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的目光是那樣的乾淨沒有一絲雜質,帶着小女兒的嬌羞,我看着她那紅透的側臉,那一刻,心中無比的悸動,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衝動,我竟然擁住了她,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我是真心的。我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虔誠的吻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會牽着你的手走進教堂!她聽了很開心,摟着我的脖子,難得的主動的吻上我的脣。”
“我許諾她會牽着她的手走進教堂,那一刻,我真的忘記了所有,只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牽着懷裡吻着的這個女人的手走進教堂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我忘記了自己的仇恨,忘記了自己將會摧毀的一切,忘記了我跟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未來,但在那一刻,在神的面前,我心中沒有一絲雜念,腦中只想着牽着穿白紗的她一步步走到神父面前宣誓,心中盪漾的幸福!”
“在矛盾至深的時候,我有時候會想,如果她不是蕭穆然的女兒該有多好,我就不需要如此矛盾,想愛不能愛的感覺真的很痛苦,每當有一點心動的時候,我必須要不停的想着父母慘死的畫面,不停的想蕭穆然如何對待我才能壓下心底的悸動,可是如果感情是可以自己收放自如的,那便不叫是感情。但被仇恨矇蔽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在愛與恨中得到一個平衡,我心底清楚的知道,這一生,我註定不能愛這個女人,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傾入了我所有的感情!”
“十六歲的生日,是我所有計劃裡的部分,那是我一直等待着的,我不願意承認我是真的很想品嚐她的味道,只是在心底認爲我是爲了拉開報復的帷幕而所做的第一準備。我準備好了一切,看着她像花一樣在我的懷裡綻放開來,是那樣的甜美,比我想象中還要甜美。在她之前我不是沒有碰過女人,但是她卻讓我那樣的迷戀,那樣捨不得離開。我分不清我自己究竟是用了真情還是完全只是假意,在看着她成爲我女人的那一刻,我的心底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瞬間被填的很滿很滿!”
“她成了我的女人,我們開始了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更多秘密。爲了讓給蕭叔叔致命的一擊,我要讓他知道她的女兒究竟是什麼樣子,她在我的下越來越嬌媚,也越來越會勾人。明明純真甜美,卻像個妖精一樣,讓人死在她的身上都心甘情願!”
“夠了!皇甫笙,不要再說了!”
蕭汐研徹底的崩潰了,撐起身子,手撐在*上,用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一手捂着耳朵,拒絕在聽那些回憶,所有的甜蜜在經過皇甫笙的口中說出來後,便徹底的變了味道,一切美好的回憶便染上了讓自己不願意承受的虛假。
搖搖欲墜,蕭汐研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痛成這個樣子,明明知道背後是這樣,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爲什麼還是會這樣的疼。皇甫笙擡起視線,看着蕭汐研臉上崩潰的表情,在蕭汐研轉身離開的時候,伸手握住了蕭汐研的手腕,用力的拉回自己的懷裡,然後緊緊的抱住。
“夠了,真的夠了!我全都明白,全都知道,皇甫笙,真的夠了!我不要再聽,不想再聽!”
“不,汐研,你要聽,你一定要聽!”
皇甫笙收緊了蕭汐研腰上的手,把蕭汐研困在他的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皇甫笙的手上已經握着那張兩個人的合影,視線溫柔的看着那張照片,皇甫笙繼續說道:“我真的很傻,一直以來把這張照片藏起來,這張照片我一直都不願意看,因爲只要看着這張照片便會清楚的知道,我一直以來自以爲的虛情假意,究竟用了多少的真!人都說,嘴可以編人,肢體語言可以騙人,唯有眼睛不會騙人。因爲知道眼睛不會騙人,所以我更加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眼神!那滿滿寫滿了情意的眼神,寫滿了我愛上了仇人的女兒,我愛上了她!”
感覺到懷裡的蕭汐研顫抖了一下,皇甫笙大手更加的擁緊了蕭汐研,繼續說道:“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就愛上了她,應該說明明知道卻不願意承認,寧願自欺欺人的把那所有的一切藏在恨的背後,讓愛沒有資格。我會在自己心動搖的時候,便會在腦海中回放爹地車禍而死,媽媽被血淹沒的畫面,我心中仇恨的火種便會熊熊的燃燒着,而所謂的愛便被我壓了下去!”
