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彭警官,擡眼看看胖子點點頭,似乎覺得這些檔案已經是精簡過的。
“這裡有三院家屬樓的信息,還有楊獨秀遷入之前在鼓樓社區的信息,凡是有所聯繫的我都找出來了。
至於他幼年的信息,我還在找着,在我們現有的信息上顯示,他是被楊姓夫妻領養的,領養的時間暫時還查詢不到,在這後期的戶籍信息上也有所出入。
據我推斷,他的領養時間在文革期間,不然後期的信息不會如此混亂,你們先看着,我接着找之前的檔案。”
周海瞬間被她的話所吸引,擡手攔住這位彭姐。
“彭姐,我感興趣的就是這個領養之前的信息,這些後期的信息讓他們整理就好,我跟您去看看吧。”
她聳聳肩膀,讓那兩個姑娘將這些檔案中與楊獨秀戶籍相關的信息找出來,並複印一份,他們去看看老檔案。
說着帶着二人上了一個小房間,這裡一進去就能夠聞到一股子黴味兒,彭姐拿着一個小紙條翻看了一下,找到一個檔案櫃子旋轉上面的圓形把手,片刻櫃子移動出來。
“楊獨秀被收養前的記錄中有兩個名字,我現在不確定哪個纔是準確的,所以都要找。”
說着彭姐寫出兩個名字的字條,一人一張讓胖子找一個號碼區間,又讓周海找一個號碼區間,自己則站在另一個櫃子前搜索起來。
周海翻看着戶籍檔案,發現果然如這個彭姐所說,這些都是手工記錄的檔案,看看那兩個名字,一個叫蘇木恪另一個叫蘇向榮。
如此一來篩查的範圍縮小了很多,找尋蘇姓即可,不知過了多久,周海的頸部已經有些僵硬,擡頭晃動了一下,放下手中看過的一本,繼續找尋下一側。
一翻開直接到了出現了一個蘇姓人,戶主叫蘇里曼,回族,職業登記的是東南第六中學外語教師,妻子也是回族叫木安妮,周海瞬間瞪大眼睛,同樣是六中老師,下面有一個銷戶的紫紅章,二人的銷戶簽署日期都是1974年2月10日這一天。
難道二人一起死了?
這是被迫害了,還是......
未及多想,趕緊翻到下一頁,周海看到名字呼吸都一滯,蘇木恪這個名字映入眼簾。
與戶主關係爲長子,出生日期爲1963年7月16日,後面並沒有其他的信息。
周海趕緊朝着胖子和彭姐喊了一聲。
“我找到了!”
胖子和彭姐趕緊放下手中的本子走過來,接過周海手中的本子看了一遍,彭姐對照了一下手中的字條。
“看來這個真的很像,名字和出生日期完全能對上!”
“另一個也要找,我們還要找這個蘇里曼的信息,看看他是否有兄弟,昨天的那個死者與楊獨秀畢竟是有血緣關係。”
“好,我們再找,其實找到一個就好辦了。”
彭姐說着,查到剛剛周海找到的這個蘇里曼的信息,扣開裝訂縫隙的位置,可以隱約看到一排號碼,將號碼抄寫下來,彭姐快速找到幾本檔案。
這些檔案距離周海所站的位置都不遠,還未等周海搞清楚彭姐的意圖,她似乎已經有了發現。
“找到了,在這裡,你們看看!”
說着將檔案本子遞到周海手中,一樣的手工記錄,不過看着似乎更破舊一些,還是用毛筆寫的小楷字體。
上面的記錄着戶主蘇馬修,回族,職業是醫生,後面直接是長子蘇里亞出生於1923年6月3日,次子蘇里曼出生於1939年4月22日。
後面有蘇里亞的妻子,還有他四個兒子的戶籍信息,分別是蘇木宇、蘇木陽、蘇木春、蘇木炎。
周海仔細觀察蘇里曼那頁的下方,有小行藏藍色鋼筆書寫的信息。
可見是後填寫上去的,上面是遷出的日期,而戶籍首頁中蘇馬修的最底部,也是蓋着銷戶的一個紫紅色印章,時間是1969年2月10日。
看來這個蘇馬修就是蘇木恪爺爺,這是蘇里曼剛剛成年,蘇馬修就去世了。
而蘇里亞他們剩餘的戶籍下方都寫着遷出,不過這個時間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全體都是在1969年4月遷出的,至於前去那裡下面並沒有詳盡的介紹,只是用藍色印章直接蓋了一個戶籍已遷移的章。
周海沒看明白這個章是什麼意思,回身看向彭姐,不用問她稍微思索了一下就解釋道。
“那個年代比較動盪,很多人被下方勞動改造去了,有的被直接轉回原來的村鎮。
向他這樣的知識分子,如若在單位還擔任一官半職的,大多都是被下放了,至於去哪兒了就很難查。”
胖子想了一下,“我聽老媽說過,那時候家庭成分不好的都要勞改,很多人家都是一家子去的。
不過亂歸亂,管理的還是蠻仔細的,所有人的戶籍都是隨着糧本走,都是吃定額糧食的,無論這個人在做什麼,哪怕是去勞改了都需要帶着你的糧食關係走,畢竟是計劃經濟。
您說能不能從這個方面查一下,畢竟要遷移糧食關係,需要戶籍開具證明的,您看在哪裡能查到這些信息?”
彭姐看看胖子笑了起來,“看着你胖乎乎的,腦子還是蠻活絡的,這個我知道,之前有一個老太太查她老伴兒的信息,畢竟那個年代離家被抓走了,一直沒有回來,這還是我剛參加工作時候的事兒。”
“後來呢?”
彭姐稍微回憶了一下,“當時找了一個退休的老前輩,在庫房中找到了一些多年前的信息,還真的是用這個方法查到的遷出信息。
行了不賣關子了,你們這都急的火上房了。”
說着彭姐趕緊拽開最北側的一個卷櫃,拿着戶籍信息的本子,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木箱子,胖子趕緊過去幫着抱起箱子走到桌子前。
彭姐放下戶籍信息的本子,將箱子打開,按照日期翻找起來。
“我們按照印章的不同進行了歸類,不過這都是我們老前輩乾的,如此一來還能查到一些信息,不過這兩年需要找這些信息的很少了。”
說到這裡,彭姐翻找到了一張存根,手上的動作一頓。
“貌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