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寂年無奈的嘆着,一臉的懊悔,“終究是要還的,只是苦了你,這一切都要你來承擔……我太異想天開了,還以爲這件事可以皆大歡喜的翻過去……”
“不管你怎麼想,我信她。陸普斬釘截鐵。
他的白襯衣袖口有些髒了,以往他絕對無法忍受這種事發生,可是現在,他只能被困在這裡忍受着與他而言殘酷的髒亂環境。
陸寂年看着他的袖子,微微失神,“兒子,老爸拼了命也救你出來,你再等一等。”
陸普伸手握了下他的手腕,叮囑着,“你身體不好,這些事少操心了,清者自清,我還不信白的就能變成黑的——你安心休養,過幾天我們還去美國呢。”
陸寂年有些感傷,聲音帶着哽咽的反握住他的手,點着頭,“好,好……你也安心,過幾天去了美國,我們一家人就團聚了。”
父子倆握着手,眼裡都含着淚意,陸普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爸爸的身體,急忙擠出笑臉,雲淡風輕的說,“沒事啊,你兒子福大命大,這點小坎難不住我,我過得去。”
陸寂年不忍心看他強顏歡笑,沒一會兒就和律師離開了。
坐上車,外面還在下着細雨,天氣冷的厲害,簡直堪比冬天。
“老爺,先交給律師吧,你的臉色不太好,去醫院看看吧。”管家給陸寂年披上了大衣,看着他眉間深深的褶皺,不由得爲之擔憂。
看了看司機,陸寂年發話,“不回家,去南區。”
“南區不是很偏?”管家蹙眉,“太遠了吧,老爺你身體要多當心!”
“我有分寸,抓緊過去,老吳,快點。”
衆人不敢違抗他,只有遵從。
雨一直在下,車窗上一片水霧,看的讓人心情壓抑。
筆尖在紙上沙沙的遊走着,畫了一會兒,孟思思的心情有些焦躁,放下畫板,起身把窗子打開。
外面的雨好大,下了一整天了,還沒到傍晚,可是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伸出手臂,她用掌心接了下涼涼的雨珠,看着水滴碎在手心裡,她發着呆,不知道那傢伙去了哪裡,有沒有又跑去酒吧買醉。
攏了下外套,她轉頭拿過手機,找出陸普的電話,可是卻遲遲下不定決心打過去。
他說要給他時間冷靜,這時候打電話過去,不知道會不會產生反效果。
她靠着窗邊,涼絲絲的雨滴濺在臉上,這樣頹敗的景象,只讓人感到清冷。
她抱了抱手臂,電話卻自己響起來。
她低頭去看,不是陸普,是個陌生的號碼,她蹙了下眉梢,按了接聽。
“小孟,我是你陸伯伯。”
那邊傳來低沉卻有力的聲音,她聽了,心頭莫名的有些不安和忐忑,連忙應了,“陸伯伯,你身體還好嗎?”
“我到南區過來了,你在家不在家?”他問。
孟思思心頭一跳,南區是她從前住的地方,陸寂年竟然找上門,爲了什麼事?
她握着手機,“伯伯我搬家了。”
陸寂年繼續追問地址,孟思思深感事情不妥,報出了自己所在的地址,那邊叫她等着就收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