“一直跟她保持着這種隱蔽的關係兩年,兩年裡,其實我早已經可以開始便撕碎這一切,卻一次次的往後拖,我告訴自己,是因爲自己還不夠成熟,但是我心底是知道,我不敢面對她知道真相的眼睛,我害怕當她的世界被我親手摧毀後,她會徹底的離開我的生命,我不怕她恨我,因爲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她一定會恨我,而我害怕的是她徹底的離開我,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來對待,我無法想象,她走過我的身邊,當我是透明人時的感覺。”
“形同陌路比恨我讓我更加的難過,我拖的不能再拖,我知道再拖下去,蕭穆然有可能某天突然發現,於其讓他主導,不如自己來主導,我刻意的安排了那一晚的激情戲,那微掩的房門,我聽到蕭叔叔的腳步在外面,而懷裡的她沉醉在我給她的情裡,完全都沒有發現蕭叔叔的存在。那的聲音無疑是最強的刺激!”
“蕭叔叔果然在我離開後,找了她談話,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蹩腳的拿我跟他是親兄妹來騙她。她竟然相信了,連任何懷疑都沒有便相信了,她甚至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所謂的dna鑑定,對於那個一直疼愛她的父爸爸,她是沒有任何的懷疑的。我沒有想到,我一直認爲很愛我的她,竟然會因爲一個不求證的親兄妹關係而遠離我。她站在我的面前,那樣風清雲淡的說做回兄妹,可笑,她覺得我跟她還可以做回兄妹嗎?”
“汐研,你說他們還可以做回兄妹嗎?在他愛上了她後,他們還可以做回兄妹嗎?”
皇甫笙頭靠在蕭汐研的肩膀上,似暱喃般的說着。
蕭汐研的淚早已經停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她比誰都清楚,兩個人之間的糾纏從遇見的那一刻或是說從兩家的世交決裂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註定了無法停止。
所以,他們一起痛着,一直在痛苦裡掙扎着,揹負着兩個家族的糾葛而痛苦着。
“我們不用再做回兄妹,因爲未來你將會隨子沁叫我姐姐!”
蕭汐研輕輕的從皇甫笙的懷裡掙脫開來,然後慢慢的轉身,雙手捧上了皇甫笙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笙,其實我一開始便知道爸爸想除掉你,而我常常膩歪在你的身邊,就是害怕我最敬愛的人傷害了我最重要的人。你問過我,我恨你嗎?笙,我不恨你。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蕭家該得的,你沒有錯,我爸爸也沒有錯,錯只錯在命運的安排,但是我卻不能原諒你。他是我的爸爸,而你奪走的是我最重要的蕭氏,我不想與你站在對立的立場,可是我卻不得不站在對立的立場。”
“子沁的事情也許是一個意外,那個意外而來的小生命,讓一切有了扭轉的機會。好好的對子沁,她只是太愛你,所以纔會做出偏激的事情。笙,在這場報復的遊戲裡,我們都輸了,我失去的,你失去的,都已經再也挽救不回來了。笙,我是真的累了,很累很累!我不想再跟你鬥了,這樣子真的太辛苦太辛苦。”
“汐研,如果現在我告訴你,程擎天接近你別有目的,他……”
皇甫笙大手同時捧起那張滿是淚的臉,對着蕭汐研的眸子,突然非常認真的問着。
“笙,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任何中傷程的話,更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爭執!”
皇甫笙苦笑了一下,想到程擎天之前電話裡的話,突然間便很想笑,鬆開蕭汐研,輕輕的推開,然後別過臉,冷聲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蕭汐研看着靠在那裡的皇甫笙,目光投向遠方,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無奈和悲傷,再看了一眼,蕭汐研轉身,默默的離開。
她不知道爲什麼皇甫笙總是處處的看着程不順眼,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會傷害自己,但是隻有程不可能會傷害自己,絕對不會。
皇甫笙看着手中的照片,在真的失去的時候,他才能幡然醒悟,自己能夠放下的是什麼?
如果早一點承認自己愛上了汐研,是不是就不會讓一切變成了這樣,是不是就能永遠的握着汐研的手,像以前一樣把汐研緊緊的抱在懷裡。原來一旦要失去了,連個擁抱都快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