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午後,小鳥在歌唱,風吹過樹葉“嘩啦嘩啦”響,一隻彩色的蝴蝶不知從何處而來,飄落盡了屋子,圍着我翩翩起舞。
此刻我正趴在衣九的膝頭,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後空氣裡難得的清淨。
衣九撫摸着我的長髮,白皙修長的指節在我的髮絲裡面穿行,幫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
忽見蝴蝶翩翩而來,我有些驚喜,仰起臉看他。
“是蝴蝶呢!”
衣九拍了拍我的腦袋。
“喜歡我幫你捉來可好。”
我低下頭,扭住他的衣衫,攥成一團。“還是算了,它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的看着多有生氣,若是把它捉來它一定很難過的。”我悶悶地說。
衣九托起我的下巴,風將我的髮絲吹亂,粘在我的脣上;他的手指爲我攏好髮絲,指尖微微觸到我的脣……
我的脣火熱;他的指尖清涼。
我忽然聞到了他的體味,淡淡的,象茶一樣,有點苦澀,卻悠長,而清香……
我忽然有些緊張,慌忙伸手推了推他。
即便日日面對相處,我還是會時不時的覺得心很慌,很燙。
他捉住了我那隻不乖的小手,放在脣邊細細的啄,貝齒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咬着,酥酥麻麻的,他忽而委屈的道:“師父這麼善良,何時也對我良善一些!”
我心內好笑,拉住他一縷垂落的長髮稍稍用力,他的頭便垂了下來與我對視,我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你不良善了,是我沒有給你喂藥。還是睡前沒有給你講故事,恩~”
他搖了搖腦袋,眼睛亮晶晶的道:“師父沒有把我摟在懷裡講故事不好,師父用湯勺餵我喝藥不好。”
他笑眼中有着某種莫名的情愫涌動,讓我不自覺的臉紅了又紅,我道:“幼稚!”
他用腦袋蹭我,一下又一下,舒服之時還會拱拱,他說:“我從前不幼稚,遇見你才幼稚的,所以你要對我負責到底。”
我笑的燦爛,只覺得。得寸進尺這回事用在他身上怎麼就那麼貼切呢,“耍無賴是吧?”
他點頭。
“恩”
我瞪他,用手推着他的大腦袋,還真不能在這麼慣下去了,受傷一個多月,明明大夫都說了一日比一日好,怎麼倒我這裡就一日不如一日了,用句不好聽的就是矯情!矯情!矯情!
是何時變成現在這樣的,我想了想,恩,應該是自那個??姑娘扇了我一巴掌之後,我的生活就變了。起初是怎麼回事,我想想,哦對了……
衣九撫摸着我的臉,每日裡心疼的要死,就連我吃飯都恨不能不讓我親自動嘴,後來直接演變成,他吃一口布我一口,美其名曰省力,怕我疼,最後實在沒法,就此簽訂各種不平等條約:
1.衣九喝藥之時,我必須親自動手一口一口的喂(就不怕苦嘛。直接一口悶得了)
2.衣九睡覺之前,我必須睡前講一個小故事(我呸,幼稚)
3.衣九睡覺之時,我必須嘚陪着(他說這次殺人太多,他害怕,我呸)
4.衣九沐浴之時,我必須要在他身邊(他說他怕自己不注意被人殺了,我呸)
5.衣九走哪跟哪,我必須隨時呆在他的身邊(他說看不見我就心慌,我呸呸呸)
……
現在這情況是說我照顧不周嗎?我推他大腦袋,壞人,大壞人。極品壞人,把我的付出還給我。
衣九一把扣住我的手,一個旋身,人立時被他抱在懷裡,就像大人抱小孩那種,我有些害羞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結巴的道:“你,你放開我!”
衣九抱着我的手緊了緊,“別動,師父!”
我不明所以的看他,只見他像是變戲法似的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枚鑲着金絲邊的紅繩,紅繩在衣九的掌心淡淡蘊着光華。
“繫上它,好嗎?”
我驚詫地掩口。
衣九凝視着我:“我喜歡她在你的指節。”
“可是……可是……”我囁嚅道,可是這不是新婚夫君纔會給自己娘子帶的嗎?
“換我心,爲你心。”
一根長長的鮮紅嵌金絲的細繩,穿過瑩白的無名指,他修長的手指挽住了一個很精巧的結。
衣九說道:“可好?”
我的臉火辣辣通紅:“你……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衣九微笑道:“知道我愛你的時候。”
這算是答案!
愛我的時候,那時什麼時候,我有些好奇?
