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繼到新一年的元旦,才似乎消散一些。
元旦這天放假,一大早,白蔡蔡早早就醒了,不過她賴在牀上,還準備睡回籠覺,只是露在被外的臉總覺空氣似乎格外的沁冷,而天光也格外的亮似的,連窗簾都擋不住那白刺刺的亮光。
白蔡蔡不由的眯着看了看桌上的鬧鐘,這一看立刻覺得不對了,纔不過六點多,冬天的六點多,天還只是灰濛濛的,哪有這麼亮,難道下雪了?白蔡蔡想着,一骨碌的坐了起來,轉身趴到寫字檯了,拋起一角窗戶,果然,對面因火災而變的有些癩痢似的綠珠山此刻一片白雪皚皚,讓人看着,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子喜意。
前幾天也下了一點雪,但只是零碎的,根本就沒積起雪來,沒想到昨天晚上,不聲不響的,就下起了這麼大的雪,如今,外面的雪還在飄着,不過,已經小了很多。
這時候,白蔡蔡睡不住了,便穿衣起牀,剛走出門外,就聽到廳上的電話,不由的奇怪,這麼早,誰會打電話來,走過去接起,卻意外的聽到電話那邊徐師公的聲音。
白蔡蔡不由驚喜的高聲道:“師公,你現在在哪裡?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我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一疊聲的問題從白蔡蔡的嘴裡問出。
這段時間,徐師公就好象失蹤了似的,連古教授也不知他去哪裡了。
“呵呵,我這大半年跑了半個中國,看了看過去的一些老友,對了,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昨天,我無意中給你起了一課,發現你最近有一道坎,不是什麼危險,但對於你的人生,甚至於玉符的修行來說卻很重要,處理不好,就會形成魔障,用術法的說法就是一個劫,你要特別慎重對待,記住,一切唯求本心。”徐師公在電話裡徐徐道來。
“哦,師公,到底是指什麼呢?”白蔡蔡好奇的問。
“呵呵,這個可算不出來,不過,我相信只要事情到來了,你會明白的,記住一切唯求本心,不唯物障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師公。”白蔡蔡回道,又問:“師公什麼時候回來?”
“我現在在湖南老君觀這裡呢,過完年就回去。”徐師公回道,隨後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白蔡蔡就怔怔的坐在那裡,心裡想着徐師公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呢,隨後又擡頭,從窗戶處看着外面的天空,難道真有天劫那東西,太玄幻了吧?又或者只是人生的一道坎?
“蔡丫頭,你一大早坐這裡發什麼愣啊,剛纔誰來的電話?”白爸從廚房裡出來,一手拿着毛巾正擦着臉,另一邊卻好奇的問着白蔡蔡。
“阿爸,是徐師公。”白蔡蔡回道。
“徐師公這一趟可玩的瘋了,在外面也轉了大半年了吧,說起他來也是一個怪人,我聽古教授說過,京裡好多人找他看風水的,每一個開價都不低,按說他一年的收入比起我們只多不少的,可平日愣是表現的跟窮鬼似的,爲了十幾二十塊錢,到處拉着人看相,鎮裡給他看排了房子,他也不住,非要住在花子廟裡。”這時周老師出來,搖着頭道,想起幾年前那次,徐師公爲了給平康看相,跟到家裡,最後非買了一串五帝銅錢給他家化煞。
當時二十塊錢,她都肉疼了兩天。
“這徐師公也算得上是奇人異士,行事風格自然灑脫不羈,看慣了就習慣了。”白爸道。
“對了,蔡蔡,你們學校最近還在傳王校長的流言嗎?”這時白爸又問,想起昨天偶爾聽到的一個消息,似乎這事教委組成了一個聯合調查組要下到一中去調查了。
“嗯,好象要好多了,不過,王校長最近卻似乎不太管事了,昨天的校元旦晚會上,王校長都沒有出來,是黃副校長出來講話的。”白蔡蔡道,卻暗暗的皺了皺眉。
最近這個黃副校長蹦躂的很歡,前世,王校長調走後,就是這個黃副校長當校長的,只是這個校長他也沒當多久,先是在一中新教學大樓的建立中貪污,後又因爲女教師的分配問題上,出了事情,不但校長沒得當,還退出貪污款,開除工職,之後情況怎麼樣,白蔡蔡就不知道了。
“嗯,不管學校有什麼流言,你別摻合,大人的事情,你們小孩子不懂的,專門讀書就成。如果有人跟你問起石雕的事情,你就要實事求是的說,明白嗎?”白爸叮囑。
“知道了,阿爸。這石頭本來已經五峰山上撿的,誰都可以去撿,不值錢的,至於雕工,做爲一個學生,爲了學校的校慶,獻藝慶賀,這是再正常不過後事情,對吧?”白蔡蔡嘿嘿的道。隨後又撇撇嘴道:“其實這有什麼不懂的,不就是王校長得罪了人,有人想整他,就藉着這次的校慶由頭,其實就算是沒有校慶這回事,別人也會整別的由頭的。”前世,沒有石雕的事情,王校長不是同樣被迫調離了嘛。
