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劍煞的七道劍光中的怨靈劍意都彷彿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那千人斬上傳來的殺戮之意比自己要濃厚千百倍,簡直聞所未聞,憑着本能就想逃避,若不是被拘禁在這七絕劍煞之中,只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千人斬的來歷,神秘莫測,便是金瞳青龍這等龍界也赫赫有名大殺四方的龍將也在一個照面下吃了大虧,險些龍頭都被斬下,遍體鱗傷的落入南疆百萬大山,被方魁撿了便宜,其中的殺戮兇戾,金瞳最是清楚。
“老大,這魁少手中的千人斬實在威力有些可怖,這還是以如此粗淺的功法御劍反擊,只怕威力只發揮了不到十分之一,若擁有絕世劍訣,只怕真可以千人斬一瞬間,所向披靡,等閒修道人士都要彈指間身死道消,這可是少見的殺戮神兵,殺劫是好是壞,對魁少來說,無法判斷。”九爪神蟒在玄鐵戒中觀戰,也不禁感慨萬千,驚歎於這千人斬的威力。
“千人斬是可怖,但畢竟是手中的兵刃,反是那仙靈爐所化的路道人,深邃莫測,不知道他究竟底細如何,只看這乾坤挪移的大法,就不是我們能夠企及的,不過看上去這法寶所化的靈識對魁少應該沒有什麼惡意,怎麼說也救他脫困,讓他從此逍遙自在了。”金瞳看了遠處一座山頭,似乎看到了路道人真負手而立,一臉笑意的看着這場方魁大戰陶樂兒的大戲。
“是啊,應該沒有惡意,還答應了魁少幫他祭煉法寶,甚至各種仙丹,這對我們的修行都有莫大的益處,若能服食仙丹。”九爪神蟒也有些興奮,幾乎是大聲的嚷嚷道。
“這麼激動,不過我們的龍蟒合擊以內丹潛力爲殺力,的確很傷身,雖然我們先天強悍,肉身如鐵,但也不能經常這般使用這招損人不利己的合招,不過若有仙丹滋補,則可以頻繁施展,威力更甚。”金瞳青龍也對路道人日後煉丹抱以厚望,期望在做突破。
千人斬此刻成了一輪金色的太陽,散射着的陽光卻不是金黃色,漸漸變成了血紅色,血色劍光的盡頭,則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似乎一個惡魔要從這千人斬中脫困而出,降臨人間。
方魁也不禁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以體內的無名真氣這所謂的先天五行罡煞催動千人斬,竟然有如此威力?御劍門的御劍訣應該不是千人斬突然狂暴的原因,方魁感覺無法掌控與自己心意想通的仙劍千人斬,神念進入千人斬內,只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冰冷殺意,看到的似乎也只是一望無際的血海狂濤,在那血海之中,還有無數猙獰嶙峋的黑色礁石,讓那血浪拍打在它們身上,浪花飛空,發出無數人瀕死前的哀號慘叫,說不出的可怖。
方魁都感覺不寒而慄,千人斬要斬殺的對手仙靈門器宗弟子陶樂兒自然更是不堪,原本自認爲定力頗強,不受任何心魔誘惑騷擾,此刻陶樂兒卻面色蒼白,原本紅潤的嘴脣也化作了烏紫色,七絕劍煞釋放出去後便整個腦海中一片渾噩,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主宰了整個身體,完全無法控制心思,沐浴在千人斬散發出的金光劍氣下,默然等死。
一抹殘紅從千人斬中爆射而出,直接粉碎了還在苦苦抵抗的七絕劍煞佈下的劍陣,劍煞中的怨靈直接被絞殺,死前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