我擡眼看他,卻一不小心,望進了他深深的眼底……
衣九的眼睛,溫和清澈……
然而這一刻卻多了我以前從未見過的執拗……
他望着我,眼中有那麼多深深的感情……
我不安的揪緊了他青色緞面的衣袍,有些無措地喊:“衣九?”
衣九微笑,固執且執拗的十指緊扣着我那隻被金絲紅繩繫着的手。
他清寒的雙手輕輕拂過我的髮絲——
拂過我的耳朵——
拂過我滾燙的面頰——
拂上我的下巴——
然後——
他吻了我。
他吻過我很多次,每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這一次是帶着前所未有的柔情與期許,我有些迷茫,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我自己的心意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內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得到的太過容易,似只要我微微點個頭,便能到手,可是,不真實,好不真實!
許是看出我的不專心,他越發用力的抱緊我,彷彿這般就能把我嵌進他的身體裡一般。
我有些喘不過氣,伸手推了推他。
他將我稍稍鬆開,抱住我的腰,將臉孔埋在我香軟的腰腹間,低聲道:“師父,我真的喜歡你,是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一人的喜歡。”
“所以師父。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不會忍心我此生一人孤獨終老的對吧!”
“所以師父,你娶了我吧,以後我會乖乖地,比現在還乖!”
我咳咳兩聲,這孩子心真?,我娶他我多虧啊,我可是個窮人,什麼聘禮啥的我都沒有,憑啥我娶啊,我的損失誰來負責!
“那個娶就算了,多給點錢你師父我,我說不定就嫁你了。”
衣九猛地擡起眸子,驚喜的眸子裡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大腦袋點了又點道:“師父,我可有錢了,想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我把血衣堂送你吧!”
我:額,這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門外的護衛無意中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心內悲涼一片,他們的盟主早就不是當初的盟主了,那個熱血之中帶着殺伐果決之氣的盟主了!可是很快的就證明他們想多了!
血衣堂和軒轅盟原本同屬一宗,後來血衣堂有人叛變。軒轅盟第一任盟主便由此而來,隨後在江湖上建立軒轅盟,時間久了,各自爲處便有了如今的這番局勢。
血衣堂對接替盟主之位的人要求異常嚴格,強者爲尊的世界向來信奉的便是武力至上,當初老盟主從數萬名孩子中,經過激烈的廝殺活下來的不過就那麼十一位,老盟主收齊他們做自己的義子分明賜名齊代號:一至十一。
最後只有接任盟主之位之人方可冠以衣姓。其餘十人則效力於盟主。不可有任何妄言,否則處以極刑。
許是有了前者的教訓,後來的每屆落選之人都會服以毒藥,爲的就是防範在發生軒轅盟這種叛徒。
衣九傷好一個月之後,便在血衣堂進行了一片血洗,我沒去,所以並不知道過程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聽伺候我的婢女說死了很多人。
我表情淡淡地聽着,她們對我很是恭敬,更確切的說她們害怕我身後的人,對於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這一點,我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我還是挺慶幸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我仗着有他的寵愛而可以肆意妄爲的。
我拿着白瓷杯在茶香嫋嫋的涼亭之中喝了一口龍井,青澀的味道含着嘴裡有一股子的清甜之味,我擡眼看了一眼身旁恭敬站立的青衣侍女問道:“那個??是誰?”
這些日子我一直想問,但苦於衣九一直纏着我,我又不好意思問他便沒有多說什麼。
那青衣侍女恭敬的回答道:“??是老盟主的女兒,是我們血衣堂最受寵愛的大小姐。”
我喝茶的嗓子眼一頓,心內有些囧,死衣九,害我一來就把這裡的大小姐給得罪了,這不是要我命嗎,我再怎麼說也是外人不是,知道什麼叫雙拳難敵四手不,萬一你出遠門我被人暗算了可怎麼辦,就算你一直在我身邊,萬一出了啥事我又該怎麼辦。
“那,你們??大小姐最近去哪裡了,我怎麼沒見到她。”
說來也是奇怪,按說當時我那麼兇她,她應該會報復我的,那時候她離開時的眼神也不像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主。
青衣侍女道:“大小姐犯了錯,被盟主關了禁閉,如今以有一個月了。”
我有些汗顏,怪不得呢,我就說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我摸了摸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心內有些汗顏,感情我無意之中害了一個人。
“那我在問你一個事?”
青衣侍女有些惶恐,許是對我這親切的態度:“您說,千萬不要和奴婢客氣。”
“就是那個一老頭,長得很猥瑣,武功很高,微微拱着背,嘴角有一顆痣,你們知道是誰嗎?”
