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奇奧的武學,是相當殘酷的武學,是來自於戰場,用於戰場的武學。
體術在聖奇奧武學中,處於打基礎的階段,對身體的要求較小,卻要有較強的毅力。
陳易當年鍛鍊的時候,動輒就是三十個小時,鍛鍊效果極佳,也是緣自他強健的毅力。
若是每次三五個小時的鍛鍊,3年也沒有現在的效果。“落涕神油”的功效也是體現於此。
毅力是精神世界的強大,清晰的目標,明確的人生路線,準確而實際的期望,都有助於增加人的毅力——共產世界,人類大同,可以說是最強的毅力路線;稱王稱霸,重塑家徽可看作是第二強大的毅力指向。
相類似,裸熊簡單純粹的人生目標,亦是無限毅力的源泉。
新招募的年輕人,就無法做到這樣的程度了。
除了紅劉海的佘雷對力量本身的追求,能夠堅持十多個小時以外,其他人極少有能堅持在10小時以上的,5小時則是相對的常態。
裸熊在代陳易訓練的時候,不得不將20人分成三組,他和佘雷保持15個小時的是一組,其他保持8到12個小時的是一組,5小時的是一組。
要是不滿5小時的話,他威脅要將其趕出武館——陳易也賦予了他這個權利。
第一天還有人爲此抗爭,捱了一頓揍,又訓練了一天,第三日,學員們是打也打不走了。體術三極以下的身體素質增漲相當快速,尤其是那些從未進行過系統鍛鍊的學員,說是暴漲都可以,僅僅兩天時間,有人就能連續做200個俯臥撐,或者100個引體向上。雖然人們經常聽說軍隊裡如此做派,可是在普通人中,能完成100個引體向上的着實是少數,哪怕經常做體力活的人也不例外。
這不是簡單的增加臂力,而是全身素質的提升。
有了明顯的提高,連房頂都沒有蓋好的武館,在衆人眼中也變的可愛神秘起來。他們不是在紙品超市裡賣力氣,就是在超市裡賣力氣,反而是在這裡,每個人都有了追求。
相應的,有20個棒小夥駐在這裡,什麼搗亂的人都不敢來了。
而在武館外唯一的草地上,孔謙當日等了一晝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於是又派了手下人來看護。現在留在本地的就是一個治安大隊的副隊長,每天和三名民警打麻將。
今天,連附近派出所的所長也來湊個熱鬧。
四個人聚在一起,搬了一套桌椅,茶壺茶水配的齊全,唯一有點不舒服的,就是沒有了自動麻將機。
副隊長叫劉厚培,孩子剛剛半歲,正是會苦惱的年紀,每日不論白天黑夜,房間裡都是僞帕瓦羅蒂的哭聲,好不容易撈到一個外出的任務,倒是樂得清閒。
一局結束,劉厚培笑呵呵的推導自己的牌,邊搓邊道:“老哈運氣好的很。”
老哈就是派出所的所長,他興致勃勃的收起桌面上的籌碼,笑道:“就是牌桌上的運氣好,被派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一點油水都沒有。”
“看你現在,就要時來運轉了。”
“孔隊長要是不和我們計較,那才能時來運轉。”
拆遷公司和武館看似和平相處,但也沒有那麼和平。
所長這麼一說,劉厚培就不高興了,道:“不談公事,沒意思。”
“是停沒意思的。”所長嘆了口氣,指着前面道:“他們還要獨立供電?”
路邊架起了電線杆,一臺吊車抓着變電器,向水泥杆子上擺放。
電線是從碼頭那邊拉過來的,不走亂七八糟的居民供電,也就不受到斷水斷電的影響。到時候,這些電線杆隨便向前延伸一下,山腳下的斷電問題也就解決了。
劉厚培則一點都不關心,他來前,孔隊長和嚴副局長都找他談話,說的相當清楚:安定祥和,公正公平。
換句話說,只要武館所在地,不發生惡性按鍵,其它的任其處置。
副隊長因此笑了兩聲,道:“江寧陳家和韓家,別說在碼頭上建武館了,在廣場上建都行。”
老哈笑着搖頭,打出一張白板道:“要發財就來白板,歹命啊。”
……
遠處一間三層小樓內,山下奉林用嘶啞的聲音道:“阻止他們。”
“用什麼阻止?”牛翔越來越看不上這個日本人,他除了發號施令之外,再無任何建樹,甚至連點像樣的意見都提不出。
“你的人呢?”
