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他們的兩輛悍馬向着高速路狂飆,完全沒有意思要去看看軍方的車隊有沒有找到糧食,人要靠自己,這話李顯的師傅從未說過,但從小李顯就明白這個道理,否則即使有師傅照顧,他就算沒被人販子拐走,也很難活到現在繼承師傅的遺物,畢竟他師傅跟師母離婚的頭幾年,那時李顯不僅沒有得到照顧,反而要照顧他心神低迷的師傅,在人人狂躁弱者得不到保護的社會裡,一個孩子要照顧一個成年人,這有多難,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這羣該死的混蛋,糧倉裡不僅全是快要發黴的陳米,還他母親的摻了這麼多石頭,一百斤米,三十四斤石子,這糧倉兩千萬斤的儲備,這混蛋們石子換米,要貪污多少錢?”拿匕首一刀捅在麻袋上,發黃的米粒夾着石子順着破損的口子小溪般流下,落在地上歡快的跳躍,藍正看的心頭火起,他以前是搞後勤的,打眼一掃就大約能知道這米袋子裡有多少是糧食,多少是石子,以前他搞後勤的時候,撈外快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市面上經常能有一些軍隊專供的米流出來,但那也不會太過分,一年弄個百八十噸出來賣賣也就算了,可這國家糧食儲備倉庫,那是防止戰爭時鬧饑荒用的,而且本來糧食儲備就允許百分之十的損耗,那就是讓他們去操作的,這裡倒好,一下子在那百分之十國家補貼損耗的基礎上又弄走百分之四十,貪婪的太過頭了。
“別管了,快裝車吧,這裡至少有米,你忘了上次我們死了兩個營的人才衝進去的糧庫,裡面一點米都沒有,麻袋裡裝的全部是稻殼,這裡比那好的多,至少我們的車還裝不完!”冷纖纖抓起一把米,打斷藍正的話,揮手示意一個排的士兵警戒,剩下的人開始將糧食裝車。
“你說的對,就是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我們才帶來了十輛重型卡車,沒想到這裡的糧食儲量還可以,跟上次的相比,這裡的糧食管理倉庫官員算的上是廉潔了,這裡糧食多,我馬上聯絡大部隊,讓他們再派一個車隊過來,我們把這裡的糧食都運走!”藍正發泄一陣也感覺這種情況已經算得上是好了,對着通訊兵一指,那通訊兵就準備用軍方早已淘汰的無線電設備聯絡,現在地面信號塔悲劇了,衛星也不知道跟着星星死到哪去了,就只有這玩意還能進行遠距離聯絡。
“別,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引出了南昭城大量的活死人,那一儲油罐的血只能拖住它們一陣,這些屍體鼻子很靈,很快就會聞到高速路上的大部隊,我們裝了糧食就回去,然後大部隊也要上路,沒時間等再過來一個車隊,現在十輛重型載重卡車,超載一點大約能運走五六百噸糧食,我們把悍馬車上也多裝一點,能運走多少就運走多少!”深深明白大批行屍的可怕,冷纖纖看着警戒的士兵和道士和尚配合殺掉誤闖過來的行屍,立刻命令士兵們加快速度。
“好,就這麼辦!”冷纖纖一分析,藍正就明白過來,現在車隊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耽誤了時間被圍住,大家都要死。
軍隊的士兵抗了米袋子小跑着把一包包麻袋扔進卡車上,卡車上的士兵拖着麻袋碼好,一個麻袋一百斤,沉重的重量,反覆的裝運讓士兵在這寒冷的季節裡滴下大滴大滴的汗珠,漲的通紅的臉和喘息述說着他們有多累。
俗語說好男不當兵,現在這年頭多數去當兵的都是些找不到正經事做的人,他們多數不見得有多壞,但出於種種問題,軍人在普通人心中的形象確實是越來越差,就像現在,不能否認,正是這些軍隊保護着普通老百姓,可無法忽視的是不少士兵幫着一些道士和尚,權勢者欺壓普通人,人不是豬狗,不是你保護了他,給他兩口剩菜剩飯吃就能隨意凌辱欺壓他們的,這也是李顯爲什麼不喜歡那些軍人警察的原因。
