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怔,“不是,他在一個什麼單位上班,工作忙得很,平時都不回家,租房子住呢。”
轄區民警看到楚夢涵示意的眼神,笑着朝那女人揮揮手。
“我們進去坐坐行嗎?
外面怪冷清的。”
那女人將大門敞開,一臉的不好意思。
“剛剛看到警服嚇到了,不好意思你們快進來吧!”
楚夢涵帶着王滿跟着轄區警察進了院子,院子內的南屋一看就比較陳舊,後面的四間大屋連塗料都沒有粉刷,水泥外牆上顯現着一道白色霄的痕跡,看來正屋建成沒有多久。
“新蓋的堂屋啊,好寬敞!”
那女人立馬笑了,朝王滿點點頭。
“嗯,去年新蓋的堂屋,原來的老屋塌了一半,沒辦法只能重建。”
楚夢涵沒有坐下,讓王滿去各個房間轉一圈。
“你叫什麼名字?是王彥明的什麼人?”
楚夢涵的問話有些嚴肅,讓那女人有些緊張。
“我叫王玉玲,是王彥明的弟媳婦。”
“那王彥明的電話號碼,工作單位和住址你有嗎?”
王玉玲回憶了一下,“我家那口子知道,我這個豬腦子聽多少遍都記不得。
單位的全名完全想不起來,不過好像叫什麼鋼什麼集團,住址我們沒去過,畢竟老爺子跟着我們在一起住,他就是隔幾個月回來一趟,坐坐就回去。”
楚夢涵眼眸微微眯起來,看似滴水不漏的回答卻讓人費解,一家人他住哪兒不知道,工作單位都記不住,要麼是不來往,要麼就是關係非常僵。
“你男人王彥志呢?”
楚夢涵突然變換了問題,王玉玲一怔,臉上隨即換上笑容。
“俺家那口子和老爺子一起去趕集了,過了晌午能回來,家裡雞苗太多了養不過來拿出去賣,估計快不了。”
王滿已經從兩側的房間轉了出來,王玉玲也不能阻止啥,只是回頭看了王滿一眼,王滿狀若無意地問了一句。
“你家大伯哥呢?”
“沒成年就死了。”
“你二伯哥家媳婦什麼時候死的,他們家沒孩子嗎?”
王玉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凝固,現在她已經不知道這些警察到底要問個啥一頭霧水。
“二伯哥媳婦死了有十年了,他有個什麼病不能生養,這事兒我也不好問。”
楚夢涵有些明白了王滿的意思,立即追問道:
“你家孩子呢?”
王玉玲看看眼前兩個警察如此執着的樣子,脣緊緊抿着。
“俺家那口子也一樣,不過我們早年領養了俺哥哥家的兒子,那孩子在魯東大學讀書不在家。”
“叫什麼名字?
多大?
有照片嗎?”
王玉玲轉身進了房間,王滿將手機遞給楚夢涵,上面是幾張照片,有單人照也有合影。
“這個人是王彥明,看這個合影,他們家男人的拇指全都是如此,比正常人短了一截,從他父親到孩子全都這樣。”
“照片發給周海,儘量找到那個收養孩子的DNA。”
王玉玲抱着影集走了過來,“這就是我兒子王喜昇,他今年二十一了,學習成績特別好,還得了個什麼獎學金,挺有出息的。”
說起孩子,王玉玲一臉的自豪,一個沒有子嗣的家庭,能夠將未來和希望寄託在收養孩子的身上,讓人看了心裡有些不忍。
王滿接過照片遞給楚夢涵,“你兒子的房間在哪兒,帶我過去看看。”
王玉玲沒有停頓起身帶着王滿出去了,楚夢涵轉身進了東屋,剛剛王玉玲就是從這個房間找到影集的,看來這個房間是他們二人的。
整個東屋南側是一個通長的矮炕,上面放着一個小桌,北側是一個方桌四把椅子,還有一些箱櫃,不過炕上一角摞着被褥和枕頭,楚夢涵一眼就看到枕頭上的頭髮。
拿出物證袋,將上面的幾根長髮和短髮分別裝到袋子裡,現在被周海影響的,她走到哪裡都儘量收集相關人員的DNA,出了東屋王玉玲已經回來,王滿在後面朝楚夢涵點點頭。
“你……”
楚夢涵剛要開口,正屋的門被打開,兩個身影走了進來,王玉玲趕緊走過去。
“你咋這麼早就回來了?”
楚夢涵知道眼前這個中年的男人就是王彥志,後面那個老人就是他父親。
王彥志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幾個警察,神情瞬間變得很緊張。
“賣完了就回來了,警察咋來了?”
王滿走過去。
“我們想調查一下王彥明的信息,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和單位住址嗎?”
王彥志沒有急着回答,讓王玉玲將老爹送回房間,那老頭似乎耳朵很背聽不清,不過看着警察也不敢多說啥,跟着王玉玲回屋了。
“我能問問找他幹啥嗎?”
楚夢涵想了想,點開一張B死者手指的截取照片遞給王彥志。
“我們查到一個被害人的指紋,與你二哥王彥明的身份信息相符,所以纔過來調查一下,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王彥志怔了怔,看着照片中的手指眼神也有些不一樣了,再度擡頭目光雖然渾濁卻帶着一點兒淚光。
“這個手指照片看着有點像俺二哥。”
隨即哆哆嗦嗦掏出一個老式電話,翻找了幾遍才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擡頭看了一眼楚夢涵。
“這個就是二哥的電話。”
“撥打一遍試試!”
王彥志點點頭,撥通了電話,不過響鈴十幾聲也無人接聽。
“沒人接!”
“王彥明在哪兒工作?
住哪兒?”
王彥志想了一下,“原來他在東南鋼廠,不過單位改制成集團後,他買斷下崗了,現在在一個什麼單位,說過我這一着急還想不起來了。
至於住址,他就在單位旁邊租房住的,以前那個我去過,不過他去年十一新搬家後我還不知道在哪兒。
叫啥單位來着……”
王彥志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來,急的他原地轉圈,楚夢涵和王滿看着他的樣子知道這份擔憂不作假,看來家裡人並不知曉他的事兒。
“說說你昨天和前天晚上都在哪兒?有誰證明?”
王彥志被突然的問題問的有點兒愣神兒,稍微思索了一下,“前天晚上孩子回學校,我們兩口子忙活了一下午有點兒累了,所以晚上八點多就困了!
昨天東屋潘子家晚上擺湯米宴,我們都過去幫忙了。”
楚夢涵看了一眼王滿,“過去核實一下。”
就在這時楚夢涵的電話響了,上面‘臭法海’三個字不斷閃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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