眼見那一抹殘紅就要切向陶樂兒的咽喉要害,這身着霓裳羽衣的仙子就要香消玉殞,方魁心神一凜,一股狂暴的情緒掌控了千人斬。
“你敢!”方魁內心的嘶吼,衝着千人斬呼嘯而去,靈犀相通下,仙劍似乎也被方魁的暴走給嚇唬住了,那一抹殘紅瞬間化作緋紅的微塵,消散不見。
陶樂兒的眼中,則是看到一個全身猩紅的妖魔撲面而來,手中則是一把收割人命的長長彎刀,
以爲自己必死無疑。
一陣山風拂來,神清氣爽,陶樂兒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安然無恙,對面的方魁則是一臉歉意,似乎在賠笑。
只是讓陶樂兒有些惱火的是,這方魁竟然還是身無寸縷,赤身裸體的坦然面對着自己,將他的一切如此明目張膽的暴露於人前,恬不知恥。
“別以爲你沒殺我,我就會感激你,我在仙靈山時還覺得你這麼一個有才氣的少年卻是一個廢人,對你心生憐惜,沒想到你如此奸詐,竟然盜走了我仙靈門器宗鎮宗之寶仙靈爐,方魁,你怎麼可以這般無恥?”陶樂兒振振有詞的訓斥着,渾然忘記了是方魁沒有下殺手,否則她這位仙靈門器宗宗主的愛徒已然一命嗚呼了。
“我沒讓你感激,但仙靈爐本是自由之身,被你們仙靈門祖輩們以詭計騙來,然後以禁法困住,這等行爲我也不齒,我將仙靈爐從水深火熱的囚籠之中救出來,這是行善積德,這是鋤強扶弱,這是懲惡揚善,明白嗎?不明白我就再和你說幾遍,我方魁從來都不是以武力讓女人屈服,我都是以德服人。”方魁一臉凜然正氣的說着,怎麼看是岸然之姿,與那修真界的淫賊大蟲週一通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以德服人?”看着方魁那光溜溜的身體,卻從口中吐出這麼一番話,陶樂兒實在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怎麼,不相信?師姐你現在想回仙靈門,我絕對不攔你,但是俗世紅塵中有很多好玩的,你都來了,怎麼不去走走看看?何況你難得出來一次,出世是修行,入世更是修行,你說呢?師姐?”方魁仰天長嘆道。
若是平日,方魁這番言辭到還真能打動陶樂兒,但此刻方魁盜取仙靈爐在先,後有輕薄之舉,更後則兵刃相向,加上方魁赤身裸體的手舞足蹈的洋洋灑灑的模樣,實在有些可笑。
“以德服人的傢伙,你能不能找塊樹葉遮羞?”陶樂兒完全不敢直接面對方魁,害怕見到那雄赳赳的某物。
“修道之人,怎麼能被這副臭皮囊所左右,師姐,你這種想法,太膚淺了。”方魁義正詞嚴的辯解道。
“第一,我不是你師姐,第二,樹有皮,人有臉。”陶樂兒沒好氣的道。
玄鐵戒內的金瞳青龍與九爪神蟒則面面相覷,發現魁少實在是越來越無恥,越來越猥瑣了。
“實在看不下去了,看來不將魁少這喜歡裸露的劣根性給剔除,問道之路,只怕容易迷失在美色肉慾之中。”金瞳嘆道。
“這簡單,給他披上一層龍蟒甲,看他如何裸露。”九爪笑道。
“有道理,便以我們的龍蟒之鱗甲給他打造一套貼身的盔甲,雖然也可以脫下來,但是費力一點。”金瞳點頭,表示贊同。
方魁還在與陶樂兒侃天,雙方之間的殺氣已經沒有了,只是陶樂兒依舊對方魁有所不齒,這少年光着身子說什麼以德服人,實在讓她倒足了胃口。
“大唐皇朝,我可是駙馬,師姐和我去面見聖上,一定封官加爵,到時候在廟堂內呼風喚雨,也是入世的一種修行,你看如何?”方魁還不死心,見陶樂兒似乎想離去,又拋出了一個自以爲很有吸引力的誘餌。
只是看着陶樂兒那鄙夷的神色,方魁知道自己這番勸說誘惑完全無用,正打算又一番舌燦生花,突然感覺全身一緊,身體一熱,身上多了一件青黃雙色的鎧甲,每一塊鱗甲都足有巴掌大小,顯然是青龍與神蟒身上的鱗甲煉製而成,其中蘊藏着龍蟒之力。
