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你應該從很早以前便知道,汐研之於我的意義,你說,如果沒有了她,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留戀。”
“你怎麼對得起你的父母!”
“蕭穆然已經變成了半死不活,這樣生不如死的在活着。上一代的事情,沒有道理再讓我們承受,梅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誰對誰錯,都已經過去了,沒有道理再這樣糾纏下去,爲了這份仇恨我已經失去了我最愛的人,我跟汐研再也不能在一起,這樣的結果還不夠嗎?汐研今天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梅姨,一切都讓他都過去吧。這些年來,你也爲此而付出了很多,子沁的命都搭進來了,難道子沁的死你沒有責任嗎?”皇甫笙的話很輕,但是句句都直撞程芝梅的心。
程芝梅再次往後退了一步,看着皇甫笙的那張臉,曾經那個被仇恨矇蔽的男孩,她眼見着他步步爲營,一路上,幫他開道,然後讓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把她引以爲傲的孩子變成了這樣。
“梅姨,不要逼我!”
程芝梅聽到皇甫笙的話,眼底閃過一抹受傷。
皇甫笙走到程芝梅的面前,伸手把程芝梅抱進懷裡說道:“梅姨,我已經訂好了去澳大利亞的機票,離開這裡,重新開始,關於以前的事情都抹去吧。所有的一切都抹去好嗎?”
程芝梅的雙手用力的握緊,在皇甫笙的懷裡擡起頭,看着皇甫笙那平靜如水的臉說道:“如果我不呢?”
“梅姨,這樣對你是最好的結果,別逼我對付你,我不想!這些年你真的已經揹負的夠多了,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我已經放下了一切,只想守候着汐研,梅姨,放別人一條生路,也放自己一條生路。我想子沁在死之前應該也看的很透了,如果她還活着,絕對不希望你這樣痛苦的活着。離開這裡,重新開始吧!你也應該找一個人平靜的過下半身!梅姨,你應該爲自己活了!”
“爲自己而活?”程芝梅的聲音很輕,皇甫笙再用力的擁抱了一下程芝梅,然後鬆開,拉着程芝梅的手往後走,把程芝梅推坐在座椅上,然後對前面的司機說道:”送梅姨去機場!”
“梅姨,澳大利亞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這裡我也會安排好。這是你的護照還有這張卡你收好,你到了那邊會有人接你,我已經給你買好了住處,梅姨,我想你一定會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程芝梅握着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皇甫笙,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她可以放下一切離開,但是她絕對不允許皇甫笙有機會跟蕭汐研在一起,重新開始可以,但是,皇甫家跟蕭家絕對不能成爲親家。話哽在喉嚨最後還是隻點了點頭,然後鬆開了皇甫笙的手。
車快速的開離,而皇甫笙看着漸行漸遠的車,目光深邃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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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半個小時之後終於修好了,而車也平穩的往前行着,蕭汐研坐在後面,心底那抹不平靜的感覺依然是那樣的強烈,難道是因爲沒有看到笙的原因嗎?
