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腳步沉重臉色嚴肅,孟思思鼻子酸澀,這樣的陸普,她再也不想看到了,她寧願他吊兒郎當沒有正經也好過現在,起碼以前,他是快樂自在的,而現在,他的樣子太令人心疼。
送棺木上了車,陸普摘下胸口的一小扎白玫瑰與滿天星,放在棺木上,俯身,鄭重的吻了下棺木的蓋子。
“爸,我先走開一會兒。思思在這裡陪着你。”拍了下棺木蓋,他嚥下哽咽,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下車。
看了孟思思一眼,他走到堅叔旁邊,和他說了幾句話,便朝着等在一邊的警察走去。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孟思思一陣心酸,他確實是成長了許多,光從剛纔的舉動,就已經像個能扛起責任的男子漢了。
陸普走後,一切照舊進行。
堅叔把孟思思叫過來,讓她坐在一輛轎車的副駕駛上,緊跟着運送棺木的車後面,他擔心姑娘家在跟前會怕,叫她在後面就行。
陸普的意思是,先火化,但是先不下葬,等大哥有消息了,或者等他回來了,再讓老爸毫無牽掛的離開。
孟思思卻表示不怕,堅持要坐到陸普該坐的那個位置去。
堅叔就隨她了,按照陸普的安排,指揮着一衆人開往目的地。
警局審訊室裡,一份文件被攤在陸普跟前,警員指着文件上的一項項數據,凝重道,“陸先生,我希望你認識到這不是個普通的小案子。我們初步查了一下,光是賭場的資金來源和去向就非常可疑,數目大的驚人,還有貴公司旗下的酒店,也有很大的資金漏洞。”
陸普從那些數字上看不出什麼問題,他擡頭看着警員。
“這樣和你說,賭場的問題比較嚴重,我們懷疑,令尊在世的時候,和國外的黑社會有聯絡,並利用賭場掩飾,爲對方洗黑錢。”警員盯着他,“現在銀行那邊,已經凍結了賭場的全部資金,馬上,酒店也會開始徹查,我們知道你還沒有接管公司,但是希望你理解。如果你知道什麼,也請配合我們的調查,麻煩你都說出來。”
坐在那裡,陸普臉上沒有太大波動,接過一大本文件翻着,看着上面林林總總的數據,他苦笑了下,搖頭,輕聲喃喃,“這個攤子要是在我手裡砸了,老頭子,你是不是要跳起來拿柺棍打我了……”
陸寂年的遺體火化完畢,骨灰盒暫時存放在墓地管理處,墓地已經選好,等三天,如果陸楓還沒有消息,就如期下葬。
看着人最後只變成一捧灰,孟思思頗爲感慨,人生,真的充滿了變數。
天空下了小雨,從山上下來,她去辦公室辦些手續。肋
走到一半,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準確的說,是兩個——
黑色的轎車停下,野叔撐傘下車,迎接着一個形色匆匆的人上了車。那個穿着黑風衣的,是凌斌。
她有些發懵,反應過來後,感到了害怕。
上次去求乾爹幫陸普,他一直不露面,那會兒心裡也有所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