青衣女子低頭沉思,半晌有些不確定的道:“我們這裡是有一個年紀大的老者,嘴角也有一顆痣,但背不拱,人也不猥瑣啊!就是不知道小姐說的是不是那個?”
我皺眉,不拱嗎,不猥瑣嗎,怎麼可能呢?我搖了搖頭,估摸着不是。
正在這時,一聲悠遠而蒼老的聲音帶着些許怒氣的傳來:“小丫頭,你搖頭是幾個意思,難不成猥瑣的才能是我!”
我一呆,乖乖就這老頭,我恨恨的瞪了一眼那青衣婢女,什麼眼神啊,這老頭哪裡不猥瑣了。
這時那老頭人以來至我的身邊,手裡拿着一隻香噴噴的烤雞,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樣:“我說丫頭,你可太不厚道了啊!我老頭因着上次吃你一個烤雞心生愧疚,今日裡特意拿了一隻回來還你,卻不想你在這裡詆譭我。”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在眨巴了一下,“老頭,你的拱背呢?”
老頭得意一笑,“那個啊,我僞裝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帥。”
我感覺我額頭似有冷汗流出,哼哼兩聲道:“還真是無與倫比的帥。”
老頭自我感覺良好的一撩自己的發,賊兮兮的道:“其實我也不想的,你是不知道,我這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這一出門那。跟在我屁股身後倒追我的姑娘不知繁幾,我這也是怕了,所以呢,出門之時的必要僞裝也是必須的。”
我第一次有一種爲人尷尬的感覺,我抓了抓自己的長髮,尷尬的笑道:“她們的口味還真是特別啊!”
老頭皺眉顯然不贊同我的觀點:“你小丫頭不懂,這人啊,越老越有魅力,你現在小,那審美觀還沒有養出來,就我這樣的絕對是搶手貨。”話落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算是無語了,自詡我臉皮厚出翔。如今看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第一次慶幸我的審美觀沒有任何問題。
老頭推了推身前的烤雞,獻媚的對着我笑笑:“丫頭,你快吃,快吃。”
我抖了一下嘴角,“幹,幹嘛?”
老頭擠了擠眼睛道:“你吃吧,吃完我在告訴你。”
我……我不吃,我搖了搖頭,“說吧?”
老頭嘆了口氣,“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盟主。他不是把??丫頭關起來了嗎,那事我也聽說了,是那丫頭不對,可那丫頭也是出於對盟主的關心,我這吧去說肯定沒用,我就來找你了,你也知道他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希望他們關係鬧僵!”
我瞭然點頭,還以爲什麼呢,這事就算他不說,我既然知道了也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但既然說了,那就不要怪我,“這件事吧,我也是剛剛纔知道,所以你說的,我會去和小九說,但是……”
我點了點桌子上的烤雞姦笑道:“這隻烤雞吧,今天吃了明天就沒有了,這倒是有些可惜了!”
那老頭擺了擺手:“小事,都是小事,丫頭你幫我去說說,我老頭在這裡謝謝你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我去,跑那麼快乾嘛。火燒屁股還是怎麼滴,鬱悶,我恨恨的用手掰了一個雞腿咬在嘴裡,還不錯,就是皮沒那麼脆,火候不到。
衣九來的時候我正大朵快頤滿嘴流油,兩隻小爪子油膩膩的,我放在嘴裡喈了喈,不錯不錯,想想往後美好的日子裡都有的吃,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師父!”衣九站在我身後,滿含無奈的叫着我。
我一驚呆了呆,趕忙把自己的小手藏了起來,丟人,我的美好形象啊!嗚嗚~
衣九揮手讓一邊的侍女去打水,而我則是想着法子的躲避衣九探尋而來的目光,該死的本姑娘我現在嘴巴像是塗了豬油一樣,被看見還不嘚被笑死,我躲我躲,我閃我閃!
這時打水的侍女已經回來了,衣九接過臉盆放在石桌之上,從後摟住我,把我藏起來的手拿了上來放在水中清洗,指節被掰開,一根一根洗的尤爲認真,後用毛巾幫我擦拭乾淨。
我有些不好意思,幾次想把手從他手裡抽出,“小九,有人看着呢?”
衣九並不理我,只是拿着帕子細細爲我擦着,接着低頭吻我,舌頭舔過我的脣瓣,後稍稍退離道:“怪不得師父喜歡,下次師父吃的時候叫我一起可好!”
