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哈哈一笑,道:“小子,三百年不見,你確實更出息了,不但達到了道尊境界,而且連飄渺師姐都娶了。我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當初得知你失蹤了,我還傷心了一陣呢,不過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的命硬的像蟑螂,哪兒有那麼容易死。”無機道尊笑道:“行了吧你。那時你知道海龍失蹤了,可不是傷心了一陣吧?也不知道誰天天以淚洗面,哀嘆着失去了一個好弟子。”
天石老臉一紅,怒道:“無機,你敢取笑我,是不是皮又癢了,想讓我教訓教訓你。”無機道尊撇嘴道:“我還怕你不成,來啊!”
天石哼了一聲,道:“算了,當着這麼多道友,你不怕丟人,我還沒那麼厚臉皮呢。”
看着爭吵的天石、無機二人,海龍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第一次意識到,天石道尊竟然是真心的關心自己。
止水道尊瞪視着海龍,道:“小猴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對飄渺師姐不好,我就扒了你的皮。”
海龍驚醒過來,怒道:“止水,現在我們是同代弟子,你憑什麼教訓我。別以爲我怕了你,就算你境界比我高點又怎麼樣?我早就看你這婆娘不順眼了,等以後有機會,看我怎麼收拾你。”止水從沒想到海龍敢這樣頂撞她,頓時大怒,剛想發作,卻被飄渺攔了下來。飄渺扭頭向海龍使個眼色,道:“弘治和小機靈還被你封在山下呢吧。你還不趕快把他們放出來,否則,他們可要生氣了。”
海龍這纔想起自己那兩位好兄弟,顧不得再和止水道尊計較,趕忙答應一聲,飛身而下。看着海龍離去的背影,飄渺這才鬆開了拉住止水的手。止水輕嘆一聲,低聲道:“師姐,你決定嫁給這小子,是不是太草率了?他有什麼好,和大師兄比起來,他不過是個小混混而已。你想找道侶,還不如選大師兄呢。”飄渺臉色一變,肅然道:“止水,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嫁的是海龍的人,不是他的修爲境界。不論他性格如何,我都愛他,同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否則,你可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止水一楞,自從進入連雲宗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飄渺發這麼大火,喃喃的道:“海龍那小子真有這麼好麼?值得你這樣爲他。”
飄渺臉上的神色柔和起來,輕嘆道:“或許是前世的冤家吧。不知道爲什麼,他在我面前做什麼,我都覺得是好的。其實,你也是太針對他了,雖然海龍性格有些桀驁不遜,但他的本性是好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從來不會做錯誤的選擇。而且他很聰明,你不要忘記,在我們連雲宗歷史上,還沒有誰能夠僅僅修煉一千一百多年就達到不墜的境界。其實,他是很出色的。你知道麼?這次他平安回來,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心彷彿要從體內跳出來似的,活了幾千年,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時,我只想讓他高興,只想着要和他在一起,就什麼都顧不得了。其實,我們結合,是我主動的。我愛他,我真的好愛他。”
止水楞楞的道:“師姐,沒想到你竟然已經陷入的這麼深。愛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好麼?爲什麼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
飄渺微微一笑,道:“這些天我想明白了,作爲一個人,即使是修真者,如果沒有真正愛過一回,那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愛的滋味是甜美的,也是苦澀的,那種患得患失,那種發自內心的愛戀與思念深深的令我陶醉。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去試着愛一個人。比如海龍,就很好啊!”止水楞了一下,道:“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上那個混蛋。師姐,你是她妻子怎麼會這麼說?難道你不吃醋麼?”
