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沫只覺得周身似烈火焚燒,身體的灼燒感不給她任何適應的機會,直搗進她的心臟,毒火焚心也不過如此。
喬伊沫趴在地上,手掌貼碰到的地板很快燙了起來,像是要在她手心下化了般。汗水成汩成汩的從她腦門和後頸滾流而下,腦子被燒得昏昏呼呼,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此時,朝她走來的人影終於停在她身後。
喬伊沫還沒反應過來往後看,脖子便被從後撫了下。
那一瞬間的涼爽,讓喬伊沫禁不住呻吟了聲。
跟着,那股冰涼又從她後頸穿過,勾住了她的脖子,她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喬伊沫身子戰慄不止,汗水侵溼的小臉卻面若桃花,眯起的眼眸水光露露,迷離嬌媚。
“果然是個尤物!”男人看着,眼冒綠光,亢奮碎了口。
……
酒店房間的臥室。
男人快速將喬伊沫放到牀上,側臉接觸到清爽的絲綢被單,喬伊沫哼吟着伸手抱住被單,把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好熱,好熱……
男人眯着眼,貪婪而邪惡的盯着喬伊沫,他看了眼臥室窗臺上擺放的攝影機,迫不及待的舔了口下脣,一股腦將身上的束縛褪去,朝牀上嬌小蜷縮的喬伊沫撲了過去。
只是男人的身體剛覆到喬伊沫身上,一隻手還未來得及撫向喬伊沫滾燙的身體,便被一股猛力,從後揪住了他的頭髮。
“啊……”
男人發出野豬般難聽的哀嚎,因爲他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這股大力撕開。
嘭——
跟着,一塊碩大的肉重重砸到地板上,震得地板都抖了幾抖。
“唔……”
這一下,男人痛得眼冒金星,叫都叫不出來。
面龐嗜血陰鷙的男人,如邪靈般朝他邁進,毫不猶豫擡起腳,狠狠落到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肚子上。
那一腳,險些將男人的腸子都從肚皮裡踩爆出!
“啊……”
男人嘶嚎,痛得四肢都在痙攣。
此時,一道迅疾而來的腳步聲,猝然停在門口,高大魁梧的身軀幾乎將整個門口都堵了個嚴實。
鬼影微愕的看着,渾身散發着嗜殺之氣的可怕男人,“小”心臟撲通跳了兩下。
慕卿窨臉上的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沉鶩,他雙眸猩紅,盯着地上的男人的眸光,毫不掩飾都是殺意。
就在鬼影覺得,被他踩在地上的男人,很有可能活不了時,微弱帶着哭腔的女聲顫抖響起。
“難受,好難受,要死了,我肯定要死了,熱,我好熱,嗚……”
聲音一出,鬼影便見慕卿窨踩在男人肚子上的腳微微一僵,旋即,他毫不猶豫收回腿,兩大步便跨到牀側,將抱着絲絨被瑟瑟發抖蜷縮成一團的女人撈進懷裡。
許是慕卿窨周身的陰翳之氣加重了他身上的寒氣,讓喬伊沫覺得他比懷裡的絲絨被更沁涼,她瞬間扔掉被子,八爪魚般盤到慕卿窨身上,燙得驚人的小臉委屈而急切的往慕卿窨脖子裡湊,小嘴裡不時發出或舒服或委屈的哼唧聲。
慕卿窨一隻長臂摟緊喬伊沫,胸腔搏動的滔天怒火讓他不得不深深吸氣方纔能勉強剋制住。
他垂眸凝着喬伊沫被熱汗打溼的婚紗,黑眸裡噴着能焚盡一切的焰火。
一貫清雅淡泊的聲線,裹着狠,裹着厲,“把這堆垃圾給我清理乾淨!”
慕卿窨口中的“垃圾”,很明顯指的是縮在地板上痛嚎的男人!
饒是差不多跟慕卿窨形影不離的鬼影,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慕卿窨。
鬼影噝了口冷氣,呲了呲牙,幾步邁進去,拖死豬般拖着男人的腿,朝臥室門口快步離開。
直到男人鬼哭狼嚎的聲音徹底消失,慕卿窨陰沉到極點的面容才稍稍緩解了分,擡起另一隻手撫了撫喬伊沫戰抖的背,在她緋紅的耳邊掩着戾氣低聲道,“我若是晚到一步,你該怎麼辦?”
“唔……熱。”
喬伊沫眼淚和汗水止不住的掉,她柔軟的手無助的揪緊慕卿窨的襯衣,熱氣騰騰的小臉不滿足在他頸邊輕蹭,漸漸往他鎖骨下游弋。
她噴吐着熱氣的小嘴不時掃到他頸部和鎖骨的肌膚,無一例外都讓慕卿窨心頭酥顫不已。
慕卿窨凝着喬伊沫不停往下的臉,眼眸裡的冷翳和狠氣逐漸被暗涌取代。
終於,喬伊沫的臉貼到慕卿窨的皮帶。慕卿窨心頭大震,驀地握住喬伊沫顫動的肩頭,將她抓到跟前。
眸光從她嫣然輕張的紅脣掠過的一瞬,慕卿窨沒有猶豫,狠狠吻了過去。
不擔心她會反抗,因爲在他吻上她的一刻,她比他更爲熱切的鑽尋了進來,她的雙臂甚至主動攀上他的脖子,軟綿綿的身子亦無比配合的貼過來。
慕卿窨喉中發出一聲類似野獸的低鳴聲,一手抱緊喬伊沫,一手擒住她的一隻細腕,猛地翻身,將她壓陷進彈性極佳的大牀上。
……
婚宴現場,莫霄蘭俊臉煞白盯着液晶屏幕上,男女渾然忘我激情糾纏的畫面。
男人背對着屏幕,可女人因爲情慾而染上豔紅嫵媚的小臉卻無比清晰的印在屏幕裡,打破了莫霄蘭所有自我麻痹自我安慰的藉口!
