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場,什麼問題又找不到,一圈搜查下來,證據沒找到,疑惑倒是增加了不少。
周海掃視了一圈,這樣的一個房間太過乾淨了,甚至一件破舊的衣物都沒有,乾淨的缺少人氣兒,不像是家,到像是一個作坊。
胖子已經出了房間,在周海轉身之際,主臥的那張照片映入眼簾。
周海稍微沉吟了一下,轉身出了房間。
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微信發到王滿的手機上,並且在胖子相機上找到那張照片,指了指王滿,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
胖子一頓搗鼓,將照片發給王滿,後者下樓後上車安排了一下,隨即趕了過來。
王書禮也被帶到一輛警車上,換上王利民戴着手銬被拽到近前。
那個賣釀皮的王利民家,就在同一棟樓二單元十五樓住。
幾人乘電梯下樓,朝二單元走去,兩個單元對面的人行道上,就停着那個碎了車胎的車廂。
別說這個位置,兩個人用起來還真是方便,並且這個車廂在地下停車場入口的側面,還不怎麼阻擋交通,估計也是因爲這個纔沒有被及時清理吧。
王滿跟在周海身後,幫周海提着箱子。
乘電梯來到二單元十五樓,朝着王利民又是那些說辭,開門進入房間。
這裡的面積和格局,與王書禮家沒有什麼差別,不過開門就是一股極爲濃重的臭腳味兒。
胖子被頂的乾嘔了一聲,反觀周海卻好似什麼事兒都沒有。
周海邁步走進房間,整個房間就是一個亂,極爲的亂。
門口地上丟着五六雙鞋子,鞋面上髒髒油油的,沙發上丟了一堆髒衣服和臭襪子,這兩處就是那臭味兒的主要來源。
一個每天辛苦勞作的小攤販,即便賺錢也都是辛苦錢,這樣的一個環境反倒是他最爲真實的寫照。
兩個臥室,一個小的作爲雜物間。
擺放着一個大缸,缸裡面裝滿了米,還有一個巨大的大鐵盆,裡面泡着海帶,掀開蓋子濃重的味道就知道這裡加了福爾馬林。
地上堆着雜七雜八的食材,毫無章法極爲混亂。
主臥更是如此,地上除了經常走動的地方,其他位置已經積滿灰塵,全部搜索一遍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胖子已經檢查完客廳,二人一起走向廚房和餐廳,油膩的竈臺上擺着大鍋,還有一摞做麪皮的鋁盤子,旁邊一個大盆裡面裝着髒兮兮的水。
“我滴天!
我們吃的那些釀皮就是這樣做的?
這也太髒了!”
“小作坊沒有監控的條件,這樣已經算是乾淨了,忘了上次去度平看到的那個地溝油作坊?”
周海一句話勾起胖子不好的記憶,瞬間乾嘔了兩聲。
菜板旁邊立着的幾把刀,胖子都逐一噴了試劑,沒有任何反應。
胖子和王滿一臉的沮喪,調查再度陷入困境。
將房門關上,王滿一把抓下帽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匹配的DNA,這兩家都找遍了,怎麼就都不是呢?”
周海站在窗前朝樓下望去,正好能夠看到樓下的警車和那個舊車廂,看守着王書禮的一個警察站在車邊抽菸。
王書禮將頭靠在座椅背上閉着眼,看起來好似小憩,不過雙手的大拇指不斷繞着圈兒,他在緊張?
他的家裡已經去過了,他爲什麼緊張?
難道,有什麼是他們沒有發現的?
回身瞥了一眼王利民的房間,周海快步走向房門,打開門直勾勾地看着王利民,一把扯住他的衣領。
拽着王利民進了房間,隨即朝身後那兩個警察指了指房門,二人識趣的跟進來,關上房門。
周海盯着王利民的眼睛半晌沒有說話,王利民身上已經見了汗,這個人的眼光太恐怖,那種能夠看到你骨頭裡的感覺,冰冷的讓人想要打顫。
“怎~
怎麼了?”
“你二堂叔的媳婦呢?”
王利民吞了一口口水,“跑了!”
“什麼時候跑的?
跟誰跑的?”
“不知道跟誰跑的,那時候我還小,差不多有十五年了吧。”
“你們爲什麼來東南市?
別跟我說這裡好賺錢,或者陪孩子讀書,我要聽實話。”
王利民臉上的汗水不斷滴落,他更加緊張。
“我傷了人,怕被抓就投奔我二堂叔來東南市了,畢竟這裡離我們咸陽遠。”
“投奔?
就是說,你二堂叔早就在東南市了?”
“嗯,對!”
“那除了這棟房子,王書禮還有沒有租別的房屋?
不要想着敷衍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我是法醫,只有命案我們纔會出現在調查現場。
從你抓褲子的動作我就知道你想要撒謊,所以這些敷衍對我毫無意義。
現在只有你的DNA出現在死者家裡的,如若想要洗清嫌疑,你就要積極配合我們找到真兇,不然誰都無法幫你。
好了現在想好再回答我的問題,你知道他有別的出租屋或者倉庫嗎?”
王利民此時的腦子,已經有些死機,不過自幼被警察抓過的他,對這身衣服有着極爲強烈的恐懼。
他的雙手已經無法控制地哆嗦,周海的話,句句戳到他的痛處,法醫、命案、死人,還有自己留在現場的證據。
王利民不解,怎麼從嫖娼直接升級到命案了?
他舉起雙手,不斷擺動。
“別嚇我!
我說,我說!
我二堂叔在地下停車場好像有一間車庫,只是好像我不敢確定。
據說這個車庫在一個死角,物業間隔出來賣,人家說沒有產權,當時我們買房子的時候,我聽有個人問他,當年買的那個車庫賺到了,現在價格要翻三四番什麼的。
不過後來我問過他,他說早賣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滿和胖子都瞪圓了眼睛,完全沒想到,這個王利民被周海幾句話,炸出來這些秘辛。
周海還是一眨不眨地頂着王利民。
“你知道位置嗎?”
“好像是十八號樓和十九號樓的中間,具體的我真不知道啊!”
王滿已經開始撥通電話了,詢問物業經理是否清楚這個事兒,周海此時鬆開王利民,突然一鬆手,王利民差點兒摔倒。
他委屈地靠着沙發坐在地上,擡起手臂擦拭了一下汗水,一瞬不瞬地看着周海,那目光中帶着劫後恐懼。
不多時王滿回來了,臉上掩飾不住的驚喜。
“確實有這麼一個車庫,還有業主投訴過,說是總有人在那裡排泄,味道很重。
物業經理直接過去,我們下去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