飄渺苦笑道:“吃醋,我現在巴不得他能喜歡上其他女孩子呢。你也知道,可能再過幾百年,我就也要度劫了。海龍從剛進入連雲宗時就喜歡我,現在,他和我一樣,愛我愛的極深,我真怕等我走時他會受不了。所以,我希望他的心能有另一份寄託。你可以考慮我的提議哦。”
止水連連搖頭,不可思議的道:“真不明白你腦子中在想什麼?愛情真的已經衝昏了你的頭腦,居然如此爲那傢伙着想。”
飄渺微笑道:“如果你以後全身心的愛上一個人,就會明白了。現在跟你解釋也是白說。”
“哎呦,我已經知道錯了。弘治、小機靈,你們輕點。老婆,快救命啊!你老公我要被他們打死了。”金光驟然亮起,海龍飛速躥了過來,躲到了飄渺身後。緊跟着,怒氣衝衝的弘治和小機靈追了過來,一看到飄渺,這一人一猴到不好再追擊海龍,小機靈憤怒的道:“死海龍,你給我出來,今天我跟你沒完。離開連雲山這幾天你都定了我多少次了,這回居然還是偷襲,你當我小機靈貪生怕死麼?”
弘治淡淡的道:“大哥,你今天做的事讓我很生氣,你既然當我們是兄弟,面對危險時爲什麼不讓我們跟你一起去迎接。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很自私的。”海龍知道,一臉平淡的弘治這回已經動了真火。趕忙賠笑道:“當時我根本沒想那麼多。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看着你們受傷害啊!弘治,你別忘了,你可是禪宗唯一的弟子,要是你死了,禪宗可就滅門了。小機靈,你還有那麼多猴子猴孫要照料,更不能死啊!我現在不是沒事麼?你們就別生氣了,我保證,下回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讓你們衝在前頭,總行了吧。”
飄渺微笑道:“弘治,小機靈,你們就別生氣了。海龍當時確實是想一心赴死的。如果換做你們,應該也會同樣這麼做吧。給大嫂個面子,就原諒他吧。你們要把他打壞了,我可怎麼辦啊!”說着,還做出一個楚楚可憐的樣子。
美女的殺傷力確實巨大,看着飄渺的樣子,弘治和小機靈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一旁的止水吃驚的看着飄渺,在她同飄渺相處幾千年的記憶中,這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禁心中暗想,難道愛情真的偉大到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麼?
弘治頹然道:“大嫂,我和小機靈在山下都快擔心死了,尤其是聽到上面接二連三的劇烈爆炸聲和滾滾雷響,我們都以爲大哥他已經……,那時候我們就已經決定,如果大哥死了,我們就立刻找那邪祖給他報仇,雖然我們本領低微,但送死還是可以的。剛纔他的保證你也聽到了,你可要給我們做見證人,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們就不認他這個兄弟了。”
飄渺微笑道:“好,好,我給你們當見證人。海龍,你快出來,你這樣子,像什麼大哥。”飄渺拉着海龍的手,再拉過弘治和小機靈,將他們三人的手掌疊在一起,道:“一切都過去了,你們還是好兄弟。”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清晰的感覺到,經過這次的事,三人間的情誼更加深了一些。鬆開手,弘治嘿嘿笑道:“大嫂,你的手好軟好滑啊!能不能再讓小弟摸一下。哎呦,大哥,你怎麼又打我可憐的光頭。”
海龍怒道:“不打你打誰,連大嫂都敢輕薄,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別跑,我不打的你變成如來佛祖,我就不叫海龍。”弘治轉身就跑,在嘻嘻哈哈中落荒而逃,海龍剛要追打,卻被飄渺拉住了。飄渺柔聲道:“龍,別鬧了。我有事要問你。你跟我來。小機靈,弘治,你們在這裡先休息會兒吧,我們去去就來。”弘治流露出怪異的神色,站在遠處道:“大嫂,小弟明白,我絕不告訴別人你們是去找地方親熱。”他的話頓時引來連雲宗衆多弟子的目光,飄渺大羞,右掌擡起,嗔道:“怪不得海龍要打你,我看你真是該打。天罡指處有雷霆,便向其中役六丁。若解箇中些子訣,信知造化掌中生。弘治,看神雷。”光芒一閃,頓時滾滾雷聲大作,一道藍色電光驟然向弘治轟去。
