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你也不要怪他了。他也算是爲了我好,況且他是我的師父。”萱草說着,拉了拉銀鈴。銀鈴哼了一聲,然後對着萱草師父很漫不經心的叫了一句:“先生好……”
話音裡透着濃濃的敷衍,萱草師父見着她這個樣子,也不介意,笑了笑說道:“好了萱草你也步搖太過在意了,銀鈴對着我一向都是如此,若是她有一日對着我親近起來,我一定會懷疑她是否真的是銀鈴了。”萱草聽了這個話,看了一眼旁邊的銀鈴,銀鈴果然一副生氣的樣子,小臉都鼓脹了起來,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看了一眼旁邊的萱草,還是收斂了回去,想來是怕萱草爲難。
看着銀鈴這個樣子,萱草拉着她的手,笑着問道:“你在這裡過的還習慣嗎?”
“還好吧,開始他說我只是暫時在這裡居住,後來會讓我去另外一個地方。但是前段時間他那裡又傳消息過來讓我佈置這裡,說姐姐會跟着他一塊兒回來,到時候我和姐姐住在這裡。對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讓他說這兩種完全幾乎不同的話。”銀鈴這個娃還是很敏銳的,一下子就抓住了中心點。
萱草看着銀鈴這個樣子,笑了笑,說道:“沒有什麼,怎麼我過來和你一塊住難道說你還不樂意?這裡有什麼好東西,你都不願意和我分享來着?”她說着,對着銀鈴眨了眨眼睛。銀鈴一聽這個話趕忙搖頭:“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對姐姐有所隱瞞,我最喜歡姐姐了。”銀鈴說着,又在萱草身上蹭……
見着銀鈴這個樣子,萱草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她的臉:“好了好了,你不要和小貓一樣在那裡蹭人了。”
“我纔不是貓呢。”銀鈴不滿的嘀咕,然後領着萱草進去到了裡面的房間。這個時候跟着她們兩個身後的師父似乎一下子就成了佈景板,兩個人壓根都沒有搭理他。
只是一個人是故意的,另外一個人是被纏着沒有精神去搭理他。
跟着她們兩個姑娘把這裡面轉了圈,萱草師父就對着她們兩個說道:“我離開這裡有一段時間了,要回去到掌門師兄那一趟,所以說你們兩個人老老實實的在這裡面待着吧。特別是萱草,你可不能因爲別人再說兩句話就到處跑了!”
萱草聽了這個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見着她乖巧的點頭應了下來,師父才滿意的走了出去。見到他出去了以後,銀鈴對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拉着萱草說道:“姐姐,姐姐,你在外面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沒有,快點和我說說好不好。”
銀鈴激動的樣子倒是讓萱草覺得有些奇怪,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這樣說……”
“好姐姐好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可憐的一直都在洞府裡,被你那個師父一直關着。他說,若我存在的消息傳了出去的話,只怕整個山門都不會有什麼清閒日子過了。哼,我最多最多就去過周圍十里的地方,而且每次出去都會被擋回來。姐姐一直在外面,肯定遇到過許多好玩的東西,快點和我說說吧。”
“哦,那我倒是可以和你好好說說。”萱草想了想,撿了一些平日裡的見聞,並不怎麼驚險的和她說了。雖然說她已經選的比較普通的了,但是銀鈴聽的還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這個樣子,萱草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頭。
聽到她說起認了自己母親的事情,銀鈴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臉上神色略有些不好。看着她這個樣子,萱草有些奇怪的問她:“你怎麼了,怎麼這般模樣?”
銀鈴搖了搖頭,躺在了萱草的懷裡頭,悶悶的說道:“姐姐沒有認孃親,姐姐的娘肯定很傷心的吧。”萱草聽了這個話,微微皺眉,然後說道:“當初她都不要我了,爲什麼我還要回去認她呢?”
