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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西佩婭的解釋,陳默擦了下嘴角,擺了擺手。暗自腹誹,巫女大人這個湯再補,看到這些材料哪個人還能吃下去,噁心死我了。
所以接下來,陳默只能吃烤魚了,一吃這魚,魚肉硬邦邦的比干糧都難吃,一下子全無胃口了。
只能看着西佩婭面不改色的喝了半鍋千色千補湯,剩下的遞給了小八,小八囫圇吞棗般的直往喉嚨裡倒。
只見小八那貨喝得是津津有味,一臉享受,龜舌舔得黑鍋滋滋響,連帶湯汁都沒剩一滴,似乎不過癮。最後還一臉嘲諷瞥了他一眼。
更無恥的是這貨居然眨着大大的龜眼,抱着西佩婭的大腿,龜臉蹭着她的罩袍,開始獻媚討好,要求讓她再煮一鍋。
陳默不由暗歎,自己這究竟是攤了只什麼樣的戰寵啊?
接下來彼此都十分疲倦,兩人各自選擇了平坦的石頭休憩。
陳默看西佩婭雖閉着眼睛,還坐的筆直,反正有巫女在,他樂的清閒,首先酣然入睡。
小八有了三尾毒蜈這個小弟在,直接趴在它頭上呼呼大睡。
這時半個月亮透出雲層露出來,將淡青的光芒投射在湖水的波心,波心蕩漾起漣漪,一圈圈的掠開去。
那些波紋漸漸波動劇烈起來,將那一彎慘青的月打碎,隨即一個詭異的身形自湖面中無聲冉冉升起。那身形無頭有身,明明靜止着升起。卻在不住蠕動。隨即那團身影,突然一點點的分裂開來,生成兩條粗大的手臂。以一種詭異的韻律不斷伸縮拉長,霍然間手掌處,分出無數根的手指,停在陳默的頭頂處。
睡夢中的陳默頓覺頭皮上一股腥風壓下,在那張牙舞爪的扭動的手指罩下的一瞬間,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一側滾落下石頭。
一個激靈醒來。眼睛驟睜,只見無數條長着兩個腦袋的青蛇,纏繞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無頭人形的巨大蛇人。
“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目光着急的朝西佩婭睡處看去,只見她眼神凜冽,並狂野的脫掉了罩袍,如雪肌膚和纖腰長頸顯露在淡白繚繞的暮靄裡。雪錦般的腰線。一束恰到好處的收攏,風從枝頭穿過,將那虎皮條紋的抹胸微微揚起,兩座巍峨的山峰幾欲噴薄欲出,勾勒出若隱若現的誘人輪廓,那扭動的腰肢如風擺楊柳般,隨着那怪蛇扭動舞蹈,妖嬈靈動。狂野魅惑得令人看了血脈賁張。
難道巫女是這樣跟妖獸交流的?
看着那惹人熱血沸騰的身姿,陳默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不過心底對於巫女強大的巫術能力,還是由哀的佩服。
不一會那怪蛇紛紛掉落入湖中,四散奔逃,銷聲匿跡了。
西佩婭的轉頭看了陳默一眼,羞澀的迅速穿上罩袍。爲了掩飾她的羞意,她蓮足一點,已經跨坐在蜈蚣的背樑上。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路吧。”
陳默自然知道西佩婭的心情,聳了聳肩膀,二話不說也坐上去了。
就這樣兩人和還在做着美夢的小八,穿過被腐爛的樹葉遮蓋着,大片大片白骨散落的樹叢,連夜上路。
……
青州大陸地大物博,地勢西高東低。
蠻疆位於平原一帶大風國的西南方向,那裡多爲丘陵而少平地,山勢連綿起伏,地勢險要,自古就是重要的邊防要塞。
生活在蠻疆中的人們,任然保留着相對淳樸和原始的生活狀態。同時也呈現出更爲貼近自然的野性與活力之美。
同樣也正因爲如此,這些地區的地理環境比較閉塞,經濟發展比較落後。蠻疆之人極少與外族之人交流,外族之人也很少會艱難跋涉,深入蠻疆腹地。
不過經濟發展的水平,不能成爲衡量民族文化優劣的唯一標準。
蠻疆自古以來,一直保留着屬於他們獨有的古老風情和傳統。他們的建築,服飾,習俗,歌舞樂器,工藝,玄技等等,皆與外族大不相同。始終保持着屬於他們的古老內涵。
穿過大風國邊界,再穿過骸骨森林,至此已經四五天了。
一路上的景觀和地勢的變化,已與大風國國內大不相同。陳默此刻正坐在巫女西佩婭的三尾毒蜈蚣脖頸上。
巫女在前,陳默在後。小八則站在蜈蚣的腦袋頂上。
想起剛見面時還打了一架。好在我們霸哥威武雄壯,這毒蜈蚣乖乖的順服在了霸哥的淫~威之下,儼然有了當小弟的天縱之資。
此刻的小八正站在三尾毒蜈蚣的腦袋頂上,嗚嗚嗷嗷的揮着抓子呼嘯着,它腳下的蜈蚣則吱吱嘶嘶的迴應,似乎聊的正歡,至於內容,龜才知道。
此刻的陳默,百無聊賴的觀望着周圍的一切。對於旅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沿途的風景更吸引人心的呢?就比如這隻巨大的蜈蚣吧,穿山越嶺如履平地。
除此之外,再比如,巫女西佩婭隨風而來的妖嬈體香。
這種充滿異域風情的味道,總會讓陳默不自覺的將眼神瞄向前方,此刻西佩婭正慵懶的側臥而息。
衣袂隨風紛飛間,精緻的腰肢和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迷霧一般的香味,時刻透露着少女熟透的原始之美。
這正是長年生長才這片蠻荒土地上,才能擁有的野性與活力的美。
陳默搖了搖頭,將眼神移向了一邊。自己雖說不是謙謙君子,可也好歹算是五好少年,勤勞勇敢三觀正,爲人正直,那是童叟不欺。
總不能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吧?
