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着眉頭髮出這樣一串疑問。
不再理這些煩人的問題,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傭人搭配好的西裝,剛剛睡醒起來的翟澤毅是一個充滿陽光的美男子,而穿上西裝的翟澤毅就是一個精英男,渾身充滿着令所有女人尖叫的禁慾氣息。
挑了一條極爲騷包的紅色領帶,藍色西裝配上紅色領帶,感覺有些不倫不類,但是搭配在翟澤毅的身上完全沒有那種感覺,更多的是驚豔,給他的禁慾風上增添了幾分邪魅。
尉遲小安還在樓下就看見了在家門口站着的尉遲安斯。
擡起的腳停下來,轉身就要走,她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千萬不能被叔叔看見,如果真的看到了就百口莫辯了。
“尉遲小安?”
樓上的尉遲安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沒想到尉遲小安還真的傻傻停下來。
怕她跑了,尉遲安斯幾個大步就跑了下來,緊緊抓着她的手,惡狠狠的問:“你去哪兒了?說好給我的錢呢?你是不是想跑?”
尉遲小安此刻很想笑,多想問問眼前這個人:你是要錢還是要我的命?大概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要錢吧。
“沒跑。”手上越發的用力,尉遲小安只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掐斷了,試着掙脫,可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到後來她也就放棄了。
尉遲安斯猙獰着眼睛,不動聲色的看着尉遲小安。
“沒跑?你也是編瞎話,老子在這裡等了你幾個月,連你的人影都沒有看見,去問你的老闆,不但沒有得到你的消息。還出了醜,你怎麼不回來?”
“我在出差。”出差?誰出差會長達幾個月?他尉遲安斯又不是傻子,騙鬼都沒人相信,不過尉遲安斯可不會那麼傻的說出來。
“呵呵,那就算了,那我的錢什麼時候給我?最近手頭很緊,買那個的錢都沒有了。”支支吾吾的說來說去還是隻有這句話,尉遲小安不由得嘲諷起來,看來她這個叔叔的腦袋裡只有錢,完全沒有其他的親情。
奮力甩開手臂上那隻噁心的手,想走卻被尉遲安斯攔住。
“還沒有發工資,等發了工資再給你。還有,叔叔我勸你還是戒了毒比較好。”尉遲小安不得不實話而說。
她只在翟氏上了一天的班,翟澤毅是肯定不會給她發工資的,但是尉遲小安不敢就這麼跟叔叔說,說到底她還是怕她叔叔的,如果在被尉遲安斯打過之後還敢跟他作對,那尉遲小安也真是要佩服那人,當然,打的人一定要是他們這一類弱女子,因爲那些有權有勢的男人尉遲安斯是不敢打的。
一切都挺合理,可是尉遲安斯可不管她有沒有錢,反正必須給他一個月的工資,不然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張開嘴便大罵:“老子戒不戒關你什麼事?只要把錢給我就好,還有管你有沒有錢,反正快點給我。你可別忘了我手裡可是有你寫的保證書,。”
似乎是怕尉遲小安不肯把錢給他,尉遲安斯還特意舉起手想恐嚇尉遲小安。
他的恐嚇起了效果,尉遲小安的確怕他打自己,顫顫巍巍的開口求饒:“明天…明天就給你。”等了好久尉遲安斯都沒有說話,尉遲小安不由得睜開眼睛看他到底在做什麼,還以爲他會舉着手打自己,可是尉遲安斯只是一直看着尉遲小安。
尉遲小安心中立刻警鈴大作,猜想,莫非他發現了什麼?想到這兒尉遲小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最後甚至到了慘白的地步。
眯着眼睛細細打量着尉遲小安這身裝扮來,看那質量就知道不是什麼地攤貨,而且尉遲安斯還看到了隱藏在尉遲小安白淨脖子裡的吻痕,他昨晚在這裡守了一夜都沒看見尉遲小安回來,今天一大早她就回來了,而且還是那種衣衫不整的樣子,莫非是榜上大款了?
想到這裡尉遲安斯不禁笑出了聲,也說不定,他這個侄女長得可是漂亮得很,叫他也差點把持不住,說不定真的有人包養她也說不定。
拉扯着尉遲小安的衣服,把她帶回家,一進門就不懷好意的問:“你這是怎麼了?”
尉遲小安自然不知道叔叔打的是什麼算盤,只是她現在太累了,實在不想和他多費口舌,直接答了一句沒什麼,就想回房間。
可是尉遲安斯可是一隻老狐狸,眼睛珠子一轉,怎麼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這丫頭肯定是跑出去和哪個富二代約會了,面上不好說,尉遲安斯只好從旁邊打聽。
尉遲安斯在一本雜誌上看見過這件衣服,當時的售價很高,買那一件衣服就可以讓他自己抽半年的*。
“那你這身價值不菲的運動服是怎麼回事兒?你這孩子也不是那種大手筆的人,不可能會買這麼貴的衣服,你老實跟叔叔說,到底怎麼了?”