他竭力勸服自己,也許屏幕上的女人只是長得比較像他的沫沫,但其實不是。
他的沫沫,不會穿着和他結婚的婚紗,跟其他男人做這種事。
他的沫沫,絕捨不得這麼狠心的對他……
“喬叔……”
忽地,莫霄嫿驚惶的呼聲傳來。
莫霄蘭瞳孔似被凍了下,攥緊拳,僵硬的轉頭,看向莫霄嫿和喬岸的方向。
喬岸同他一樣,臉上是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的神情,搖搖欲墜的由莫霄嫿攙扶着。
莫霄蘭看到喬岸這般,左心口的位置轟然破了個大洞。
至此,他連自我欺騙都做不到了!
周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了個乾淨,莫霄蘭耳邊出現劇烈類似電流流動的茲茲聲,他眼前發黑,身體在往後倒。
這時,一股力量從後撐住了他。
“莫霄蘭,你還好麼?”
章心桐撫着他,關切的看着莫霄蘭道。
莫霄蘭眼神空洞,面龐繃得青白交加,像是瀕臨死亡的人才會呈現出的模樣,看着委實駭人。
章心桐深吸氣,朝前看了眼,對莫霄蘭柔聲說,“喬伊沫不懂得珍惜你,是她的損失。霄蘭,你還有我。你放心,我絕不會像喬伊沫那樣背叛你。”
“真沒想到莫氏的公子要娶的女人是這麼個不知檢點的貨色,簡直是個笑話。”
“可憐了莫氏公子,滿心歡喜想要迎娶的女人,竟然在結婚當天做出這樣的事,她真是一點都沒把莫氏公子放在眼裡啊。莫氏公子這頂綠帽子怕是要在他頭上戴一輩子。”
“這個女人了不得了,你們看剛纔的視屏裡,她那慾火焚身,急不可耐的樣子,嘖嘖,到底是有多飢渴?我看她啊,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
“說不定是莫氏公子沒能滿足她呢……”
“呵呵。”
“……”
章心桐的聲音,和周圍的聲音齊齊涌進莫霄蘭的耳廓。
莫霄蘭一張臉繃到猙獰,眼眸由空洞變得赤紅而幽寒。
他緩緩擡頭,看向周圍眼色不一瞥向他的衆人,他們臉上無一不寫着同情和憐憫,但同情和憐憫的表皮之下,卻都是心災樂禍,恨不得他莫霄蘭當場羞憤自盡才妙!
最後。
莫啟和柴娉孜的臉出現在莫霄蘭眼前。
莫啟和柴娉孜臉上全是難堪,柴娉孜望向他的雙眸通紅,也同樣印着同情和憐憫。
“沫沫,你對莫霄蘭沒有愛意,你只是憐憫他,憐憫他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你怕如果你跟他提分開,他會變得瘋狂,甚至做出傷害自己乃至更可怕更極端的事……”
錄音裡男人的聲音像某種符咒穿透進莫霄蘭的耳朵,然後不停的重複,不停的重複。
她只是憐憫他,只是憐憫他……
因爲怕他莫霄蘭沒了她就活不下去,怕他莫霄蘭沒了她喬伊沫就變得極端瘋狂……
喬伊沫,喬伊沫,你以爲你是誰!!
章心桐站在莫霄蘭身側,此刻,她心跳加快,從後撐着莫霄蘭的手臂爲了抑制某種激動和緊張而微微發着抖。
她逼自己沉住氣,只安靜的看着莫霄蘭。
終於。
莫霄蘭緩緩站直,伸手握住了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
那一瞬間,章心桐一顆心猛然跳躍到了嗓子眼裡,不是因爲恐懼抑或驚嚇,而是,狂喜。
“你有多喜歡我?”他沒有看她,聲線又沉又啞。
章心桐另一隻手驀地捏緊,深深盯着莫霄蘭冷峻的側臉,“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
“好!”莫霄蘭轉頭,盯着章心桐的眼眸沒有丁點溫度,但卻異常的堅硬絕然,“你跟我結婚,就今天……現在!”
章心桐,“……”
……
飛速駛往封園的路上。
車內。
鬼影筆直坐在駕駛座,目光平視前方,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專注於開車。
而車後座,蠶蛹般被裹進白色絲絨被的女人,只露出一顆溼噠噠的小腦袋,抽抽搭搭的往男人從黑色襯衫裡露出的硬朗脖頸裡鑽。
抱着她的男人則耐着性子的擁着她,時不時摸摸她的頭和臉,在她耳邊軟語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