我有點暈,算了,暈了吧。暈了吧,暈死我算了!旁邊那麼多人看着呢,這臉皮是嘚多厚啊,我偷眼去看,乖乖,這一個個的這頭都快低入塵埃了。
我眼睛亂飄了一夥道:“小九,那個??你什麼時候把她放出來。”
衣九眉頭一皺,眼中寒芒一閃而逝:“誰在你面前亂說話的。”
我剛想說沒人亂說話,只見剛剛那綠衣女子噗的一聲便跪了下來,連連磕頭,竟然連半分求饒的語句都沒有。
我一呆,看了看衣九有些不明所以,衣九冷着聲音道:“自己去領罰!”
我去,什麼情況,那侍女聞言身子一僵,竟有種搖搖欲墜的既視感。
“領罰,什麼懲罰,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
旁邊那個粉衣女子趕忙跪了下來道:“小姐,是割舌,我求求你像盟主求求情好不好,竹羽她也是因爲你問才說的。”
我心內一驚,這血衣堂的紀律也太恐怖了,隨便說幾句話就要被割舌,我趕忙扯了扯衣九的袖子,腦袋衝他搖了搖。
他嘆息,擺了擺手:“二十板子!”
我雖還想求一求但到底是盟主權威,我沒有做聲,衣九有衣九的處事風格,旁人還是少插手的好。
我有些失落,對於我無意之中害了別人,我有些難受,突有一種我不殺活人活人卻因我死的感覺。
衣九攏了攏我稍微有些凌亂的衣衫,一把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雙手包裹着我的,細細的把玩,我心裡想着事情對於他的舉動也看之認之,我道:“小九,爲什麼要那樣?”
衣九舔了舔我的耳垂,語氣魅惑的道:“哪樣?”
我用手推了推他:“她不過是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擺正姿勢看他,我不懂,真的不懂!
衣九一頓:“她傷害你,我心疼!”他把頭埋在我的頸項間,執起我的手緊貼着他的胸口,他說:“師父,你摸摸,這裡很疼。”
我心微微觸動,好似每次只要他這樣。我就會微微心疼,我伸手撫上他的發,“小九,你這樣不好。”
這樣不好,你這麼毫無忌憚的寵我,若有一日我被人要挾於你,便會是你的一根刺。
他不說話,呼吸之間帶出的熱氣噴灑在我的頸項邊,一下又一下。他緊貼着我的耳朵道:“師父,這樣很好。”
我嘆息,明明都懂,明明都懂,爲何假裝不知呢?“你不怕嗎?”
衣九歪着頭看我:“怕什麼?”
我笑,算了沒什麼,其實沒什麼可怕的。
他抱起我,回了房間,一路過去雖碰到很多人,但他們都似沒看見一般,垂頭,不語!
我看衣九,他看我,突然想起一句話:我心悅你!
夜裡我躺在牀上,半夢半醒之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支離破碎了一片。我夢見師兄、師姐、師父、還有蕭勉,血,好多血……我活着,站在空曠的紫元,他們都死了,我爲什麼還活着,爲什麼我是活着的?
我猛地一驚,睜開眼,漆?的夜!
“你夢見誰了!”忽的耳邊傳來一聲冰冷的話語。
我一驚,但很快放鬆了下來:“我……”我皺眉,坐起身來,“……我夢見誰。我夢見誰了?”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衣九看我,忽的發起怒來象疾風驟雨中的狂風驟雨。
我不明所以看他,“你這是怎麼了?”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刺骨,“告訴我,你在想着誰?”
我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一時有些心亂如麻:“你做什麼,發什麼神經,你弄痛我了。”
衣九不語,只是用一雙受傷的眸子看我,像是被囚在籠中的困獸,無處發泄着即將崩塌的怒火:“師父,你還喜歡他嗎?”
他?誰?我疑惑的看他,不明所以。
“那個瓊華殿上爲你點蘭花,瓊花殿下你贈他以木子的人!”
我一驚,不可置信的看他!
他將我拉到身邊,抱住我的腰,將臉孔埋在我的脖頸間,低聲道:“師父,我真的喜歡你。”
(所以,不要離開我,好嗎?我愛你啊!在這世間,我忍受了那麼長久的寒冷和孤獨。終於,你來到了我身邊。即使不喜歡我,也不要離開我……)
他的腦袋埋在我的頸項間,象一個撒嬌的孩子,有着執拗的絕望;熱氣從我的脖頸處升起,我失措地張着雙手,不知該擺在哪裡。
良久我低嘆一聲:“小九……”
給我推薦!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