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這兩個什麼人哪?”莫秋雪帶着白蔡蔡和周勇進村,村道上,兩個穿着黑色彈力背心的男子衝着莫秋雪問,一臉悍像,那露出的胳膊上還有刺青,兩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混黑的。
莫秋雪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沒說話,繼續朝前走。
“唉,兄弟,幹什麼的?”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背心男上前一步,擋在周勇面前問。
“呵呵,淘舊貨的,來大哥抽根菸。”周勇從口袋裡拿出煙,遞了一根給那背心男道。他跑的地方多,知道這種地頭蛇最難對付,一般不到必要時候沒必要去得罪。這種小混混,也在意個面子,你給了他點面子,事情就好辦,要不然,他給你使綁子,你就頭大。
“哦,淘舊貨的啊,那跟人家大姑娘跟地那麼近幹什麼,是想打什麼壞心眼吧?”那背心男看了看周勇,又看了看莫秋雪。
“這位大哥說笑了吧,我哪有那心思啊,這不是聽說瞎眼娘娘家有些舊東西嗎,想去看看,又不識得路,正好碰上這莫老師,便請她帶個路。”周勇連忙解釋道,下到村裡,尤其是這種窮鄉僻壤的,村民一般都很團結,要是讓人誤會打歪心思,那村民發起狠來,打死人的事情都有。
不過周勇走南闖北了這麼些年,看人還是看得準的,這會兒他雖然有些謹慎的回答了這兩人的話,但卻明顯感到似乎這莫秋雪跟這兩人有些不太對勁兒,至少莫秋雪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一起,沒一絲兒說話的意思。
“莫老師,這二位是?”周勇便問道。眼底也打量着這兩人,差使他跑這一趟的傢伙可是說了,莫秋雪現在情況有些危險,他自然要留心上了。
“礦上護礦的,走吧,瞎眼娘娘家就在前面不遠了。”莫秋雪說着,卻一手牽了蔡蔡一起走。
“秋雪,這天太熱了,我去你家喝杯水唄。”那背心男見莫秋雪要走,連忙緊一步的跟着,另外一個背心男噢噢噢的怪叫了幾聲,卻是站着沒動。
“趙民,那邊不是有井水嘛,還不夠你喝的啊,我家不歡迎。”莫秋雪沉着一張臉,揚手指着不遠處的一口井道。
“秋雪,別這麼無情,你哥臨死前可是把你交給我們的,我們也該多走動走動唄。”那背心男饞着個臉道。
“秋雪不是你叫的,還有,我哥跟你們絕對不是一路的,他也絕對不會把我交給你們這些人,少套近乎。”那莫秋雪道,然後繼續牽着蔡蔡往前走。
白蔡蔡聽的有些糊塗了,之前自家小舅說了,莫秋雪的哥臨死前把莫秋雪託付給了那首長的孫子,所以,纔有小舅才跑這一趟的,怎麼這會兒,這叫趙民的背心男又說莫秋雪的哥臨死前把莫秋雪託付給了他們呢。
再看莫秋雪否認的樣子,情況似乎有些複雜啊,白蔡蔡只恨當年咋就沒有八卦的問清自家小舅和小舅媽相戀的經過呢,要不然,這會兒也能找到一些珠絲馬跡的。
那趙民說着,又要湊到莫秋雪的跟着,這時一邊的周勇不幹了,他這回次幹嘛的,不就是爲了莫秋雪嗎,不就是爲了幫莫秋雪解決困難的嗎,而眼前,明顯着是這叫趙民的背心男不懷好意。
而這位兄弟,太不講究了,是男人,就要講點風度哈,莫老師都說了不歡迎了,這人還纏着幹什麼呢?周勇正想這麼埋汰這背心男一頓的,一邊的白蔡蔡早盯着自家小舅了,看他的表情,看他張口欲言的樣子,一家人,哪還不知自家小舅要說啥,連忙扯了扯自家小舅的衣服,小聲的嘀咕了句:“小舅,任務,任務。”
周勇一聽任務兩字,趕緊着收口了,他的任務是順理成章,不引人注意的把莫秋雪帶回京,這要是跟這背心男鬧開,那想不引人注意顯然不可能了。
得,還得見機行事,於是,周勇又拉着那趙民道:“兄弟,你家有沒有什麼舊貨啊,領我瞧瞧唄,只要我看上了,價兒好說。”
那趙民本來要跟上莫秋雪的,叫周勇這麼一拉,莫秋雪帶着白蔡蔡已經走遠了,好事叫人打斷,不由的臉色不好看:“什麼舊貨都行啊,那馬桶看不看啊?”