“魁少,這件龍蟒鎧可是我們的心血,可以直接借用我們的龍蟒合擊之法,也算是你保身的一大利器了,最好讓路道人還幫你祭煉一番,到時威力應該再上一層樓
,總是裸露身體,着涼了,就不好了。”金瞳的聲音在方魁耳邊響起,似乎一個長者的告誡。
方魁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切行徑不但有青龍與神蟒在一旁看着,還有不遠處那位路道人只怕也在一邊看戲,一邊偷笑。
“這鎧甲不錯,很合身。”方魁自言自語的嘮叨了一句。
“你這鎧甲?”見方魁原本有些精壯的身軀突然披上了這青黃雙色的鎧甲後顯得十分威武,凜凜之態,陶樂兒也有些吃驚,甚至目光中還帶着些許讚賞之意。
“穿上這鎧甲,似乎和師姐的距離遠了一點,沒有那麼貼身的感覺了。”方魁又調侃了一句。
“淫蟲。”陶樂兒沒好氣的道。
“那師姐到底和不和我去那大唐皇宮,看看俗世紅塵中帝皇之殿,與你仙家氣象相比,有何不同?”方魁追問道。
“也罷,就去走走,但你這淫蟲,不得靠近我身前三尺,否則手起刀落,讓你一輩子碰不得女人。”陶樂兒腦海中總是浮現出方魁的醜態,但心中卻有些異樣,似乎有些酥麻,癢癢的。
“這麼狠?還好我魁少乃是修道人,清心寡慾,從不好女色,師姐和我一起,絕對安全,我這就和當今大唐聖上李玄以天衍之法溝通,便能讓皇室重寶天衍儀將我們直接傳送至皇宮金鑾殿。”方魁笑道。
“走就走,我還怕你不成。”陶樂兒一想到回仙靈山器宗面對師尊的責問,其他宗主的問難,似乎在俗世中晃悠一陣,是最好的選擇。
唯一讓陶樂兒有些揪心的是這方魁初見是一個讓她隨意欺凌的少年,也是一個廢人,此刻卻搖身一變,盜走了仙靈爐重寶不說,身邊還有青龍神蟒護體,甚至手中的神兵也殺力無窮,只是這道法修爲似乎時高時低,難以琢磨,莫非還在藏拙,想矇騙自己。
方魁想起臨走時李玄偷偷傳給自己的那一句口訣,說是可以不管多遠,天衍儀都可以鎖定自己,並將自己安然帶回皇宮金鑾殿,只是到沒問清楚能否多帶一個人一起回去,想來應該問題不大,何況都到了大唐境內了,又不是無數裡外的修真界。
“路道人,我這就要回皇宮了,你和我一路嗎?”方魁心中呼喚着。
“這個自然,我路道人又不是言而無信的法寶,說了要陪着你數年,還要幫你煉製靈丹妙藥,煉出一些驚世駭俗的法寶。”路道人的聲音在方魁耳畔響起。
“接我回去的這一法寶叫做天衍儀,也能瞬間傳送,雖然比不上前輩的乾坤挪移之法那般神通,但在俗世中也是了不得的法術了。”方魁接着道。
“放心,我會與你腰間的那綠色小葫蘆合爲一體,隨你一道去那大唐皇宮,看看這滄海變幻,如今的帝王是否和千年前的一般,酒池肉林,窮奢極侈,將天下弄得民不聊生,饑荒千里。”路道人答道。
“哦,化作那碧玉小葫蘆,這到是不錯。”想到這,方魁便開始冥思那句法訣。
天衍推算之道,貴乎於誠心,九道十八變,傳無門,送有程,急急如律令。
方魁心中一陣默唸,感覺腦海中出現了天衍儀的圖像,一股蒼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也似乎要開始步入一片虛空。
“師姐,你還不過來,我們要騰飛而去了。”方魁朝不遠處的陶樂兒急忙招手。
陶樂兒警惕的走了過來,也感覺到了上方的天空似乎要被一股巨力撕裂,顯然是某一傳送法陣即將破空而來的先兆。
“來不及了,快!”方魁健步如飛,飛奔至陶樂兒身旁,左手摟住了這位師姐的小蠻腰,右手一把按在她的豐臀上,在一片祥光之中,破空飛遁而去,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