蕭汐研閉上雙眼,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心底那抹不安,不願意給自己任何後退的機會。
車平穩的前行着,一路上暢行無阻。教堂前,程擎天站在教堂前,剛準備上車,便遠遠的見蕭汐研的車慢慢的往這邊而來,懸在心口的那顆心終於放下了。
程芝梅說蕭家的規矩是這樣,新娘是由孃家的人送過來,而不是由新郎接送,不能壞了規矩,爲了娶汐研,所以,他無條件的遵守着。可是眼見着時間已經到了,汐研的人還未到,那未放下的心再次被懸了起來。
越是接近那一刻,便越是害怕,程擎天再也按耐不住的想要拔打着蕭汐研的電話,可是電話不停的響着,卻沒有人接聽,心中的惶恐越來越甚了。如果在婚禮前,汐研退縮了,那麼便真是退縮了,他真的沒有理由再留住汐研了。
想都沒想的便直接從教堂中衝出來,而當衝出教堂便看到蕭汐研的車緩緩而來,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微彎的身體慢慢的站直,目光溫柔的看向程擎天,然後眼見着車慢慢的往這裡而來。程擎天微笑着想要迎上去。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一邊走了出來,阻擋在程擎天和蕭汐研中間。
蕭汐研坐在車裡,看着出現在車前的皇甫笙,那個自己一直在尋找的身影此時出現在她的面前,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心中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感受,她以爲他不想來參加這個婚禮,與他來說,不親眼看着,對他來說更好。
蕭汐研坐在車裡,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車外的皇甫笙,而程擎天的目光在看到出現的皇甫笙的時候,跟着追出來的人都震驚了,對於皇甫笙和蕭汐研之間的私情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蕭家與皇甫家的恩恩怨怨,即使很多人不明就裡,但是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並不是那樣的簡單。
而看到皇甫笙竟然面無表情的來到這裡,那張臉上看不清他所想,更不知道他此刻來的目的,所有的人都注意着他的動作,害怕他做出什麼無法預料的事情。
而蕭汐研看着皇甫笙,他來了,他還是來了,心突然不知道如何的反應,是期待他做什麼,還是害怕他做什麼,手垂放在兩邊緊緊的握住,不同的感覺在心底迴旋着,分不清究竟是想要怎麼反應。
“你想做什麼?”程擎天大步往前一步,阻擋在皇甫笙的面前,伸手擋住了皇甫笙往前邁的步子,阻止他接近汐研,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如果皇甫笙要帶走汐研,汐研會不會有猶豫,他不能讓這個婚禮出現任何的意外。
皇甫笙看着擋在面前的手臂,以及程擎天那緊張的臉,臉上的表情總算是有些鬆動,嘴角輕勾的說道:“我沒有忘記自己說的話,放心,我不是來鬧婚禮的,更加不會讓這個婚禮因爲我出現什麼意外。”
程擎天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皇甫笙,皇甫笙也沒有多說什麼,伸手拿開程擎天的手,然後繼續說道:“我怎麼說也算是汐研的哥哥,沒有爸爸牽着他進教堂,我這個做哥哥的總要牽着自己的妹妹交給你吧,不管如何,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在她的身後還有我這個哥哥一直站在她的身後,她不是一個人!”
皇甫笙說的坦蕩蕩,所有的情緒反應,都壓在心底,程擎天的目光灼灼的看着皇甫笙的眼神,最後後退了一步,然後點點頭,邁步轉身,往教堂走去。
蕭汐研依然坐在婚車裡,雪白的婚紗讓整個人顯得更加的純潔,終於看到了汐研穿婚紗的樣子,只是不是爲了自己而穿。皇甫笙的眼角微微的溼潤了,心中一陣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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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汐研很美,美的讓人窒息,讓人甚至捨不得移開目光,所有的人都隨着程擎天回到了教堂裡坐好了,而蕭汐研一直安靜的坐在車裡,目光一直投在皇甫笙的臉上,看着穿着白色禮服的皇甫笙,那不遜色於程擎天的魅力,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甚至會有一種錯覺,這場婚禮是爲了她和他而生,蕭汐研的鼻子有些發酸,兩個的目光糾纏了一會兒,然後皇甫笙微微的笑了一下,只是一笑,便讓蕭汐研的眼眶溼了。
頭微微的低下,不着痕跡的把眼睛的溼意拭去,然後擡起頭之時,皇甫笙已經來到了車門邊,手慢慢的伸出,把車門打開。
蕭汐研雙手緊緊的握着垂放在膝蓋上,然後看着皇甫笙那伸進來的大手,那麼溫柔堅定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蕭汐研看着那雙大手,那麼溫柔的在那裡存在着。
手只是猶豫了一秒,便伸出,放進了那雙等待的大手裡。
皇甫笙在蕭汐研的小手伸過來之時,已經用力的把蕭汐研的手給緊緊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緊緊的,力道甚至會讓蕭汐研覺得些許的疼痛。
兩個人都沒有動,只是雙手緊握在一起,蕭汐研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擡起頭看向皇甫笙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汐研還記得我對你說過嗎?我會牽着你的手一起走進禮堂裡,雖然最後站在你身邊宣誓的那個人不是我,但是,我想完成自己的諾言。汐研讓我牽着你的手走進禮堂,我會親眼看着你幸福,把我的那份幸福一起幸福了!”皇甫笙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卻如重捶一樣撞進蕭汐研的心,蕭汐研的心一顫,握在皇甫笙大手裡的小手更加緊的回握住皇甫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