弘治哀號道:“大嫂饒命啊!”用佛晶念珠護身,以幾乎可以媲美閃電的速度向遠處跑去。飄渺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道:“怪不得你們叫他假和尚呢。放心吧,我剛纔那一下是雷聲大雨點小,不會傷到他的。師妹,你也去救助正道弟子吧,我們去去就回。”說着,拉起海龍朝天堂山的另一頭飄飛而去。止水怔忪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海龍先前那氣人的模樣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着。用力甩了甩頭,止水暗道,我這是怎麼了?想那混蛋幹什麼?我纔不會像師姐那麼傻呢。
海龍在飄渺的牽引下來到一片小樹林中,飄渺停下腳步,用恢復了一些的法力佈下幾層禁制,剛想說話,她的嬌軀卻被海龍擁入了懷中。先前還是不可一世的道尊,但此時在海龍溫暖的懷抱裡,飄渺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柔弱,在海龍那充滿男子氣息的氣味中,她不禁有些迷醉了。沒有了嬉鬧,海龍的心也定了下來,懷抱着飄渺,他的心情才感覺舒服了一些,尋找到她的芳脣,小心的吻了下去。一時間天旋地轉,兩人忘情的親熱起來,陰陽交融,人丹丹氣彼此交流之中,海龍體內的神之力頓時大量流入飄渺體內,幫助她近乎衰竭的法力快速的恢復着。長長的一吻,海龍的法力削弱了一半,而飄渺的法力也恢復了一半。緩緩睜開星眸,飄渺伏在海龍寬闊的胸膛上微微的喘息着,“龍,這難道就是道侶之間的妙處麼?據我所知,還從沒有任何一種療傷之法能如此快速的恢復法力。”
海龍微微一笑,道:“這種療傷法門真是太好了,以後修煉時,我乾脆一直吻着你得了。那樣豈不是會有更好的效果麼?”
飄渺輕啐一聲,道:“什麼更好的效果,恐怕是走火入魔的快點吧。要是你一直,一直吻着我,定會心猿意馬的。”
海龍輕笑一聲,道:“老婆,我發現你越來越乖了,竟然主動拉我出來親熱。”飄渺一驚,這纔想起自己拉海龍出來是幹什麼的。趕忙推着他站穩身體,俏臉羞紅道:“人家纔不是拉你出來親熱呢,是有正經事要問你。剛纔你當着大師兄的面爲什麼不把刑天和玄雨的事說出來。今天可是你報仇的好機會。只要你說明原因,就算剛纔直接動手,恐怕大師兄也不會阻止你的,而問天流和圓月流高手盡傷,你完全可以擊殺刑天夫婦。”海龍眼中冷芒一閃,道:“殺了他們?沒那麼簡單。我纔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易的解脫,我要折磨他們,折磨的他們想死都不能。飄渺,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自己的仇恨要自己去解決。刑天、玄雨他們害我害的好慘。我定要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
看着海龍怨毒的神情,飄渺不禁心中一顫,道:“龍,你報仇我不勸你,那是應該的。但你一定要把持住自己的心性啊!”
海龍輕嘆一聲,道:“我自己知道分寸,暫時我還不會去報仇,畢竟,憑我自己的力量還無法擊敗他們夫婦。但是,報仇的日子已經不遠了。你拉我來,就是要問這些麼?”飄渺搖了搖頭,道:“當然不只這些,我是想問你,先前你被邪祖的邪法包圍爲什麼能這麼輕易的逃脫。你別誤會哦,我可不是咒你,但以你的修爲來看,被邪法罩住,恐怕有十個也應該死在那邪祖手裡了,我都已經做好了徇情的準備,可你卻平安的出來了,雖然你吐了口血,但我檢查過你的經脈,幾乎可以說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邪法中發生了什麼。”
海龍的臉色變了,他的身體輕微的顫抖着,飄渺的疑問勾起了他內心中最深的痛楚,海龍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天琴,天琴她死了。”
飄渺一楞,看着海龍痛苦的樣子她趕忙湊上前,拉着他坐了下來,讓他倚靠在自己懷中宛如慈母般勸慰道:“龍,你先別難過,把事情從頭到尾說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天琴死了?難道天琴的死與那邪祖有什麼關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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