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個大嬸說話也是爽利的,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卻都沒有準備讓萱草長時間留在這裡。萱草自己也知道人家肯在這個時候幫自己一把已經很不錯了,很是沒有必要想着一輩子麻煩人家。
況且,自己又不是真失憶了,雖然說這裡情況自己還沒有摸熟,但是自己以前的底子還在。就算現在真的是失去了修爲,再重新練起來也是可以的!
她想着,咬了咬嘴脣,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面的明晰。明晰身子微微的動了下,讓萱草頓時一陣驚喜,她沒有想到,明晰如今還能夠迴應自己。
這個時候,那個大嬸看着面前的萱草,猶豫了下,然後說道:“我們旁邊倒是還有一間偏房,不過是以前孩子奶奶住的,如今不過是放些雜物,肯定略有些陳舊,也不知道姑娘嫌棄不嫌棄。”
“怎麼會呢,有地方住就很好了。”
萱草說着,笑着看着面前的大嬸。這個大嬸聽了萱草這樣說,臉上纔有掛上了燦爛的笑容,在旁邊攙扶着萱草一塊兒來到了那偏房。看的出來,之前應該是被人打掃過了。見着她有些驚訝的目光,那個大嬸笑了笑,說道:“剛纔就過來收拾了下,你看看還好不。”
“很是不錯,這一次真是麻煩你們家了。”萱草說着,微微低垂了頭,猶豫了下,從自己頭上的髮釵上面取下來了一顆珍珠,遞給了面前的大嬸:“這一次,如果說不是你們家裡的人,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身上如今也就這顆珠子還能值當點什麼,你且收下吧。”
“這怎麼好。”
那個大嬸看着自己手上的東西,趕忙搖頭,然後又給她遞了回去:“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在這裡吃住也要不了多少。我看你這個釵子很是富貴,還是趕忙放回去吧。”
“沒有什麼,如今我也就隻身寡人的,難道說這個帶着還給誰看去不成?”
萱草笑着,然後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我也不是白給你們家的。我如今在這裡住着,以後還不知道要如何呢,說不定還有的麻煩你們的時候。所以說,這個只當是我先行墊付的。”
“那,那我就收着了。”那個大嬸說着,然後就收起了那個珠子。萱草頭上確實沒有什麼東西,總共就一個簪子,一個髮釵。這個髮釵上面,也就是開始有隻孔雀,嘴巴里銜着一顆拇指大的珍珠,下面綴着的都是一些零散的小珠子。如今這個地方看樣子,應該像是內陸人家,珍珠應該還是值些銀子的,所以說萱草才把那個給了那個大嬸。
那個大嬸收了東西,對她越發殷勤起來。萱草被這個大嬸弄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卻還是笑着接受了。
畢竟,自己已經付出了代價不是?
髮釵上面的大珠子給去了,她就把髮釵給收了起來,頭上只餘了那個看着像是玉做的簪子一根。那個其實是萱草護身用的東西,不過如今看來,也是沒有什麼用了。因爲自個兒現在都用不了那靈氣,這個東西就算再好,也不過是白白看着而已。
想到這裡,她心裡頭難免就有了幾分抑鬱,十分的不舒服。
待到收拾完了,那個嬸子說了兩句話,就出去了。
看着嬸子出去了以後,萱草把門關好,把手腕上面的明晰取了下來,放在小木桌上面,看着明晰問道:“你怎麼了,現在能說話嗎?”
明晰先是身子動了動,然後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嘶嘶,不知道怎麼了,嘶嘶,我剛纔暈暈乎乎的,嘶嘶……”
他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很不正常,萱草想着,摸了摸他的頭,問道,“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身上一點靈氣都用不出來。”
“嘶嘶,我也不知道,嘶嘶,這個地方很是奇怪。”明晰說着,搖頭晃腦的。
本來以爲明晰會給自己一個答案,但是沒有想到明晰也不知道。她正沮喪着,突然聽到明晰開口了:“主人主人,雖然說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是我能夠感覺的出來,主人的靈氣應該是隻是被封印了,並不是完全消失了,主人只管放心好了。”
萱草聽了這個話,心裡頭算是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笑了笑。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明晰又立即恢復成了鐲子一樣的東西,萱草把他戴到了手上了以後,才喊道:“進來吧。”
大嬸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她把這個遞到了萱草的面前,笑着說道:“大妹子,你快點趁熱把藥給喝了吧。”
萱草聽了這個話,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大嬸。大嬸笑了笑:“這個就是方纔侯先生給你開的藥,剛纔家裡頭的小子拿去給你煮了,現在弄好了,我纔給你送過來的。”
“真是謝謝了。”
萱草說着,臉上蕩起一絲絲的笑意。看着她這個樣子,那個大嬸擺了擺手:“姑娘客氣了,姑娘快點喝了吧,等會還有一碗呢!”
萱草聽了這個話,本來想要去端藥的手一下子停頓了下來。“喲,看姑娘的樣子,難道說姑娘和我們就愛的潤妞一樣,還怕苦不成!”
“怎麼會呢!”萱草聽了這個大嬸的話,雖然說明明知道是激將法,但是卻還是忍不住端起碗,一口把那藥汁給喝乾了。味道真的是很苦,一股子濃郁的苦味。
她吐了吐舌頭,看着面前的大嬸。
“好嘍,姑娘先歇着,等會該用飯了。還有一碗藥是等着吃完飯的時候再喝的,那個的時間比較長。”大嬸說着,然後就拿着空碗往外面走。萱草看着她出去了以後,還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
萱草嘆了口氣,猛地拽着茶壺多喝了兩口水。那中藥果真不是人吃的,到嘴巴里的味道很是難喝。
她想着,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躺在收拾好的炕上,坐了一會兒,她就覺得自己頭有些暈忽忽的。看來,那個藥裡面有安神的作用。正想着,她就睡着了。
“姑娘,姑娘……”
她是被大嬸給喊醒的,她有些懵懂的看着面前的大嬸,還有幾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的感覺。看着她這個樣子,那個大嬸笑了笑:“姑娘想來是睡迷糊了,要到吃飯的時候了,我怕姑娘睡過了,所以說特意來叫姑娘。”
“真是麻煩了。”
萱草說着,微微撐着身子。
看着她的樣子,那個大嬸臉上笑容益發和藹了:“什麼話,怎麼會麻煩呢。姑娘是想着在房間裡吃,還是在外面吃?”
“自然是跟着你們一塊兒到外面吃了。”
萱草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看着她這個樣子,大嬸趕忙遞了一塊兒溼帕子給她:“來,擦擦臉,等會跟着我到外面村子裡走一圈,也算是醒醒,不然的話到了晚上可就不好睡了而且吃飯也是吃不好的。”
“正好我想看看這個村子呢。”
萱草說着,向着那個大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感謝。看着她這個樣子,大嬸反而有一絲絲的不好意思,略笑了笑,然後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略做了梳洗,萱草就跟着大嬸一塊兒去了村子裡。如今正是秋天,村子裡許多農戶都還在田裡頭幹活,見着他們過來了,都笑着跟着他們打招呼。很顯然,那些人打招呼都是衝着大嬸的,但是看人都是衝着萱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