那樣子儼然就是一個關心孩子的長輩,要是尉遲小安沒有認識他的話,肯定也會這麼想可是尉遲小安實在是太瞭解她的叔叔了,她叔叔就是那種爲了錢可以六親不認的人,還時常打罵自己,尉遲小安早已經對他好感全無。
裝作不經意的說:“一個朋友的。”尉遲安斯可不相信她的話,這衣服一看就是一個男人的,而且肯定還是一個很有錢的男人的,尉遲小安的朋友圈他還是知道幾個的,她的男性朋友不多,也就那麼幾個,而且還都是一些窮鬼,根本就買不起這件衣服,女的就更不可能買這個衣服了。
“叔叔,錢我明天一定給你,但是我現在真的很累,可以讓我去休息麼?”語氣裡充滿了疲憊。
尉遲安斯雖然很想大叫着說:你這東西,對長輩不知道尊敬麼?但一想到尉遲小安可能傍上大款了,又立刻把氣壓下去。
和藹的問:“你老實說,昨晚你是不是和誰上牀了?”
那句話在尉遲小安耳朵裡刺耳得很,什麼叫和誰上牀?她是那麼隨便的人麼?
身形晃了晃,搖搖欲墜,啞着聲音回答:“沒有,請你出去。”尉遲安斯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如果沒有像他所說的那麼做,那她心虛個什麼?
“嘿嘿嘿,別瞞着叔叔了,那個人是誰?叔叔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你已經長大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你總要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嘴裡雖然說着他不幹什麼,可是尉遲安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如果真的是一個大款的話,他還可以去敲詐幾筆零用錢呢。
尉遲小安對此事並不想提起,不管尉遲安斯怎麼問,她都絕口不提,或許是她不想再想起那個奪了她第一次的男人,那個帶給她無限羞辱的男人,但同時她也愛着的男人。
“快告訴叔叔,讓叔叔也跟着高興高興。”
最後尉遲安斯實在問的煩了,嘴皮子都磨破了,尉遲小安還是沒有絲毫反應,既然軟的不吃,那他就要來硬的了。
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再問一句那個男人是誰?”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尉遲安斯可不會隨了她的心意,打?他折磨人的方法多了去了。他現在可不想打人。
尉遲小安覺得自己是死也不會把翟澤毅說出去的,她敢肯定尉遲安斯不是好心,說不定要對翟澤毅做什麼不利於他的事。
大不了就是一頓打,只要她咬牙挺過去就好了,尉遲小安到現在想的還是翟澤毅。
而翟澤毅也在想着尉遲小安,不過尉遲小安是想如何才能保全他,而翟澤毅想的是如何折磨尉遲小安。
如果翟澤毅現在知道了尉遲小安心裡所想,他一定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她,讓自己難過,也讓尉遲小安受苦。
尉遲小安閉上眼睛,準備着接受一頓暴打,悽慘的苦笑,瞧,這就是她的生活,被自己喜歡的人羞辱,被自己的親人暴打,然而這一切她都不能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忽然就想起了爸爸媽媽去世第一年的那個春節,所有人都在外面開開心心的和家人玩耍,吃着美味的飯菜,烤着溫暖的木炭,而她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黑暗且毫無任何溫暖可言的牀上,發着高燒,口渴的厲害,叫不出聲來,只能等有人發現她後,能救救她。
可是……沒有。最後還是她自己昏昏沉沉的爬起來找藥吃,那次尉遲小安真的嚐到了死亡的味道,很可怕,那時她才明白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痛苦,不是孤獨,而是怕自己什麼時候死了都沒有人能知道。
怕自己死在那個小小的閣樓,發出腐爛的惡臭,露出森森白骨。所以她纔會那麼珍惜每一份感情,友情,愛情,親情她都想擁有,可是最後她所能得到的就只有友情。
情不自禁眼淚就流下。
她在等着,等着身前的尉遲安斯對她施暴,不是她不想逃,而是她真的沒有力氣再逃跑了。
如果這真的就是她的命運,那她不想再反抗,她覺得只要自己乖乖聽上天安排就好。
時光把尉遲小安磨成了一個聽天由命的人,一個跌在深淵爬不起來的人。
或許尉遲小安還在等着,等着有人能給她送來光明,送來愛。
許久尉遲安斯都沒有動作,甚至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尉遲小安還以爲尉遲安斯良心發現,決定放過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