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從遠方羣山之中跳躍而出,散射出萬道金芒,普照而來,天地爲之亮堂,寧王城的黑暗被瞬間驅逐,空中無雲,一個碧空萬里的晴朗日子。
方魁起的很早,雖一夜沒睡,但精氣神都到了一個奇妙的巔峰狀態。
“這造化心經果然是修真界的心法口訣,有了我家老頭子的無名心法爲基礎,體力的那股真力輔助,肉身在龍力的淬鍊下似乎對這等整夜不眠的修煉也有着莫大的好處。只是這造化心經口訣的確只有前三重,一夜之間,我就已然修煉完畢,真是奇怪,難不成我這一夜頂得上小楓這小道士十年苦修?”
方魁心中迷惑,因爲他知道自己已然到了造化境的第三重,鬼斧境,已然能夠偶得天道妙手,施展出順應這天地大道的法術。
只是這等法術必然是曇花一現,完全無法掌控,甚至要靠氣運,自然對敵時容易出現喊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尷尬局面,搞不好還被敵人所趁,一舉擊殺,那可是身死道消的悲慘下場。
最讓方魁覺得有些詭異的是自幼修煉的無名心法在體內產生的無名真氣,竟然可以完全與這造化心法的口訣融合一般,真氣直接轉爲造化靈力,沒有絲毫走火入魔的跡象,也正是這十餘年的真氣積累,厚積薄發,才能一夜攀升至鬼斧造化境,也算是初窺法術奧妙的修真中人。
意引靈力,在指尖處甚至可以化作一小團跳躍着的緋紅火焰,讓方魁興奮不已,恨不得放聲長嘯,宣泄一番。
天地爲工,造化爲手,鬼斧神力,翻覆無常,陰陽二火,祭煉道心,萬邪不侵。
方魁一番思量,從小楓口裡套出的造化心經口訣心法只有這總綱口訣,依舊玄妙莫測,百思不得其解,還有繼續探秘的價值。
“你也起這麼早?”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在方魁耳邊響起。
不用看,只聽着有些銷魂的聲音,方魁就可以肯定是小魔女顧顰兒。
“早起的鳥兒有蟲子吃,這是我們南疆山裡人的俗語。清晨,是打獵的最佳時段。”方魁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顧顰兒,那一抹金色陽光落在這少女的面龐上,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爲什麼清晨是狩獵的最佳時段呢?”顧顰兒好奇的問道。
方魁笑了笑,然後道:“除了夜行獵食的飛禽猛獸,大多數禽獸,都會習慣性的尋找水源飲水,伺機狩獵。它們在狩獵其他獵物,我則在狩獵它們,如此而已。”
顧顰兒欺身而上,幾乎是貼着方魁的面龐小聲說道:“我顰兒難道沒有資格成爲你魁少的獵物嗎?難道我不如那不解風情的公主,你就沒有絲毫興趣?”
“別靠這麼近,顰兒,其實,我們不是很熟。”方魁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純粹是一種直覺的抗拒。
顧顰兒面上飛
起一抹紅霞,似嬌羞無限,嗔道:“顰兒的身體都被你看過了,還不算熟?只怕是你這魁少認爲已經熟透了,不敢採摘了吧?”
“你總是惦念着你的身體被我看過了,只怕你那冰山師姐也是一樣的想法,看來我不讓你們找回場子,你們是不甘心啊。這樣吧,清晨沐浴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爲了滿足你們的願望,也看過我的身體,我這就去洗浴,快去喊你那師姐同來,天字一號房,我等你們姐妹。”方魁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不看白不看,反正是你欠我們的,你敢洗,我和師姐就敢看。”顧顰兒一撅嘴,斜着眼看着方魁。
“那好,天字一號房,不見不散,我這就讓小二去準備熱水,對了,要不要給你們姐妹也準備一個大浴桶,到時候比翼雙飛,鴛鴦戲水。”方魁搖頭晃腦的離開了,竟真喚來小兒,準備清晨沐浴。
“我還就不信了,你敢洗,我顧顰兒就不敢看!”顧顰兒恨恨的跺了跺腳,便找俞萱去了。
將俞萱拉了出來,顧顰兒在師姐的耳邊小聲說着去看方魁晨浴的事,讓這位冰山美女也不禁霞飛雙頰,眼眸彷彿要滴出水來。
