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光文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稍加思索,打電話安排大王兒帶人過去,還細心地將劉美慧的照片帶着,幾人沒耽擱趕緊出發。
周海看到這裡,緊緊咬住脣,難道自己的判斷有誤?
盯着顯示器上,監控定格的時間,劉美慧雖然合乎條件,不過竟然在現場停留了二十分鐘就離開了,這真的不符合現場的狀況啊!
審訊室內還在繼續着,大明要了劉美慧老師的電話,當着她的面撥通了老師的電話,第一次撥通沒有接,大明沒有放棄,再度嘗試這次接通了。
“你好,你是永安第四小學的徐老師嗎?”
“對的,您是哪位?”
“我這裡是永安市公安局的刑警陸天明,我想向你覈實一件事兒,劉美慧的兒子王春陽同學,上學的時候是劃片入學的,還是交贊助費後擇校入學的?”
聽到大明的身份後,對方的老師瞬間緊張起來,電話中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
“您稍等我查一下記錄~等等,我找到了,王春陽是交贊助費擇校入學的。”
“多少錢?”
“這個我這裡沒有記錄,不過所有擇校的贊助費用在一萬左右。”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大明掛斷電話,將帽子也摘下來,頭上見了汗。
“劉美慧,政策剛纔我已經跟你講過了,你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好好跟我交代清楚,畢建瑞爲何會給你出這個一萬塊錢。
據我們的調查,他是一個十分吝嗇的人,他傢什麼樣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輕易出錢,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也不要對抗政府,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知道嗎?”
劉美慧咬着脣,扣緊自己的雙手十指,猶豫了片刻才說道:
“我跟他上過牀,就一次。
那是我求他的時候,他讓我陪他一次就借錢!”
說完劉美慧咬着脣微微合上雙目,眼淚流了下來。
“你男人呢?他難道不工作不賺錢,一萬塊在永安來說,就是兩個人一個月的工資而已!”
劉美慧擦了一下眼角,這才擡頭看向大明。
“他常年在東南市打工,工資其實不低,跑快遞一個月平均七八千,過年過節能更多點兒。
不過,我們家庭負擔重,再者他之前開過小飯館,我們賠了很多錢,每個月還要還債,還要還房貸,日子過得辛苦,我連週末都不敢請假休息,就爲了加班多賺一百塊。”
大明問不下去了,不是因爲劉美慧的眼淚,而是這一切問題都是合情合理,所有的疑點都能夠自圓其說。
大明起身,直接來到周海他們所在的房間,看到魯光文有些頹地說道:
“頭兒,進展的不順利,這個劉美慧沒有任何漏洞啊!”
正說着,魯光文的手機響了,來電的就是大王兒,魯隊趕緊用免提接通電話。
“說吧,調查的如何?”
“頭兒,我們找到飯店了,調取監控確實在15日晚上21:40有劉美慧過來用餐的畫面,這裡的一個女服務員,還記得劉美慧點的是雞排飯,當時上菜晚了,劉美慧催促了幾次,她記得非常清楚。”
“行,知道了,你們回來吧!”
掛斷電話,魯隊看了一眼手腕的時間,這個劉美慧被帶來似乎也有三四個鐘頭了,他隨即看向周海。
“周法醫我記得在畢建瑞家發現了頭髮,這個時間能出來比對結果嗎?”
周海算了一下,時間應該差不多,畢竟現在的設備都是統一配備的快檢機器,只要不耽擱應該出結果了。
“時間夠了,可以問一下,剛纔一直看審訊,沒和你說,杯子上的那個指紋屬於劉美慧,不過這個無法作爲甄別的證據,只能證明她去過現場,畢竟指紋上沒有血跡安眠藥的成分。”
魯光文點點頭,這個判斷他比較認可,雖然急於破案,也不是隨便拿來一個人就直接頂鍋的,萬事要講究證據。
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直接撥通了那個化驗員的電話,響鈴三聲就接通了電話。
“領導,我這裡剛剛在打印結果,還沒給你送過去,我已經將現場發現的頭髮和這個血樣做了對比,您稍等一下~”
魯光文打斷了化驗員的話,“停下,先給我說結果,少廢話!”
化驗員一怔,嚇得趕緊看向比對結果。
“那啥,頭髮和送檢的血樣經比對,並非同一人。”
魯光文聽了結果,直接掛斷電話,朝着大明擺擺手。
“比對了,不是同一人,看來這個畢建瑞的接觸還是很豐富啊,算了放人吧!
再找,看看樓上那幾個鄰居,不能說是鄰居就直接排除嫌疑了,燈下黑也不是不可能。”
大明聽得真切,時間已經證明,錢的來路也調查清楚,現場除了杯子上的一個指紋,別的都沒有與這個劉美慧相關的證據,再留着人也沒了意義。
朝魯光文點點頭,“那行我這就去辦手續放人,隨後去現場挨家挨戶查!”
周海盯着顯示器上的視頻監控畫面,久久沒說話,點開快進的播放,在之後的畫面中持續到十點半,就完全黑了下來,看來是超市也關門了。
周海扭頭看向魯光文,“放人沒問題,不過要派人去劉美慧家周圍去調查一下,看看十五日是否有人看過她出入家中,穿的什麼,最好帶着監控的照片作爲比對。”
魯光文聽聞點點頭,“行,現在也沒有別的新線索,還是跟着一下,我去看看畢海濤的問詢是否結束,那小子似乎也不是個善茬!”
周海攔住魯光文的動作,“行,那你們先忙,我和胖子去法醫室的小會議室,在研究一下現場的信息,我總覺得似乎有什麼疏漏。”
魯光文擡手拍拍周海和胖子的肩膀,“多謝你們這麼上心,別的話我不多說,記在心裡了。”
說着朝另一個審訊室的隔間走去,一進門就看到大王兒他們隊的兩個人在審訊者,不過這個房間沒有人。
房間內畢海濤還在不斷比劃着什麼,衣服裹得嚴嚴實實,雙手已經被銬在椅子上,一條腿還不斷抖動着。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就是偶爾,偶爾乾點兒這個,再說搞藝術的,誰不需要找點兒靈感,沒着東西我找個屁靈感啊?
再者無論我爹給不給,那些錢早晚是我的,我急啥?
你是覺得我傻,有個天天供養你的爹,難道還要殺了這個財神爺,我有病吧!”
對面坐着的小警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過這個畢海濤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態度。
魯光文嘆息一聲,雖然看不上這小子,不過他說得沒錯,一個獨子即便上班了還每個月能拿到自己的錢,這樣一個能賺錢的爹,殺了是真的不大可能,哄騙還來不及呢!
那麼兇手到底是誰?
這個現場,還有誰進入過,難道是那個離婚十幾年的前妻?
魯光文隨即搖搖頭,這個想法馬上被自己否定了,之前的調查顯示,這個前期自從離婚後,第二年就再婚了,日子過得不錯非常的安逸,因爲又生了一個孩子,所以對畢海濤也疏於管理。
那麼兇手到底是誰?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