“這丫頭,多大年紀,瞧這話,說的老氣橫秋的,行了行了,別在這裡裝精怪,快去叫毛毛起來,小黑一早都去溜一圈回來了。”一邊的周老師推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就勢推開毛毛的房間,這小子整個人在被窩裡縮成了個球,找不到頭腳,白蔡蔡好不容易扒拉出他的頭:“白揚同學,起牀了,上課要遲到了。”
“呀,幾點了幾點了,怎麼才叫我。”毛毛一下驚嚇的坐下來,以爲真要遲了,疊聲的埋怨,轉身去看小鬧鐘,愣了一會兒,似乎在想什麼似的,隨後整個人又躺倒在牀上:“阿姐,今天是元旦放假,真是的,把我吵起來幹什麼,我要繼續睡。”毛毛不依的嘟噥着。
“別睡了,外面下雪了,起來,我們帶小黑去找大花去。”白蔡蔡又道。
大花是白二哥手下最得力的竹鷓鴣,鬥起來十分的兇狠,用白家二哥的話來說,大花是他手下的第一大將軍,只是大花每每拿小黑沒辦法,小黑身小飛的快,又飛的高,大花跟小黑鬥只要捱揍的份,每每把白二哥心疼的要死。
可小黑最喜歡期負大花了,最後弄的白二哥,只要一見到小黑,就把大花藏到廚房裡去,有一次,有個客人點竹鷓鴣,小豆花的阿爸弄錯了,差一點把大花給殺了燉掉,還是小豆花發現的早,才免去大花成了他人腹中食的命運。
一聽下雪,又聽帶小黑去欺負大花,毛毛就來勁了,一骨碌的從被窩裡鑽出來,歪斜斜的穿好衣服,白蔡蔡只得在邊上幫他整理。
吃過早飯,姐弟倆又義務勞動,將院子裡雪清掃了起來,還在院當中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姐弟倆也得了樓下兩家人的誇獎,把個白爸和周老師給樂的美滋滋的,也好說話的放兩姐弟出去玩了,
於是白蔡蔡就帶着毛毛和小黑去了白二哥那裡,順便噌午飯。
到了白二哥的店時裡,雖不過才十點多鐘,還沒到中飯的點,但意外的店裡客人不少,小豆花跟兩個服務員一起招呼着客人。沒見着白二哥的人。
白蔡蔡趴在櫃檯上,衝着正在寫菜單的小豆花道:“小琴,你得讓我二哥付你工錢,就算是有股份,也不能這麼白乾活吧?”白蔡蔡拆起自家二哥的擡來。
“不用的,我就是空閒的時候來幫忙,再說了,你二哥昨天又給我阿爸漲工資了。”小豆花有些羞澀,又有些美滋滋的道。
白蔡蔡瞧着她那樣子,覺得這小妞兒說不準真的是看上自家二哥了,便打趣着壓低聲音問:“怎麼,喜歡上我二哥了?”
前世,小豆花的命運是戚楚的,遠走他鄉,做的是在人人眼裡沒有面皮的事情,卻仍默默的靠着她自己的肩膀,承擔起父親和兩個弟弟的生活和讀書,白蔡蔡覺得今生,她該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沒有,你別胡說,不過,你二哥挺好的,就是人太愛玩了點。”小豆花紅着一張臉,這一年多來,家裡生活條件改善了,小豆花的身體竄高了,臉色也沒有以前那種菜色了,反而相當的紅潤健康,已經有了少女窈窕的身姿,這會兒再加上紅着一張臉,不禁讓人覺得春意撲面。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明白。”白蔡蔡賊兮兮的笑着,小豆花那樣子分明就是喜歡自家二哥了,不過,白蔡蔡也沒有繼續的在這方面糾纏下去,畢竟小豆花如今還才初二,今後如果讀高中考大學的話,那麼跟自家二哥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兩人之前的緣份還真難說。
“對了,我二哥呢?”白蔡蔡岔開話題問。
“在後院了,又在現寶他的大花,對了,今天孫老闆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大公雞,要跟大花比呢。後院裡圍了許多人在看。”小豆花道。
白蔡蔡看着進進出出的人,難怪今天還只十點多鐘,這客人卻這麼多,原來還有這麼一招。
“孫老闆?孫慶安?”白蔡蔡問。想起正是他花了十萬塊錢買下自己的石雕。
說起這,孫慶安不愧是前世慶安房產的掌舵人,有魄力,有手筆,他不但投資了塑料廠的地皮建房,還在競標中一舉拍得了老街的改造工程,因爲,老街這一帶,對於孫老闆,孫慶安,那是如雷貫耳啊。
“嗯。”小豆花點點頭。
“快,我們去看。”毛毛一聽小豆花這麼說,立刻扯着白蔡蔡的手。
於人白蔡蔡和毛毛就直接去後院,小豆花還得守着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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