二十五輛軍車一字排開,停在糧食儲備倉庫的大院中,這院子裡一到二十號倉庫用巨大的紅色字體標出,在這院子的地下還有倉庫,也裝滿糧食,這個儲備點一共有兩千萬斤糧食,院子靠外的兩個倉庫已經被打開,裡面一片狼藉,剛開始出事的時候,這裡也應該被人哄搶過,此時軍隊的士兵也儘量不去大院的深處,就着兩個沒被動過的倉庫搬運,車隊來的時候這裡還有六七個行屍,此時都已經被打死,糧倉中暫時看起來沒有危險。
“二子,我去放個水,你跟我一起看着!”車隊最外圍警戒線處,兩名士兵一組戒備着,其中一間倉庫邊緣的一個士兵對着自己的同伴喊道,這兩人是一個班的人,從SH逃出來,班裡的其他人都死了,兩人的交情還不錯。
“站崗放你妹的水,還有我他孃的說了別叫我二子,你二我他*媽可不二!”靜悄悄的環境中,另一名叫二子的士兵本來就很緊張,被同伴一拍肩頭,他反射性的涌出一頭冷汗,槍口頓時指過去,差點就扣動了扳機。
“你家裡排行老二,不叫你二子叫什麼?這裡冷颼颼的透着一股鬼味,我有點緊張,憋不住了,你跟我一起幫我看着一點,我就去牆腳那放水!”說話的士兵叫阿克,以前班裡的人都這麼叫他,阿克以前自詡膽大,現在再也不敢這麼說了,去解個小手都要同伴跟着一起幫他警戒。
“別他*媽跟我提‘鬼’字!”二子眼角一跳,反射性漲紅了眼,‘鬼’,‘活死人’,‘殭屍’,‘怪物’,這些字眼無時無刻不觸動着二子敏感的神經,喘息幾聲也知道自己反應太大了,二子看了眼十步外的倉庫角落,眼皮跳了跳突然有些不安,“你在忍忍,等會兒返回了大部隊你再去!”
“二子別,我真忍不住了,現在一離開大部隊我就緊張,一緊張就想放水,現在不去我就要尿褲子了!”阿克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他活這麼大什麼時候被一泡尿這麼難爲過。
就在十步外,站在這看視線也只有一個小小的盲區,那藏不了人,可二子心裡就是不安,強烈的預感警告他一定不要接近那裡,但阿克和他兩人關係不淺,在這世道以後更是需要互相仰仗,二子咬咬牙,看向跟他們分在一起幫助他們的一個山羊鬍道士。
“陳道長…….!”
“哼,道爺我就在這裡給你們看着,我可不想染了那黃水!”那陳道士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二子的話,不僅沒有要過去的意思,反而偏過了頭。
二子眼中露出一絲憤恨,這狗道士本事不大脾氣還不小,末世之前哪有你得瑟的時候,二子咬咬牙忍住怒氣,現在這道士他們的罪不起,他不來,二子只能忍住心中的不安陪着阿克走向倉庫的牆角,牆角後什麼都沒有隻丟着兩個爛菸頭,應該是有人在這裡偷偷抽菸的扔下的,二子看到微微鬆了口氣,沒怪東西就好,阿克有人陪着也大膽起來,稀稀拉拉的放起了水。
“媽的,這年頭世道真是說變就變,我小時候那些爛道士還都是牛鬼蛇神,上面一個不爽,就會把他們拉進局子裡操練操練,沒想到現在我們卻要指望着他們,真他媽的想不通,怎麼就會這樣?”阿克一便放水一邊小聲說道。
“你少說點廢話,不要…….呃,救…….!”阿克的身後,二子正一臉不耐的要他閉嘴,誰都沒有注意到,倉庫的房頂上,一個紅色腐肉般像是某種動物內臟的東西伸出觸角正在觀察着他們,忽然,二子張嘴說話,那怪物瞬間從房頂上躍下落在二子臉色死死纏住,二子的救命還沒喊出,那怪物就爬進了他的嘴裡消失不見。
“怎麼了?”阿克一聽二子的聲音不對,猛一轉身尿灑了一褲子,回過頭他恍惚看到二子的眼睛裡有觸手般的東西一閃而過,定睛看時卻什麼都沒有了。
“我沒事,剛纔有東西跑過去,像是隻老鼠,嚇了一跳!”二子神色先是一陣木然,隨後恢復靈動,指了指阿克的褲子道“你趕緊擦擦,別讓人笑話尿褲子了!”
“該死的,你瞎叫喚什麼,我*草,這怎麼搞乾淨!”阿克沒發現異常,低頭看自己溼了一半的褲子欲哭無淚,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低頭時,二子的神色忽然詭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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