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警惕地點點頭,說道:“我就是彭國棟!”
王滿不滿地看了一眼手錶,用筆敲敲本夾子。
“抓緊點而時間,我們等了你十分鐘了,這棟樓就差兩家普查完,你家人都不在?”
彭國棟聽王滿如此抱怨,反倒表情明顯鬆了一些,趕緊將房門打開,招呼着王滿和周海進入房間。
“我媳婦在老家沒回來,大兒子是船員出海了沒在家,老二似乎出去玩兒了。”
王滿坐在沙發上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記錄,擡頭看向彭國棟。
“老二是學生?”
“嗯,高中生。”
“抓緊讓他回來,學生也要填個表格,這次普查很嚴格,另外將你家戶口簿拿出來。”
見王滿給拿出來的一張密密麻麻的表格,彭國棟越聽越相信,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趕緊回來吧,需要填個表。”
說着掛斷電話,去臥室找到戶口簿,王滿接過來在本子上抄寫了幾個字,將戶口簿遞給周海,周海看着遷入地址問道:“你們是南莊二村拆遷過來的?”
“嗯,二村的。”
“這個小區都是一村和二村的拆遷戶是吧?”
彭國棟點點頭,完全沒了之前的警惕心,拽過來一個馬紮坐在上面。
“對啊,我們兩個村的大多數都在這個小區,畢竟老街坊鄰居,還是熟悉些,再者多少都沾親帶故的。”
周海狀若無意般,翻到一頁上,指着一個名字問道:
“這個彭國安和彭國祥,也是你的親屬嗎?”
如此的問題似乎毫無意義,隨口一問的樣子,彭國棟見二人似乎都沒過多在意,便點點頭。
“都一個村的,所以基本都是沒出五福的叔伯親戚。”
話音剛落,房門處傳來聲響,一個高大的身影開門走了進來,見到兩個警察在房間內,那人動作一頓,站在猶豫着是否要進來。
王滿一抖手中的紙,朝着彭國棟說道:“這是老二彭春陽?
趕緊過來填表吧!”
如此一說,彭春陽看看他父親,默默走上前來,他父親已經將筆遞給他,彭春陽坐在沙發一角趕緊填寫起來,周海默契地起身走到門口,快速將門打開。
如此無聲無息的動作,沒有引起二人的注意。
王滿一挑眉,突然竄起將彭春陽反剪手臂按在茶几上,同時隨着周海開門,一羣人衝了進來,站起身一臉無措的彭國棟,也被控制在一側。
胖子和大劉,拎着箱子晃晃悠悠跟着走了進來,見到周海笑了笑,直奔陽臺走去。
兩個警員將彭國棟控制到一個臥室關上門,這邊彭春陽被戴上手銬按在一把椅子上,一邊一個警察拽着他的手臂。
如此突然的變故,讓這個壯碩的小子有些發懵,下意識的不斷掙扎着。
王滿一把扯住他的衣領,虎目盯着彭春陽,說道:“現在掙扎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坐好回答我的問題!”
隨即問道:“你認識彭春雷嗎?”
彭春陽擡眼偷瞄向關着彭國棟的房間,吞了一口口水,沒有立即回答問題,王滿再度吼了起來。
“看什麼看!
現在誰都救不了你,回答問題!”
彭春陽反剪的手戴着手銬,被身後兩個警察牢牢固定着,無論怎麼用力掙扎,最後痛苦的都是自己,如此一番折騰完全沒了力氣,這才憤恨地擡頭看向王滿。
不過他心裡清楚,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有的受了,想到這裡微微張開嘴說道:
“認識。”
“怎麼認識的?”
“論起來我是他堂哥,從小就認識,一個莊上長大的,拆遷後還是初中高中同學。”
周海站到彭春陽面前,直言道:“你半個月前,跟彭春雷提過什麼要求嗎?”
彭春陽一臉無辜,似乎想動一下麻木的手臂,身側兩個警察拽的更緊,他呲呲牙沒再動,接着說道:
“我們之前高一期末考結束後,幾個同學一起出去吃飯,然後大家開玩笑,說是十六歲了,真是沒嘗過女人啥滋味兒,我問過彭春雷有沒有興趣嚐嚐?”
“然後呢?”
周海說着朝身後的兩個警察揮了揮手,他們鉗制彭春陽的動作放鬆了一些,那彭春陽這才坐直身子,渾身上下一副我啥也沒幹我怕啥的架勢。
“然後?
然後我們那天都沒少喝,興奮地他就說,他姐彭春玲也是女人,就是胖了點兒,不過還蠻漂亮的,這事兒也就沒裝在心上。
上上個週五,我倆結伴一起回家的時候,他見我抽菸還是玉溪,在一旁很是羨慕讓我給根嚐嚐,我說這有啥難的,給他兩包嚐嚐也不是不行,不過也讓我嚐嚐女人啥味兒~
然後他說行,我就丟給他兩包煙。”
說到這裡他又頓住了,王滿擡起一腳踢在茶几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周海都嚇了一跳,彭春陽直接嚇得怔住了,不用周海他們問趕緊接着說起來。
“別急,我接着說,之後回到家,我吃完飯聽到有人敲門,一開門就看到彭春雷拽着彭春玲過來了,雖然彭春玲胖了點兒,不過是那種白白嫩嫩的,看着還不錯。
我讓他們兩個進屋了,給他們拿了冰鎮的可樂喝,彭春雷問我是不是把他姐放到這裡就行了,我想了想沒讓他走,畢竟他姐是精神病,我怕真的刺激到犯病就壞了。
我就問他,既然要嚐嚐爲啥不一起來,聽我這麼說似乎他也來了興趣,我倆鬧了一會兒,身上一身汗,我讓他們兩個等會兒,我去衝個澡然後一起來。
彭春雷打開電視看着節目喝着可樂,連勝說好,旁邊的彭春玲也一直笑眯眯地坐着喝可樂,看着真不想是個精神病。
不過等我洗完澡出來,發現他們兩個都走了,整個房間空蕩蕩的,不過電視節還開着,聲音非常大震耳欲聾那種感覺。
甚至我家房門都是敞開的,茶几上一個可樂瓶子倒着,灑了一些在茶几上和地上。
我當時挺氣憤的,這人說一樣是一樣,煙都收了竟然反悔了,走就走唄!
還將可樂灑的桌子地上都是,我下去找他敲了半天門沒人開,我一氣之下就回家了,這兩週都沒怎麼理他。
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們別給我上綱上線,我真的啥都沒幹!”
周海眯起眼睛看向彭春陽,要知道現在他所說的這一番話,跟之前彭春雷所說的大相徑庭,完全是兩個版本,而且看着他梗梗着脖子的樣子,似乎非常的有底氣,怎麼看都是那種有愣頭愣腦大實話的神態。
可如若是他沒有說謊,那麼之前彭春雷就是在說謊了?
不過彭春雷應該知道,警方一旦那道證據就會進行覈實,如若找彭春陽覈實,不就得到不一樣的結果了,那麼他爲什麼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