“呵呵,行啊,兄弟你要是整個慈禧用過的馬桶,我就大價錢收。”周勇笑呵呵的道。
“切,我要真有慈禧的馬桶還用得着你來收啊,我自己帶着往那潘家園一擺,大把的錢就下口袋了。”那趙民嗤着聲道。
“呵呵,那是那是。”周勇應和着。
“別擋道。”那趙民又推了推站在跟前的周勇,想要追上前去。
“行了行了,趙民,走了,我們還去巡巡山,最近下面村子的人盜礦盜的厲害,莫秋雪就在這裡,現在她還能跑到哪裡去啊,走吧,等你休息的時候,在來這裡蹲着。”這時,另外那個站路邊看好戲的背心男道。
那趙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了,還想要追,最後還是算了,只是瞪了周勇一眼道:“小子,你收破爛就收你的破爛,別多管閒事。”
說完,就同另外一個背心男出了村。
周勇輕哼了一聲,這才快步趕上莫秋雪和白蔡蔡。
“這護礦的是什麼人哪,怎麼跟混黑似的。”周勇嘀咕的道。
“礦上人都這樣。”莫秋雪回道,顯然不願多說。
“哦哦哦。”周勇只得點頭。
不一會兒,三人就到了一棟土屋門前,只是鐵將軍把門,顯然那個瞎眼娘娘的人不在家。
一邊的周勇這會兒衝着白蔡蔡直眨眼。
白蔡蔡哪還不知自家小舅的意思,再說了她此刻也快累攤了,爬了這麼久的山,雖然現在是傍晚了,但是,夏日裡下午四五點的太陽還是很烈很烈的,那嗓子也冒煙了。
“莫老師,我到你家去休息一下好不,至於我家小舅隨他去混哪裡。”白蔡蔡道,這時候,她突然明悟了,爲什麼這次小舅要邀請自己一起出來,趕緊着是用來當媒介的。
莫秋雪看了看白蔡蔡,又看看了周勇,倒底沒好意思真不管周勇,還是邀請他一起去家裡坐坐,等瞎眼娘娘回來。
莫秋雪的家就在瞎眼娘娘家隔壁不遠,倒是一棟新房子,顯然才蓋好不久的,白蔡蔡和周勇跟着莫秋雪進了屋,屋裡的傢俱不多,一張八仙桌,幾張凳子,然後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莫秋雪請了白蔡蔡和周勇坐,然後倒了茶,之後就跟白蔡蔡聊着天兒,知道白蔡蔡馬上要讀高中,莫秋雪又跟蔡蔡說了一些高中的事情,總之都是沒話找話的聊。
周勇在一邊也插不上話,只得同蹲在門坎上的大黑和大黃兩條狗大眼瞪小眼,一邊還暗示蔡蔡多套些消息,白蔡蔡也很鬱悶哪,莫秋雪是個大人呢,還是個民辦教師,怎麼可能隨意跟兩個陌生人去京裡呢,白蔡蔡覺得這個任務有些無解。
趁着莫秋雪進廚房洗菜燒飯的時候,白蔡蔡悄聲的問着自家小舅:“那首長的孫子差你辦這事,除了一個名字,就沒有別的情報了嗎,比如,她家還有沒有什麼親戚在外面什麼的?”
“沒有,她家人口特簡單,她父親就是五道崗村的,她母親也是之前我們路過的四道崗的,母親身體不好,早早就病逝了,父親原先就是種地,前幾年這邊開始開礦,她父親就在礦上做事,後來一次礦難也死了,她哥是當兵的,回來後據說是安置在一個什麼廠裡,可沒兩月那廠就倒閉了,她哥好象也回礦上做事,聽說因爲身手不錯,很得礦上老闆的重視,倒是賺了點錢,這棟房子想來應該是她哥回來後賺的錢蓋的,只是去年,她哥也死了,至於死因,聽說挺複雜,而其他的親戚,都在四道五道崗這兩村,隔的不過一個山頭,跟京裡十萬八千里呢,能有什麼辦法?”周勇嘆着氣道,說起來這個莫秋雪還真是挺慘的。
“她是民辦教師啊,那首長的孫子那麼有本事,不知道想辦法讓縣裡給個轉正名額,然後藉口說要學習一段時間,就可以把她調京裡了。”白蔡蔡道。
“笨哪,要能這樣,還用得着我出手嗎,之前不是說了嗎,這事不能驚動任何人,縣裡的人都不行,好象她哥的死跟縣裡什麼人有關。”周勇道,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我估計啊,不定她手上有什麼跟她哥去逝有關的證據,要不然,別人不會這麼盯着她。”
白蔡蔡側着頭想着,覺得自家小舅這個估計還挺靠譜,可這樣就更麻煩了呀,白蔡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最後乾脆開玩笑的道:“要不,小舅,你就施展一下美男大法,把她追到手,這樣不就什麼都順理成章了嘛。”
前世,莫秋雪就是自己小舅媽呀,追起來那是順理成章。
“死丫頭,皮癢了吧,討打,沒大沒小的。”周勇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嘿嘿笑着,然後衝着廚房那邊看了看道:“好吧,外甥女出馬,一個頂倆,我又去套關係去了。”白蔡蔡說着,就朝廚房跑去,心裡卻想着,不知動用意符,就好象當初對小豆花阿爸那樣,不知能不能成,不過,這個想法一起,她很快就打住,且不說這類符咒會引來天譴,就是真用,估計也沒效果,畢竟小豆花阿爸的事情,只是用夢境來提醒,最終的決定還是由小豆花阿爸自己。
“莫老師,我來幫你燒竈子。”白蔡蔡衝着廚房裡的莫秋雪道。
“不用了,我在燒了,一會兒就好,這種柴竈你燒不來的。”那莫秋雪笑着道。隨後拿起邊上一堆木頭塞了一根進竈子裡。
“等等……”白蔡蔡突然大叫了起來,兩眼死死的盯着那些個木頭,這些木頭都哪兒來的啊,明顯的那一堆,都帶着一種沉沉的氣場,按氣場的深淺,白蔡蔡可以肯定,這些個木頭應該是明朝的,還且有幾段還還着類似於五行玉符裡面那木玉符的氣運線,這種氣運線,一般至少要百年樹齡纔有可能有。
“小舅,快來……”白蔡蔡衝着外面叫。好象發現不得了的東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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