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半鐘,聯衆“菜花村”服務器,首屆“網絡圍棋聯賽”正式打響。
說到聯衆的“菜花村”,在這年頭可是小有名氣,由於這年頭都是隻能容納400人的小服務器,而這個“菜花村”,就是所謂的“高段服務器”,因此經過幾年的發展,這個“菜花村”慢慢成爲棋手網絡證道的地方,無數業餘高手和職業低段棋手在這個服務器成名。
當然嘍,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以往這裡只要有幾盤業餘頂尖級別的對衝,往往就能引來觀者如堵,可是今天,首屆“網絡圍棋聯賽”在這裡開賽,雖然參賽棋手都披着馬甲,可是有經驗的棋迷都知道,在這種級別的比賽,水平最次的也應該具備強業5水準,若是低於這個水平,估計根本就不好意思來這獻醜。
而在衆多的棋局中,“聯衆丐幫”vs“聯衆梁山”的第一臺比賽備受大家關注。“聯衆丐幫”是聯衆網最早一批棋友組織了,幾年下來,“丐幫”隱隱成爲大家公認的聯衆第一幫派,而“梁山”卻是網站的新貴,其組織者網名“鎮山三黃信”,真實身份是一名癡迷圍棋的企業家,其人人脈極廣,組織能力超強,因此“梁山”在此人張羅之下,最近一段時間混得風生水起,聲勢竟然有壓過“丐幫”的趨勢。
毫無疑問,無論是“丐幫”或者“梁山”,都是大家心目中本次聯賽的冠軍候選隊伍。
那麼很自然的,能坐鎮這兩支隊伍第一臺的棋手,自然也引發大家關注,衆吃瓜羣衆紛紛猜測起兩人的身份。
“紅橋,紅橋老大,咱們丐幫這個“白衣少年”到底是誰呀......”
“玲玲,玲玲小姐,能跟我吱一聲嗎,這個白衣是誰?他憑什麼坐在第一臺.......”
紅橋臥龍是“丐幫”的幫主,這個自然沒什麼好說,這位“玲玲”卻是丐幫的秘書長,“丐幫”所有活動最熱心的組織者和參與者。嗯,別看他網名叫什麼“玲玲”,其真實身份,其實也是個摳腳大漢。
在比賽開始之前,這二位就接到太多類似的詢問了,而對於這個問題,這兩位卻也不隱瞞,沒有去搞什麼神秘化。
面對衆人的詢問,紅橋臥龍的回答最直截了當:“白衣是誰?白衣就是李襄屏呀”,或者乾脆就說;“白衣就是“絕藝”啊,你說他有沒有資格坐第一臺......”
而“玲玲”這位摳腳大漢呢,他的回覆卻依然要裝成一副女性善解人意的口吻:
“白衣就是李襄屏啊,也就是清風的“絕藝”......對,大家應該知道白衣這次打入了“三星杯”八強,要理解白衣可只是一位業餘棋手,他平時是沒有比賽機會的,所以我們把他安排在第一臺,目的就是想讓他多下幾盤高水平的比賽,這樣的安排請大家多理解......”
其實“玲玲”的解釋完全是多此一舉,要知道在這樣的網絡比賽中,李襄屏業餘棋手身份其實只會給他加分啊,這就像大家常說的“代入感”,衆業餘棋迷看李襄屏參加這樣的比賽,那絕對滿滿的代入感。
“哈!白衣是李襄屏?紅橋老大真的假的......”
“玲玲你說什麼?白衣就是“絕藝”?清風網的那個“絕藝”!我靠你怎麼不早說.....”
正是因爲沒有隱瞞,沒有去搞神秘化,導致在比賽開始以後,一水的棋迷都在爲“丐幫*白衣少年”加油,最搞笑是“梁山”的“鼓上蚤時遷”,他可能是忘記自己披着這個馬甲在觀戰,竟然也在對局室喊出“絕藝老大加油,我是您的粉絲。”
在衆人的鬨笑聲中,他被“鎮山三黃信”黑着臉轟出了房間。
而大家之所以鬨笑,因爲有不少網絡老鳥都知道,這個傢伙,其實就是清風網的那個“傲氣孤狼”。
相比於“白衣少年”,坐鎮梁山第一臺的“大刀關勝”倒是略顯神秘。在比賽剛開始不久,紅橋臥龍向“玲玲”發了一條私聊:
“玲玲,這個“大刀關勝”到底是誰呀?”
