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雲舒她怎麼樣了。
聞青城和徐長洋離開後不久,傭人便將午餐準備好。
聶相思讓戰廷深他們先去了餐廳,自己則上樓去叫聶怫然和容甄嬿。
只是,聶相思剛上樓,聶怫然便從容甄嬿的房間裡出來了,視線對上的一刻,兩人都怔了下。
聶怫然笑,“怎麼了?”
“……午飯已經做好了,我上來叫奶奶和你……”
“小妹,你可以叫我姐姐。”聶怫然扶額,笑看着聶相思說。
聶相思抿抿嘴脣,隨即大大方方笑道,“姐。”
聶怫然緊走幾步到聶相思跟前,伸手挽住聶相思的胳膊,邊帶她朝樓下走邊說,“奶奶剛跟我說,她還是不太舒服,中午就不下樓吃了。待會兒我讓傭人給奶奶送一些上去,就讓她在樓上房間裡用餐。”
聶相思聞言,卷密的睫毛垂了下。
聶怫然見狀,眯了眯眼,“別多想,奶奶她很疼你。”
聶相思暗汲氣,擡頭對聶怫然笑笑,“我知道。”
聶怫然便伸手摸摸聶相思的頭。
……
聶相思和聶怫然走進餐廳,戰廷深幾人各自都已經就位坐定。
戰廷深見只有聶相思和聶怫然,黑眸微深了許。
聶怫然環視幾人一眼,便從聶相思臂彎裡抽出手,揚笑對幾人道,“讓幾位貴客等,今天真是失禮了。”
楚鬱靠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指尖輕敲面前桌上的紅酒杯,調着嘴角斜睨聶怫然,“聶大小姐就別客氣了,小相思不是外人,這裡也算是小相思的孃家,我們不會拘禮的。”
聶怫然沒料到楚鬱會接她的話,愣了愣,接着臉莫名的發燙,一雙美眸輕輕閃爍,卻是不敢去看楚鬱,含笑對戰廷深和翟司默點點頭,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了。
聶相思見聶怫然坐下,便也走到戰廷深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聶怫然微微吸氣,對幾人道,“各位,請用餐吧。”
戰廷深幾人也是真不客氣,聶怫然話音剛落,便各自拿起了筷子開始用餐。
聶怫然垂下密睫,一隻手悄悄覆上左心口。
只覺得那裡,跳動得異常快,猛!
這在她以往的人生裡,可從未出現過。
聶怫然乾嚥了下喉嚨,眼角輕顫,微微掀起一角,去看楚鬱。
不想楚鬱那人警惕性極高,她剛一看過去,他驀地便朝她盯了過來。
聶怫然嚇了一跳,趕緊垂下眼皮,隨便夾了個東西往嘴裡喂。
楚鬱揚揚眉,並沒在意。
……
吃完午餐,聶時聿和聶時勤纏着戰廷深鬧了會兒,便被聶相思帶去房間午睡去了。
聶怫然吃完飯,又上了樓,再未出來過。
聶相思哄時聿和時勤睡着,從兒童房出來,剛下樓,就聽翟司默道,“小相思,你讓傭人收拾幾間房出來。”
聶相思,“……”懵!
走過去坐到戰廷深身邊,聶相思不解的看着翟司默,“收拾房間幹什麼?”
“住啊。”翟司默理直氣壯的回。
聶相思眼角微抽,抿脣去看戰廷深。
戰廷深點點頭。
“……所以,你們今晚打算住在這裡?”聶相思訝異。
“嗯哼。”楚鬱挑挑鳳眸,架起長腿痞痞看着聶相思說,“小相思,主要這幾年不見,楚叔想你得很,這剛見着面,實在不捨得走,所以乾脆就住在這裡,咱們好好敘敘舊。”
聶相思腦袋上方飄出一團黑線。
“小相思,我跟你四哥已經想好了……”
“等等!”
楚鬱放下長腿,眯起鳳目盯翟司默,“哪個四哥?”
聶相思,“……”
翟司默用舌尖抵了下牙關,勾脣盯楚鬱,“怎麼着,還想着讓時聿和時勤叫你楚姥爺?把你美得!”
楚鬱瞥戰廷深。
見戰廷深幽幽靜靜的盯着他,楚鬱撇嘴,又慢慢架起長腿,不吭聲了。
翟司默賤兮兮的笑,“還以爲你丫天不怕地不怕呢!”
楚鬱懶洋洋的盯他,“小五,哥今天不想動粗。”
翟司默賞他一個白眼,笑看向聶相思,“我和你四哥已經決定了,咱們等着跟你一塊回潼市。”
“……”聶相思吃驚,“啊?”
“是不是hin感動?”翟司默對聶相思一頓擠眉弄眼。
聶相思深呼吸,睜大一雙漂亮的眼睛看楚鬱,“楚叔……”
“別!叫四哥,我得適應適應。”楚鬱挑眉,清清淼淼的笑。
聶相思,“……”
他剛纔不還一臉不樂意?這些男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難將就!?
“……四哥。”聶相思嘆氣,“你們真的要住在這裡,等我一起回潼市?”