“這不好吧,這魁少都快成駙馬了,我們這樣去接近他,反而會被他輕視,那靜和公主模樣xing情都還不錯,他們也很相配。”俞萱不知爲何,心中有些酸溜溜的,甚至那股黯然神傷還寫在了臉上。
顧顰兒何等聰慧,一看俞萱這落寞的表情,便知道糟糕了,暗忖這冰山師姐不會真的愛上了這方魁這個小子了吧。
想想自己,對方魁似乎沒有什麼愛意,最多是一點欣賞和喜歡,與這小子之間的感情,更像是一場戰鬥,沒有勝敗,只有生死,只要和這小子春風一度,體內的魔胎便能得到最純正甚至含有龍氣的元陽,甚至將方魁的肉身當作一爐鼎祭煉,成自己的護衛傀儡,到時候也許真能和這小子天長地久。
顧顰兒一番思忖,感覺到自己似乎也有點邪惡,但也只是一笑了之,天性如此,先天魔胎,對任何接近自己試圖染指自己清白的男子,都註定是一條不歸路,與每個男人之間的親密,都是一場戰爭。
“師姐,那小子什麼好,簡直就是各種野獸的混合體,狐狸的狡詐,狼的陰狠,蛇的刁鑽,虎的兇殘,熊的愚蠢,根本就是一個小怪物。”顧顰兒勸說道。
俞萱幽幽的道:“顰兒,你其實和我都一樣,難道你會喜歡一個好人嗎?日後過着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好人,哪怕武功再高,也等於蠢人,我們看上了,也就是利用他而已,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顧顰兒笑道:“這麼說,我的冰山師姐也承認自己是一個壞女人,所以要找一個壞男人。”
“少貧嘴了,你快去看那魁少沐浴吧,然後順便幫他更衣
,我是不去了。”俞萱笑了笑,轉身就要離開。
顧顰兒正準備拉住俞萱,卻見方魁從樓下跑了過來,口中嚷嚷着:“這摘星樓被官兵圍困了數日,已經沒柴火了,燒不出熱水了,這大清早的洗冷水浴,實在折磨人,俞萱,顰兒,你們正好也在,實在抱歉,想看我的身體,只能下次了,你們放心,我魁少絕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君子,上次看了你們身體那麼久,下次一定也讓你們看個飽。”
別說是俞萱,便是顧顰兒都羞得滿臉通紅,哪裡想到方魁這等口無遮攔,將魔女湖的羞人一幕就這麼隨隨便便說了出來,尤其是發現她們的師弟雷坤本來從房中探出頭來,趕快縮了回去,心中是又羞又恨,這等難以啓齒的事若傳入師門中,簡直無從辯解,清白被這無恥之徒玷污已是必然。
此刻顧顰兒只想用針線封住方魁的鳥嘴,而俞萱則只想一劍割了方魁的舌頭,但二人的眼神都是無比幽怨,顯然受了莫大的委屈。
“有高手接近,一共是七人,只怕修爲都在天級以上。”奎牛突然從天而降,身邊赫然是小楓這個小道士。
“高手,七個天級境的高手,看來十之八九是這大唐帝君李玄派來接我這駙馬入宮的護駕高手。”方魁一臉興奮,自嘲的道。
“大唐朝隨便一調派就是七名天級境的高手,難道說大唐朝已然擁有凌駕在武林江湖的絕對戰力?”顧顰兒也吃了一驚。
“不可能,大唐朝何時有這麼多天級高手?”俞萱則直接質疑道。
此時,大唐公主玄靜和則姍姍來遲,輕搖蓮步,到了衆人的面前,冷笑着道:“父皇如淵似海,深不可測,尤其知道誰動了他的寶貝女兒,自然會龍顏大怒,方魁,你現在跪地求饒,我也許還可放你一馬,也讓你入宮。”
方魁更是意外,頓時喜上眉梢,笑眯眯的道:“怎麼,終於接受我這個駙馬了,要與我雙雙把宮回。”
“呸,我是要高手們將你宮刑,然後成爲一個閹人,入宮服侍一些七老八十的太上皇寵愛的老妃子。”玄靜和哼道。
“天下最毒女人心,我對你這麼好,造化門送給我的典籍都留在你房裡,讓你看了一夜,大清早一起來就喊着要謀殺駙馬,你讓那撰寫寶典的筆者情何以堪,我魁少太失望了,公主,把那本寶典還給我。”方魁朝玄靜和一伸手,一副討債的模樣,凶神惡煞。
“還給你就還給你,什麼了不起。”玄靜和不知是計,氣惱的跺了跺腳,從懷中拿出那本房事寶典,遞給了方魁。
方魁將手中這本泛黃的小冊子放到鼻子邊上深深嗅了一口,嘆道:“貼身收藏,這寶典都帶了公主的體香,實在好聞,看來裡面的精髓已經學會了,到時我們洞房花燭之夜,正好可以一一演練,好好切磋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