“丐幫秘書長玲玲”:“咦?關勝就是老董呀,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玲玲”說的“老董”是一位職業七段,這年頭算是國內的一位中堅吧,要說“大刀關勝”這個賬號,原本確實是這位的馬甲,而像這樣的事情,當然是瞞不過像紅橋和玲玲這種人的。
紅橋臥龍:“我也知道“大刀關勝”的本尊原本是老董呀,可是我怎麼聽說,今天來下棋的可能是老聶?”
玲玲:“啊?!你聽誰說的?”
紅橋臥龍:“嘿嘿,就是白衣本人自己說的。”
玲玲:“這樣啊,這倒是也有可能,白衣最近不是一直在中國棋院訓練嗎,那他的信息肯定要比我們靈通些。”
玲玲秘書長這次卻是猜錯了,李襄屏真不是什麼信息更靈通,只是在前世的時候,李襄屏也參與了這個網絡聯賽,當然嘍,當時的他只是一個打醬油的小腳色,李襄屏是等到比賽全部結束以後,才知道老聶借用了這個“大刀關勝”的馬甲參賽,正是根據前世的這條信息,他才特意在這裡等着老聶。
大概7點40分,比賽正式開始,由於懷着特定目的,無論是李襄屏或者老施,其實都沒在意最後勝負,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整盤棋的序盤。
事實上這盤棋也確實沒什麼好說,比賽7點40開始,不到9點就結束了。雖然最後結果是“丐幫*白衣少年”獲得了勝利,但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好誇耀。
因爲這盤棋,那是屬於典型的“老聶敗局”,他前半盤下得虎虎生威,完全壓着施大棋聖打,在不到70手的時候,連李襄屏都判斷得出來,老施已經處於明顯劣勢。
可是到了中盤以後,老聶的招法開始不夠精細了,等到剛過100手,老聶竟然出現一個明顯漏勺......既然這樣,棋局自然很快無以爲繼。
比賽結束,李襄屏和自己的外掛進行短暫交流:
“定庵兄,感覺如何呀?”
施大棋聖嘆道:“此人序盤功夫確實厲害,行棋自然流暢之極,粗看此人招法,似乎每手都平淡無奇,然而卻給定庵莫名壓力,,不過區區數十手棋,我的局勢已經明顯落後矣,唉!若只論序盤功夫,此人確實明顯高出定庵一籌,令人深感欽佩也。”
“那麼定庵兄,從事後看來,你有沒有覺察自己哪裡下得不對?”
“這個.......”
見老施答不出話來,李襄屏心裡嘆一口氣,老施回答不上其實沒什麼好奇怪,這其實也是圍棋佈局難的地方,有很多地方太虛,試想老施如果知道自己哪裡下得不好的話,那他實戰的時候怎麼可能這樣下呢?
李襄屏之所以嘆氣,他是覺得這樣下一盤棋好像沒有什麼收穫啊。要知道他今天下這盤棋,並不是想證明老聶的佈局水平比老施要高,而是想讓老施有所收穫有所提高。如果連問題結症都找不到的話,那還提高個屁呀。
李襄屏想了想,他一邊打字開始拍老聶馬屁,諸如“您下得真好”,“我是僥倖才撿了一盤”之類,一邊對老施說道:
“定庵兄我看要不這樣,我現在試着再邀請對方下一盤,咱們的重點還是隻放在序盤,看看下一盤能否找到問題所在,若還是不能的話,那咱們明天就去登門拜訪此人吧。”
李襄屏一邊說着這話,一邊對老聶再次發出了對局申請。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另一個地方,也許是李襄屏的馬屁話起了作用,面對對局申請,老聶笑着對身邊的弟子古大力和常浩說道:
“哈哈,你們說剛纔和我下棋的就是李襄屏?瞧瞧這孩子,人家多有禮貌,既然還想下一盤,那行,我就陪他再玩一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