但是後來又一想,自己不過只是看看風景而已,美人本來就是一道美麗的美景,看看風景總不爲過吧?誰不愛看風景呢?
一想起那天在宮闕里,她幾近赤~裸的妙曼火辣嬌軀,陳默心頭便是微微一盪漾,一股燥熱感油然而生。惹得他暗自微微感慨不已。身體長大了,就越來越由不得自己了。
早知自己總得來蠻疆一趟,還不如那天趁機接受一番她的色~誘了。
天色漸晚,陳默和西佩婭準備就地休息。
與此同時,距離此處僅百餘里地處。
一個少年口中名叫劉叔的老叟,將那這個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緊緊護在了身後。
當他踏入這祭壇遺蹟的第一步起,便發覺這裡的氣氛極爲詭異,四周沒有半點蟲鳴鳥獸的聲響,後來放開神念,探查一番,心中更是凜然一片。
這小小的野外祭壇的遺蹟周圍,四面八方,黑壓壓的,竟然埋伏了近千人!
不,或者說埋伏了上千具屍體也不爲過,因爲老者神念探查到的千人裡,除了四個活人之外,竟然沒有一個是活物。
事實上若非那些死物毫無生氣,以他的實力,也不至於會踏入這伏擊陷阱中。
細細嗅來,那些伏擊敵人,個個散發着若有若無的腥臭魔氣,好似一隻只地獄餓鬼。只等地獄的大門稍一打開,便會一擁而上撕食任何活物。
老者雙手分開,神色凝重,如同老雞護小雞一般,護着少年一步步朝後退去。這裡對於老者自己來說,逃出去輕而易舉,但是此刻身後的少年,是萬萬不能有半點閃失。
老者來此蠻僵的目的,正是奉三大聖域之一的聖銘宗宗主之命。帶領一小隊宗內精英,調查各地魔氣爆發的緣由。
而自幼生活在聖銘宗內,從未見識過這個世間的少宗主,一心想出來遊歷一番,極欲跟隨。
宗主也有心讓自己日後的傳人,增長些世間閱歷,而且有天階實力的老僕劉叔貼身保護,也可以放下心來,隨他跟去。
臨走之時,聖銘宗宗主還親自貼在老者的耳邊,再三叮囑,務必好生保護少宗主的周全。
老者受聖銘宗宗主器重恩惠數十年,感恩戴德,更是以身家性命做擔保,立下血誓,這才帶着少宗主告別出發。
這一路上見識到不少新鮮事物的少宗主,少有的開懷不已,老者看在眼裡也是心疼的緊。老者膝下無子,從小看着眼前的少宗主長大,一直以來少宗主就跟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平時更是疼愛有加。
在後來的幾日裡,自然經不住這個董事乖巧的少宗主,再三請求。於是便私自做主,帶着少宗主脫離小隊,四處走走,遊歷一番,也好讓這個從小就從未走出過宗室的孩子,好好的玩耍,開心幾天。
本以爲以自己的實力,在青州大陸上幾乎沒什麼人能傷得了少宗主的分毫。即便有,也不敢招惹聖銘宗。
未曾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如此險惡的困境。
老者當下想到,這裡一定是爲了襲殺某人而精心設好的陷阱,自己和身後的少宗主不過是初次前來,絕對不是這夥魔族爪牙他們所要襲殺目標,如果自己帶着少宗主悄悄退去,或許可以逃過一劫。
而且調查魔氣爆發一事,遇到眼前這一情況,大致也已經可以明瞭。接下來只要保護好少宗主,逃出去。
那怕豁出性命都在所不惜。
就在這時,那僅有的四個活人,突然跳了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哼哼,陳默你萬萬沒想到吧?我們玄煌宗會在蠻疆有這麼一手吧?”四人中爲首的顴骨微凸的中年男子,開口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到我們玄煌宗的頭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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