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仲生掏出手機,撥打了劉勇的電話,不多時對方接通了,他走到一邊將這邊的情形說了一遍,尤其是有關周志國的事,劉勇聽聞沒讓黃仲生掛電話。
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不多時劉勇才說道:
“東南市局裡叫周志國的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是在治安大隊工作老周,今年三十八歲,如若是二十二年前他還沒有入警隊。
至於周海的父親確實叫周志國,檔案上顯示他在1990年完成一個緝毒大案後,調入那時候的東城區刑警大隊工作了幾年,直到1995年被再度調去緝毒支隊工作。
至於這個案子,看來當年就是周海父親辦理的。”
黃仲生聽到這些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瞥了一眼不遠處站着的周海,再度壓低聲音。
“頭兒,你說這個楊獨秀是因爲當年的案子,纔來報復周海的?”
劉勇長吁一口氣,搖着頭說道:
“這個無法判斷,我只能派人調查一下之前的卷宗,畢竟是二十二年前的事兒了,需要去局裡檔案室調取資料。”
掛斷電話,不用黃仲生說什麼,周海已經從他的倆上讀懂,這個案子就是他父親當年主辦的,沒想到楊獨秀竟然跟自己能牽扯上,周海微微垂頭。
“劉局派人去調取當年的卷宗了,你別急!”
周海搖搖頭,胖子和張文琦已經拎着箱子走了出來,手中拎着一個物證袋,裝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周海迎着走過去。
“發現什麼了?”
胖子搖搖頭,“現場被徹底清掃過,這三院連個監控都沒有,即便有攝像頭的早都斷了線,我問過他們院辦的,據說是沒錢維護兩年都不用了。
我在最東側的窗口發現兩個殘缺腳印,腳印上面帶有泥巴,有一個乾燥的厲害些,另一個還是非常溼潤的。
從肉眼,看這些泥巴與室外草坪中的相符,看來他多次嘗試過自己是否能從這個位置出去。
另外,張文琦通過那些病案號找到了楊獨秀的病例,看着這些病例似乎被撕去很大部分,有些不完整,看來也是他自己乾的。”
周海微微蹙眉,一個選擇死亡的人,又是搞炸藥閂門,又是撕毀自己的病例,這是要掩蓋什麼?
看了一眼腕錶,現在已經六點半,屍檢還沒有做,如若在這裡耽擱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接過胖子手中的病例。
“我先回去看一下啊屍檢,楊獨秀的家你帶着張文琦去看看吧,不過要分外小心,他能在這裡安裝炸藥,說不準還有別的準備。”
周海一句話,將原本信心滿滿的胖子嚇了一跳,他朝後退了一步,臉上帶着幽怨。
“別嚇我!”
小戰在後面弱弱地舉起手。
“楊獨秀家,我們剛剛去過了。”
黃仲生等人擡頭看向他。
“要說就說明白,別說半句藏半句這裡功夫跟你扯皮。”
小戰一縮脖子,趕緊說道:
“剛纔不是讓我們去幫着取檔案嗎,他們院辦負責人事的人說需要找一下,讓我等一會兒,我一看還有時間,就拐到後面的小區去楊獨秀家看了一眼。
我們負責監控的人發現,他習慣將鑰匙藏在門口的地墊下面,我到那兒就找到鑰匙了。
房間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就一張牀一張吃飯的木桌子,一把椅子,廚房碗筷和餐具都收拾起來,沒有什麼米麪油,也沒有各種食材。
房間倒是很乾淨,地上一個腳印都沒有,牀上的被褥疊放的如同部隊的豆腐塊,相冊、紙張、書籍,以及一些瑣碎的物件什麼都沒有,就這樣一個空空蕩蕩的房子。”
胖子上前一步,擔憂地問道:
“你們進去帶鞋套和手套了嗎?”
小戰連忙點點頭。
“這個上次培訓的時候說了,我們不會破壞現場的,就是進去看了一圈。”
周海擡手攔住胖子的動作。
“那讓張文琦去看一眼吧,你跟我回中心,這裡誰都知道是楊獨秀的家,他不會留下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只是怕像檔案室一樣,留下炸藥,那樣小區就危險了。”
黃仲生瞥了一眼小戰。
“下次聽指揮行動,這樣很危險知道嗎?”
周海朝黃仲生望去。
“我們先走了,交警那麼還要你們去查一下,箱貨和商混的司機也要調查一下,至於楊獨秀的賬戶.....”
黃仲生打斷周海的話。
“這個你別擔心,回去我就交代經偵的過去查看,畢竟要查詢他的國際賬戶,還有他前妻和兒子的信息,現在知道張麗是德語翻譯,我們就有方向了。
那個檔案如若有消息,我想南博士會第一個告訴你的,行了快走吧,我們收尾!”
周海沒客氣,帶着胖子上車走了。
大趙湊近黃仲生,一臉的擔憂。
“頭兒,這個楊獨秀是知道我們追查到他身上了是嗎?”
黃仲生搖搖頭,“別說海子,我也覺得很奇怪。
這個人所有的行徑,真的不能用正常思維去理解,畢竟做的都是如此瘋狂的事兒,手有殘疾行動也不便,連殺數人,幕後操縱着好幾個人爲其賣命。
或許他當年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這樣極端的報復行徑,本就是走上一條不歸路。
算了,我也不感慨了,快點兒幹活吧!
對了之前那個三院的院長,怎麼下臺的?”
大趙看向小戰,小戰搖搖頭。
“剛纔是貓哥他審問的劉副院長,這會兒他去南博士那裡了,我聽他們說了一嘴。
似乎是之前跟省城的中醫院進行合作,之後人家合作方似乎提出利益分配的新意見,那個院長不同意,合作談崩了,人家撤資撤人。
三院垮了,人員開始大量流失,整個醫院的效益不足原來的十分之一,似乎難以維繫,然後院長被指出曾經因爲合作的問題貪污過。
這不被調查呢,暫時由這個劉副院長監管醫院。”
黃仲生白他一眼,“你這不是聽的很全乎,怎麼就是聽了一嘴,行了別爭論這個問題了,給大貓打電話,讓他去會會這個院長,儘可能問出楊獨秀的信息。
尤其是楊獨秀的父母,我想他或許能知道一點。
另外派人聽着南博士那邊的消息,一旦出來結果,你們第一時間去調查。
我要回一趟局裡,是時候搬救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