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話,梅香神色一怔,但是很快反映過來,低垂了眉目,在她身邊沒有說話了。
不過談話間,那個明妃娘娘就已經從外面衝了進來。她微微低垂着頭看着躺在牀上的萱草,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到底有什麼好,怎麼讓王爺對你如此朝思暮想。”
“這個話,可不應該和我說,應當和你那個王爺去說!”萱草說着,帶着一絲絲笑容。
“哼,你別以爲我不認得你,你裝失憶,雖然說王爺是不在意的,但是我卻知道!你就是都城異姓王,寧家的女兒!我在你兒時的時候見過你,你不是說是被你父母送去廟中祈福了嗎,怎麼又冒了出來!”
明妃說着,一雙眼睛瞪的滾圓,看着面前的萱草。萱草看着明妃這個樣子,心中暗自覺得好笑,她說爲什麼這個女子就出來了,原來如此。爲的只是要給自己安排一個身份而已啊……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寧家,但是我卻知道你打擾我休息了。”她說着,掃了一眼明妃,略把自己的被子拉了拉。看着她這個樣子,明妃咬牙切齒,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看着她這個樣子,萱草哼了一聲,然後看着旁邊的梅春,“怎麼還愣在那裡,不送客!”
“哼,我是這裡的主人,你不過是區區一客人而已!”明妃說着,聲音極大。
這個時候,那個所謂王爺從外面走了進來,沒有看萱草,而是徑自走到了明妃的面前,一下子給了她一個耳光:“你好大的膽子,我和你說過了,不許你隨意來找這個院子裡姑娘的麻煩,怎麼,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成!”
“王爺!”明妃捂着自己的臉,似乎想不到王爺會動手打她。看着她這個樣子,那個王爺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行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快點下去吧!”
“王爺,你竟然爲了這個女子,打了我……”
明妃捂着自己的臉,眼淚一顆顆的往下落。看着明妃那個樣子,萱草不由感慨,果然啊,愛情是女子最大的毒藥。一旦沾染上了,那就完全是身不由己了。想到這裡,萱草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師父。雖然說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個時候會想到自己師父,但是她還是很快的搖頭,不去想這事情。
現在她面前就宛如像是在上演一場鬧劇,而這一場鬧劇所面臨的觀衆也只有她而已。她沒有興趣聽,所以說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面的明晰似乎能夠感覺到萱草的目光,眸子微微的眨了一下。
看着他那個樣子,萱草心裡頭就覺得有趣,但是什麼話都沒說。過了好一會兒,那個所謂側妃就哭着跑了出去。看着那側妃出去了,王爺轉過頭想要對萱草說什麼,卻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因爲什麼美貌啊什麼的,而是因爲現在萱草的姿態。萱草本來就是躺在牀上的,剛纔明妃進來,她沒有起來。這個王爺進來的時候,她更不好起身,所以說一直都半躺在那裡。
感覺到了王爺的目光,萱草擡頭,瞅了一眼那個王爺,冷笑一聲說道:“怎麼,王爺還要看多久?”
那個王爺聽到萱草這樣說,猛地一驚,然後飛快低垂頭:“本王並非有意冒犯!”
“既然並非有意,那你還站着這裡做什麼!”萱草說着,口氣裡透着幾分冷意。那王爺有些狼狽的拱了拱手,然後快步退了出去。看着那王爺出去了以後,萱草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梅香,什麼話都沒有說。
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這個人,所效忠的人也並非自己。剛纔那明妃說了那麼多廢話,裡面也就幾句是有道理的。她是客人,又不這裡的主人……
她想要離開這裡!萱草想着,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
那個王爺算是誤闖了這裡了以後,很是安分了幾日,但是還是送了一些東西過來。萱草看着那些東西,都收下了。反正是他自己送來的,又不是她上門討要的,爲什麼不要!他能給,自己就能收!
幾個丫鬟因爲看的出來萱草在王爺眼中頗有幾分分量,所以說伺候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些丫鬟如此,萱草心中更是無奈。自己壓根就不想說是在這裡待着,甚至是這個世界,她都不想要在這裡待着!
“姑娘,姑娘,寧王王妃來了,說想要見見姑娘。”
冬梅走到了萱草面前,輕聲說道。聽了冬梅的話,萱草微微皺眉,“她來找我做什麼?”
“小的不知道。”冬梅說着,站在一邊。
看着冬梅這個樣子,萱草想了想,然後說道:“是嗎……”
“寧王妃,寧王妃,您等下……”梅春的聲音很是急促,但是更加急促的是一連串的腳步聲。萱草微微挪了挪身子,側身向外,看着外面有個穿着藏青色的錦服的女子,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她進來了以後,一雙明亮的眼眸看着面前的萱草,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看着這個女子這般模樣,萱草立即皺眉起來:“你是?”
“我是你娘啊……”寧王妃猛地上前,用力的抱住了萱草。萱草感受着這個女子散發着淡淡香氣的懷抱,心中卻有幾分不適應。略帶彆扭的把她推開,很直接的說道:“我不認識你。”
“我知道,我知道,三王爺都和我說了,是我讓我兒受苦了。”那寧王妃說着,眼淚似落非落,一雙美目楚楚可憐的看着面前的萱草。看着她這個樣子,萱草微微皺眉,然後說道:“我真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你的女兒,想來你是認錯人了,還請回吧。”
“怎麼會認錯人呢,你是我的骨血,我又怎麼會認錯呢。我已經和三王爺說過了,他也答應讓我帶你回去了。”寧王妃說着,手緊緊的捏着萱草,然後說道:“你只要跟着我回去,我一切都依着你,再也不會和你鬧脾氣較真了。”
……
這話說的,難道說自己看着是一個很任性的人嗎?
猶豫了片刻,萱草點了點頭,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明朗的笑容:“好啊,我跟着你回去,但是在我沒有想起來什麼之前,我是不會叫你孃親,也不會叫另外一個人爲父親的!”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你只要跟着我回去了,我什麼都依着你!”
那個女子說着,眼淚繼續往下掉。看起來,她真的是很會哭啊!想到這裡,萱草感覺自己有些頭疼。
不管怎麼樣,自己答應了跟着她走。到了那個地方,自己既然是名分上的王爺的女兒,那也算的上是郡主了。這樣的話,那自己也就可以自由出入了。有這樣的身份,到時候自己想要走掉也是好很多。
她是因爲這個,所以說纔會說願意跟着那個寧王妃走的。寧王妃很顯然是不知道萱草想什麼,但是她卻因爲萱草答應自己跟着自己走而興奮不已。她拽着萱草的手,不停的和萱草說她小時候的事情。
聽着寧王妃的話,萱草幾乎都相信了,自己以前確實是寧王妃的女兒,只是因爲從小身子不好。被送到廟裡去修養,但是沒有想到,在準備回寧王府的路上,卻被一夥賊人給搶了去。
幾番淪落,她菜落到了當初被那個人發現的地方。
當然,爲什麼說會淪落到四五天行程以外的地方,只能說那一夥人太會跑,太會躲閃外加折騰了!
這些話,都是從寧王妃口中透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