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無語的把衣服穿整齊,獨自躺在牀上想:他不會是想了什麼變態的辦法折磨我吧。還是煙癮突然犯了,跑去儲物間捲菸了?
我心裡有點小小的受挫,面上也不是特掛得住。於是乾脆也沒出門看看究竟,就靠在牀上老實等他。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鐘頭,阿臨進了屋。
他炒了三四個小菜放在一個鐵盤子裡端到了角落的沙發處。
他一一把菜放在茶几上,然後又打開了電視機的遙控說:“來。”
這時候我才知道他在幹什麼了。
就因爲我剛纔和他說,我想過的日子很簡單,一起吃頓飯,一起看電視嘮嗑。
於是他張羅了這麼一出,似乎把我說的三件事一下都做完了。
我從牀上下去,走到他身邊坐下。他給我夾了第一筷菜放在一隻空碗裡,冷硬地說:“想看什麼電視自己翻。”
我總覺得他怪怪的,與其說他是在滿足我的需求,倒不如說成另有所圖。
有一種很強的感覺在告訴我,他準備那麼多肯定沒那麼簡單。
我不動聲色地拿起遙控器,找了個綜藝節目看。又和他悶頭吃着菜,唯獨沒有話說,只有各自吃東西時偶爾會落進耳朵裡的吧唧聲。
我瞧他差不多吃了個半飽後忽然把筷子一放,冷冷地發聲道:“陪你看電視,和你一起吃飯我都做了。現在是不是該輪到咱們夫妻嘮嗑了?”
我的頭皮實實在發了麻,他果然不會真的放過我。
因爲我差不多知道他想和我嘮什麼樣的磕,唯一不確定的就是不知道他會從哪個切入點開始。
在我等待他發聲的時候,我死死盯着他被霍佑伸那把軍刺劃傷的手,雖然只是皮肉傷,但到底留下了一道不短的痕跡。回到家後,他也只是拿酒精棉花簡單的擦了擦,換身衣服當沒有發生過。
但用一隻受傷的手給我弄夜宵,這種感覺肯定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實打實地觸動了我情感的弦,我也不難感覺到他正是利用這一點來挖開我心裡所有藏着的秘密。
阿臨在看得我心慌意亂時說:“今晚和趙飛霍佑伸吃飯,你們談了什麼?”
我不說話,甚至不敢去看他那雙陰柔至極的眼。
今晚待在趙飛身邊的那女人一時半會不可能取得趙飛的信任,趙飛也不會把一些重要的事和不入心的女人說。
但我瞧得出來,那女的不是一般角色,她對付男人可能會有自己那麼一套。假設某天趙飛和她說了點什麼,那阿臨知道後估計會徹底誤會我。於是,我只能選擇性的把我所知道的秘密在腦袋裡迅速整理,且挑了能說的選擇對他坦白。
我剔他一眼:“趙飛回來就是想弄死你。我和他說,我會弄死你。他給我一個月時間,我爲了騙他才故意和他親近,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阿臨的嘴巴輕輕張了下,他一定沒想過我偷偷見趙飛其實是這樣的原因。
他當時和頭野獸似的,呲牙罵我:“趙飛就是個禽獸!別以爲你和他有血緣關係他就真會把你當妹妹。我告訴你,你要是和他接觸多了,他很可能哪天連你這個親妹妹都拉到牀上去!豬腦子!”
我被他罵得一時說不出來話,只能反問他:“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趙飛記恨你,怎麼都不會放過你的。你在明他在暗,弄死你還不是分分鐘。我除了想到先拖時間,讓你把其他的麻煩先解決掉,還能怎樣?我不知道喬十一有沒有在你面前挑撥離間,但我真的沒有和趙飛真去勾結,更不可能反水。”
阿臨沉默了,他似乎從我這番話裡又聽懂了什麼。
他的眼神睿智而又高深莫測,直看得我汗毛豎起。
“還有呢?”他陡然摟住了我的肩,隱隱用力。
“還有什麼?”我心虛了。
阿臨勾起了他的嘴角,異常妖冶地壓低了聲線,每個字都慢慢吐出:“如果單純只是這麼簡單的事,你不需要瞞着我。這件事裡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落尾音的時候,阿臨的眼中閃出了兩道兇光。可在我心驚膽戰的時候,他就親吻了下我的嘴脣,語氣轉柔地說:“這樣。你把所有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不管那個要求是什麼,都行!”
這個誘惑太大了,我彷彿看到了某種希望,正在悄悄地向我招手。
“真的任何要求都行嗎?任何事都行?”我有點不確定地問了他一次。
阿臨說:“是。都行。”
我開始猶豫了,時不時去看着阿臨的臉。理論上我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他,可他陰柔的性子我至今爲止還是無法完全摸準。
正在這時,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口,讓我的手掌緊貼他滾燙的皮膚。他開始選擇用自己來引誘我。
男人炙熱的體溫這時候真就像一把刀子,他一寸寸地侵佔着我的思想,像蔓延在我身體上的火,把我的理智澆熄,徹底淪爲感覺的奴隸。
“我淺淡又不浮誇的肌肉你喜歡嗎?來,告訴老公,什麼都告訴老公。”他的眼神充滿了勾引,他抓住我的手腕,讓我摸着他緊實的胸口,小腹。甚至是蓄勢待發的某處。
剛纔因爲他臨時抽身而去的餘威還沒徹底散盡,現在他對我那麼溫柔,說話那麼那麼勾引人,我就快要犯渾了。
他乾脆將上衣脫去,他躺在了沙發上,然後手一拉就讓我整個人都匍匐在了他的胸口。
他喉頭髮出異常性感地聲音說:“程乙舒,你看,爺心裡還是對你好的。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你只要告訴我你知道的全部事,我這個人,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不好?要是你不告訴我,我就折磨死你,讓你再也碰不到我,也再不碰你了。”
和上次他冷冰冰的樣子不同,這次再提起這個話題,他整個人都性感得快讓我發瘋了。
我匍匐在他身上,喉嚨裡簡直乾熱得不行,好幾次對着他的臉直咽口水。
“乖,快告訴我。不管你心裡究竟在怕什麼,只要你告訴我,我不會讓你怕。好不好?”他把我的手掌貼放在了他的臉上。
我想,他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眼下並不正確,因爲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期待着一個屬於自己的英雄。在自己眼中的英雄面前,腦子這東西完全會去喂狗吃。
我招了。
我竟然受不住他的引誘全部全部都招了。
在後來的某一天,我回想起自己如此抵擋不住阿臨這天的引誘時,都會悔得腸子都綠掉,事實上,當我真的全部告訴他,並求他一定一定放過孫霆均之後,我就已經有些後悔了。
因爲阿臨性感的眼神在那時候起了一陣短暫的變化。
我就這麼沒出息地壓在他身上,被他抱着,哄着。他摟住我的腰,套出了所有我不想告訴他的事。
後來他聽完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是吻我,像在嘗着一個美味的冰激凌似的不停地吻,但哪怕吻到我嘴脣紅腫發熱他也沒有和我做夫妻間的事。
“阿臨,不要吻了。”我的嘴脣被吸允的超級火辣。
他說:“要吻。”
阿臨的動作輕了很多,可他足足吻了快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停止。
我只能瞥開頭,不讓他再這樣,語氣也有些不好地說:“吻了這麼久,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嘴巴好痛!”
他眯了眯眼,冷硬對我說:“程乙舒,你這麼關心孫霆均,你還敢說只是爲了我爭取時間?從十六歲開始我每一天的時間都是撿來的!你這麼想讓他活,那我明天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