“你四哥我這個人吧,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優點太多。而言出必行,就是其中一個。”楚鬱自誇都不帶臉紅的。
翟司默直接抓起桌上的紙盒朝楚鬱扔了過去,“臭不要臉!”
楚鬱順手接住翟司默扔過來的紙盒,拿着紙盒對翟司默揚了揚,“是不是特羨慕哥?”
“可以把你打成屎麼?”翟司默有模有樣的握了握骨節。
楚鬱攤手,姿勢瀟灑的將手裡的紙盒不偏不倚的扔到茶几上,“太過優秀的人總是孤獨的。習慣就好。”
聶相思都受不了了。
翟司默已經被“噁心”到一個字都不想說他了。
“我覺得……”
聶相思小心瞅了眼身邊的男人,舔了舔下脣,輕聲道,“我可能沒那麼快回潼市。”
楚鬱和翟司默聞言,眯眼,都沒說話,看戰廷深。
戰廷深垂了下黑睫,偏頭輕然看着聶相思糾結的側臉,“沒催你。你想什麼時候跟我們回去,我們什麼時候再啓程。”
話是這麼說……
聶相思皺緊眉頭,看了眼楚鬱,對戰廷深道,“你們陪我留在這裡,公司的事怎麼辦?”
頓了頓,聶相思繼續說,“你們在這裡多停留一天,潼市的工作就多積累了一些。要是我十天半個月過後,還是不能回去,公司豈不要亂了套了?公司一亂,堆積的公事越多,那你們回去處理得就越累。”
戰廷深有戰氏要管,楚鬱有楚氏要操持,都不是閒人。
而且,他們坐得位置越高,所承擔的責任就越重。
以前她還沒離開潼市時,戰廷深除卻白天要去公司忙公事,晚上回來還得去書房加班處理公事,可想而知工作量有多繁重。
如今他已經在榕城耽誤了好些天,回去後還不知道要忙成什麼樣子。
若是再因爲她的事繼續留下來,她簡直不敢想象回去以後他得沒日沒夜忙多久。
這般想着,聶相思突然對戰廷深道,“三叔,不如你跟四哥現在就回去吧。”
“嗯。廷深,你回吧。”楚鬱邪笑。
戰廷深盯了楚鬱一眼,眸光深邃看着聶相思,“你覺得我會把你和孩子們留在這裡,一個人回去?”
“三叔……”
“別說了。”戰廷深擡手,揉了揉聶相思皺巴巴的小臉,溫聲說,“快去讓傭人收拾客房。”
“三叔……”
“小相思,你就別操心你三叔和四哥了。你四哥他最近是真的閒得蛋疼!”
翟司默陰笑看楚鬱。
楚鬱也看着他笑,不過那雙鳳眸裡卻是刀光劍影。
聶相思一愣,迷惑的看翟司默。
翟司默摸着下巴,背部往沙發後背靠,“無業遊民你知道吧?”
“?”
“呵。”楚鬱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盯翟司默。
聶相思驚疑的看了看楚鬱,“五哥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四哥已經光榮卸任了楚氏集團總裁的位置,正式成爲了一名無業遊民!”
翟司默頓了頓,幸災樂禍的盯着楚鬱笑,“我覺得,此處應該有掌聲!”
“甩到你臉上的巴掌聲嗎?!”楚鬱“溫和”笑。
“看你。”翟司默嘖嘖道,“我不就說了幾句大實話麼?還惱羞成怒了你看!”
“小五,明年我會記得給你燒紙的。”
“嗷……”
楚鬱這話一落,翟司默還沒反應過來呢,人已經被楚鬱揪着衣領拖出了別墅。
“啊啊,痛死小爺了!”
“嗷……楚鬱,我艹你!”
“……嗚唔,哎喲,我的哥,你輕點,輕點,痛誒!”
“啊……”
“……”
聶相思,“……”
聽着翟司默從別墅外傳來的哀嚎聲,彷彿都能感覺到那股痛。
一張小臉跟着翟司默的痛嚎聲各種抽抽。
聶相思抖了抖肩膀,悻悻吞了吞喉嚨,四哥太兇殘了!
想到翟司默說楚鬱卸任楚氏總裁的話,聶相思收回心神,正要問戰廷深,眼角卻不經意掃到二樓闌干前站着的聶怫然。
聶相思一頓,擡眸朝樓上來。
聶怫然目光幽幽的盯着別墅門口,察覺到從樓下投來的視線。
聶怫然雙眼閃了下,眸光低垂朝樓下看去,視線與聶相思對上時,對她扯了扯嘴角,隨後看了眼戰廷深,便又轉身回了屋。
聶相思眼波微疑的閃動了下,收回目光安靜不到幾秒,她忽地偏身側坐起,面的戰廷深,驚疑道,“三叔,剛五哥說的都是真的麼?四哥真的卸任了楚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他不當楚氏集團的總裁,誰當?四哥爲什麼要卸任?四哥發生什麼事了麼?”
聶相思因爲太驚訝,一下拋出了四五個問題。
戰廷深盯着她驚訝卻難掩關心的眼睛,心頭微嘆,也難怪楚鬱那樣寡情冷心的人也願與她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