“但是就算這樣說,姐姐心裡頭肯定也是很傷心很難過的吧。”她說着,一雙乾淨的眼睛看着萱草,目光十分的清澈。看着她這個樣子,萱草本來想說自己一點都不難過,什麼感覺都沒有的話卻說不出來了。若是說自己不難過的話,自己真的不想認她的話,就不會進入她的夢裡了。就算知道自己有可能會在夢中被她傷害,自己還是進去了。
想到這裡,她嘆了口氣,然後揉了揉銀鈴:“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我懂的。”銀鈴說着,臉上神色分外的認真。“我一直都把姐姐當成媽媽一樣的對待,姐姐雖然說不讓我叫姐姐叫媽媽。但是在我心裡頭,姐姐就是我的媽媽!後來,我被帶走,姐姐無能爲力,我在姐姐師父的洞府里長大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姐姐,想着姐姐身上的味道。我感覺我可以付出一切,只要能夠和姐姐永遠在一起,不要被分離。想來,這個就是所謂的母子情。我對姐姐尚且如此,姐姐對母親那更是沒有話說了。你們兩個有血緣關係,我記得人類裡有一句話叫血濃於水……”
銀鈴越說,聲音越小,因爲她發現萱草臉上的神色很是不好的樣子。她猛地閉嘴,咬着萱草的手,說道:“姐姐,姐姐你不要不高興,以後我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沒有,你說的很對,但是我心裡頭卻有自己的理由。我不能夠原諒她,是因爲她壓根沒有想過我。你知道嗎,你離開了我,我會思念你,你也會思念我。我們兩個都會想要彼此在一起,至少在彼此能夠看得見的地方。但是她沒有,她因爲執迷於一個幻象,所以說寧可在夢裡頭待那麼多年。她明明知道,我被她放在一個廢墟之中,如果說沒有人救助,那我面臨的只可能是死亡。而且,如果說我沒有修真,那麼我的年歲也不過是止於百歲……”萱草說着,一點點說給銀鈴聽。她不知道自己是說給銀鈴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是銀鈴卻很乖,一直在那裡聽着萱草的訴說。
過了好一會兒,銀鈴蹭了蹭萱草的頭,然後悶悶的說道:“姐姐,我明白了。是她不對,她不好,如果說她不過來認錯的話,我們一輩子也不要原諒她。”
萱草聽了這個話,笑着點了點頭,颳了下她的鼻子說道:“好,如果說她不過來認錯的話,我們一輩子也不要原諒她。”
這個話會所的極其孩子氣,但是萱草說出來了以後卻覺得很是爽快。她們兩個人一塊兒草草的用了飯,然後就相擁而眠。雖然說她們兩個人都是可以不睡覺的。但是萱草因爲去進入到自己孃的夢裡頭耗費了大量的精力,當時雖然說沒有顯現出來,但是現在心安了卻掩蓋不住了。而小傢伙因爲萱草在身邊,所以說一下子也睡了。
第二日,她們才醒了沒有多久,就見到萱草師父到了洞府之中。看着萱草師父來的匆忙,萱草微微皺眉有些奇怪的問道:“師父,你怎麼這樣的匆忙,有什麼事情嗎?”
萱草師父看着萱草,微微皺眉,說道:“那個寶物,是否在你身上。”
“什麼寶物?”萱草猛地一驚,看着面前的師父。她自然是知道師父所說的是什麼,應該就是自己的空間了。但是她還沒有想好要把空間的事情告訴師父,所以說下意識的就想要隱瞞。
聽了她的話,師父微微皺眉說道:“你的外婆今日來到了我們門派,找到了掌門師兄,告訴他你父親的寶物就在你的身上。”
“爲什麼,爲什麼她要無故說這樣的話!”萱草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但是掌門師兄讓我前來問你,到底身上有沒有那一件寶物。”師父說着,口氣有些僵硬。聽了他的話,萱草嘆了口氣,很是直接的說道:“若是我身上有什麼寶物的話,當年我還會那麼狼狽嗎。師父難道不記得當時我是如何遇到師父您的了嗎,如果說不是您的話,只怕萱草這一條命也早就沒有了。”她說着,臉上神色十分的苦澀。看着她這個樣子,她師父似乎也想起來了當時的場景。當時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她師父給換的,若是有什麼東西的也逃不過他的目光。於是師父點了點頭,臉上神色緩和了許多:“嗯,你說的不錯。沒有想到那個老婆子無故跑過來挑釁,當初在那我就看她不順眼了!”師父說着,後面的話裡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萱草聽了師父的話,抽了抽嘴角,然後微微皺眉問道:“她爲什麼會突然跑來說這個?”
“我也不知曉,似乎是因爲你母親的事情。”師父說完,然後又看了一眼萱草說道:“行了,既然你身上沒有,那我就走了。”說完,轉身就走。看着師父遠去的背影,萱草心裡頭有一絲絲的內疚,同時心裡頭也有幾分的苦澀。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外婆竟然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