兩句,李襄屏也不管時間合適不合適,先找個地方滾上一次牀單再說。
晚上不到七點,海淀區,五道口,林依然幫李襄屏置辦的那個高級公寓,丫丫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一邊埋怨道:
“你怎麼跟頭牛似的。”
李襄屏笑道:“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是牛你就是田,那句話你肯定知道,所有像這種事啊,其實都是我們男人吃虧…..哎喲!你是屬狗的呀,怎麼還咬人呢。”
丫丫嘻嘻一笑:“我咬死你這個大渣男,怎麼,你念書還住在這啊?嘖嘖,你們有錢人就是和別人不同。”
李襄屏微微一笑:“是呀,賺錢的目的是什麼,當然就是爲了讓自己過得舒服點,並且這公寓也不是我的,是我林阿姨的,對了,你肯定已經見過林阿姨,覺得怎麼樣?”
“嚇死了。”丫丫扭扭身子:“尤其是那天,就是她第一次打電話說要約見我,見到你林阿姨以後,我當時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話更是說不利落,就知道她問一句我答一句,結果她到底問了什麼,事後我根本就記不清,不過後來就好多了。”
“怎麼有好多了呢?”
丫丫擡頭道:“就在上星期,林阿姨帶我去你家的公司,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爸,我覺得和你爸相比,林阿姨簡直是太和藹可親了,你爸那才叫嚇人。”
“啊!我爸嚇人?不可能吧。”
“就是,”丫丫頓了一頓,然後幽幽說道:“你知道那天我還看見誰吧?”
“誰呀?”
丫丫再次擡頭,用懷疑的語氣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蔡珊珊呀,你真正的媳婦。”
“胡說八道,蔡珊珊怎麼就成我媳婦了?”
“你還敢說不是,我以前就親耳聽你這樣叫過她,李襄屏你這個大渣男,你這次到底是什麼意思,故意羞辱我是吧?”
李襄屏笑笑沒有還口,前世的紈絝經驗告訴他,遇到女孩發這種火,最好不要跟她解釋,更不能在這個時候較勁,因爲像這種話,大多數女孩自己都是不信的,唯一會信的,可能也就瓊瑤奶奶筆下的女主角,不過像那種類型,李襄屏也不會有興趣不是?
“奇怪呀,蔡珊珊跑我家來幹嘛,她家好好的水泥不賣,還非要跑我家來賣房子嗎。”
“哼!”
丫丫白了李襄屏一眼,不過見到李襄屏沒什麼反應,她的情緒倒是平復很多:
“人家喜歡你唄,並且我看得出來,你爸好像也挺喜歡她,那天我過去的時候,你爸正在一個勁的誇獎她,一直在誇她能幹,還說什麼她出的主意價值好幾個億,你也知道我和蔡珊珊其實認識,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尷尬。”
“啊!價值幾個億的主意?我爸真這樣說的?這是什麼金點子呀?你知道嗎?”
“具體不太清楚,後來聽你林阿姨說,好像是蔡珊珊建議,把開盤時間推遲半個月吧,就因爲這個,你爸就一個勁的誇她。”
“就因爲這個誇她?”李襄屏懷疑道:“推遲開盤這不是增加成本嗎,這怎麼還價值幾個億?”
丫丫搖頭:“具體情況我真不清楚,只是聽你林阿姨說,好像是和申城的一個樓盤有關,本來是幾乎同期開盤,後來蔡珊珊建議,讓申城那個先開,咱們押後半個月再開。”
李襄屏越來越奇怪了,一個申城的樓盤還能影響到京城?
“申城那個樓盤叫什麼名字?”
“記不太清楚,好像是叫湯….湯…..”
李襄屏靈光一閃:“不會是叫湯臣一品吧?”
“對對對……哼!連名字都清楚,你還敢在我面前裝不知道。”
李襄屏露出奇怪的笑容,湯臣一品呀,地產界明星項目,後世被吹成十大豪宅之一的這個樓盤,一期項目確實就是在今年開盤。
然而說實話,這個樓盤雖然名聲諾大,卻真不是個賺錢的好項目------由於它在現在的2006年,竟然就敢買18萬一平米的天價,這個價錢明顯是虛高得離譜。導致這個樓盤在李襄屏穿越之時,其實還沒銷售出去一半。
他們那個香港加彎彎的開發商除了賺了點名氣,幫國內地產界立了個標杆,卻真的沒賺到什麼真金白銀。
當然嘍,既然知道是這個樓盤,李襄屏也瞬間明白蔡珊珊的意思-------
湯臣一品是高檔樓盤,銀河灣也算高檔樓盤,只是價格肯定沒它那麼高就是。
因爲它是價格標杆嘛,那麼在它之後開盤,當然就可以蹭一下它熱度------反正兩個樓盤的目標人羣,都是這年代的土豪大款,而這年代的土豪大款大家當然都知道,講究的是一個只買貴的,不買對的。
,這樣遵循這樣的思路,還真給李大土豪留下操作的空間,他完全有可能適當擡一下自家樓盤的價錢,創造更多的利潤。
想到這李襄屏情不自禁的感慨:
“嘖嘖嘖,我這個媳婦呀真的是……”
“你說什麼!”
李襄屏馬上醒悟過來,他一把摟住身邊的女孩笑道:
“呵呵,我是說我原先的這個媳婦呀,她壞就壞在太聰明瞭,可惜我一點也不喜歡,還是丫丫姐你這樣的最好,人傻傻的也不是太傻,有點小性格也不算很有性格,有點小嫵媚也不算特別漂亮,嗯,最好最好。”
丫丫聽了哭笑不得,這時都不知道說啥是好:
“你說什麼!”
“沒啥沒啥,好了你應該餓了吧,咱們起來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