“那裡站着警察,你們搞定警察,我就搞定其他人。”
山下奉林哼了一聲。
他早就想弄走警察了,奈何孫茂鑫根本就不接電話。他可不想爲了一間武館而同時得罪韓家和陳家。
而打電話給警察局長,人家倒是接了電話,可是當時就勸他:不要那麼死板,人家可能就是選風水選在了那裡,只要武館不組織鬧事,你就不許組織鬧事。
2米高的混凝土圍牆內,隱約能從尚未完工的大廳內,看到一羣人的身影。
這20個人,是牛翔手下混混不能發揮作用的主要原因。
武館附近的居民都通上了電,印着天空紅彤彤的。往日漆黑一片的場景不再。
“截斷電線。”山下奉林說完就走,一點討價還價的空間都不留下。
牛翔氣的牙癢癢。心想你自己怎麼不上陣。
可他明白,不能任他們這樣發展下去了。官方的力量依仗不上,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
他轉身也下了樓,然後開着車親自去了市內,從迪廳找了4個不認識的生面孔,帶回了江北碼頭區。
偷偷培訓了兩個小時,牛翔給了每人1萬塊的賣命前,就道:“你們一會下去,給我把指定的電線割乾淨,要是有人過來修,就給我放血。”
4人才不管你是三菱還是三條槓,收了錢就走。
當夜,他們就夥同起來,把大路上的電線給割了。
工地上的電線是由建築公司管理的,他們反應相當迅速,半個小時不到,就開着一輛現代的SUV到了現場。
11月的天氣有些冷了,晚上尤甚。同坐一輛車的電工有2人,司機懶得動彈,就由另名職工揹着工具箱跑了下來,沒等他找到地方,一個年輕小夥就摸了上來,給了他一刀子。
血立刻就流了出來,SUV上的司機立刻看呆了,等他想到要去追兇手的,車都開到了醫院。
然而,兇手實際上沒有跑,就站在那裡,等着通宵打麻將的警察叔叔抓。
天氣很冷,叔叔來的很慢,小夥子等的很焦急。
大約快到凌晨的時候,姍姍來遲的本地民警,才找到了躲在排水渠中的犯罪嫌疑人,並帶回收監。
武館的燈停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一早,纔有一名電工在武館學員的保護下,將割斷的7條線路修好。
陳易收到消息,立刻前去醫院看望,可武館的利好消息卻直線下降。
沒有電,工程就不能繼續;工地上的施工人員又擔心自身安全……
要不是二建的負責人奮力彈壓,武館當天就要停工。
翌日,一起同樣性質的案件再次發生,對方這次更聰明瞭,捅傷人後,即可前往警局自首,而且聲稱是口角升級……
兩起嚴重的暴力事件喚醒了陳易,他一方面仔細追查牛翔的下落,一方面則派武館的學員隨時保護外出工地的工人,使得武館的施工彷彿在國外一樣。
如此一來,武館學員每天大半的時間奔波於外,而牛翔卻如同落在深淵中的兔子,連個崽子都不下一隻。
“武館必須擴大。”陳易不想假手於警察或其他什麼人的幫忙,而力圖自己解決問題。
他心想:如果我連幾十戶居民的安全都不能保證,那我如何保護家人的安全?
自從鬥技三極水平後,他對自身安全的擔憂越來越少,但擔憂本身卻並未減少。
帶着這種考慮,陳易再次來到武館,問道:“一週時間了,誰的體術達到了1級標準?”
紅劉海的佘雷和裸熊向前跨了一步。
佘雷瘦瘦高高的,遠沒有裸熊壯實,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的跨欄背心,浸的全是汗水。如果不看他造型糟糕的頭髮的話,倒有些像是普通的體校學生。
“其他人都沒有?”陳易略微有些失望。
“我們每天都在外面,鍛鍊的時間太少了。”
“一次站10個小時,太辛苦。”
“鍛鍊經常被打斷啊”
抱怨聲接踵而來,裸熊有些不好意思,嘴脣未動卻沒說話。
陳易皺皺眉,卻道:“裸熊,你把這疊招生的東西,貼在門外,還有興街那裡。另外這兩個盒子拿着。”
他丟了兩個淺紅色盒子給紅劉海和裸熊,道:“裡面是一級的落涕神油,非常有用,以後每次鍛鍊前,塗抹在身上。”
“我們沒有嗎?”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念頭,立刻在學員中蔓延。
陳易擡擡下巴,用平和的聲音道:“能增加鍛鍊效果的藥品非常珍貴,是特權而非權利,就像你們現在得到練武的機會一樣。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要是15天內,誰還達不到體術1級的標準的話,就必須離開武館了。”
裸熊按照要求,只交給了他們一級體術的練習方法,一旦離開武館,就算想要達到省級散打運動員的程度,都不可能做到。
剛剛感受到體術妙處的學員表情各異,但他們不敢和陳易爭,只得在裸熊的帶領下,出門張貼招生海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