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衛家一直沉醉於控制小城,而且手段愈加激烈,已有很多武者不滿,都說衛家越來越放肆,殺人無忌,毫不將諸人放在眼中,原來是想挑起諸人不滿,引發暴動,從而有了藉口。”劉勁憤怒,“他衛家當然不懼,他們巴不得如此,殺戮多了,傀儡自然也多了,他這是以活人養死人!”
“衛家當真該死!”劉勁對小城很有歸屬感,他從到這裡居住開始,對小城便有了感情,與妻子在此結合,女兒在此降世,他把這裡看做港灣,從外累了,最後回來,想在此突破,而後終老,發現小城變化太大,讓他心灰,不料罪魁禍首竟是衛家!
“衛家如今也就剩下四五人而已,其餘不是被拿來當實驗煉製傀儡,就是發現此事後,憤而離開,比如衛賽蘭之弟,衛盛,此事便是他告訴與我。衛家已經瘋了魔,衛盛知道此事後很是憤慨,屢次勸說不聽,幾乎絕望,於是想要離開。”
童老感慨,虎毒不食子,衛餘絲毫沒有這點覺悟,知道衛盛要走,表面好言相勸,與衛賽蘭、衛成苦口婆心,反倒引起衛餘反感,更加想要離開。雙方談不攏,衛餘翻臉,言道要麼一輩子呆在衛家,要麼將他煉製成傀儡!
衛盛心寒,連夜逃走,被傀儡追殺,跑到童老小屋附近,傀儡隨之而來,卻被大樹轟殺,等於是童老救他一命,在與童老談論時,將這些事說出。
“我之前便有感覺,只是無能爲力,眼看小城日益墮落,對衛家只能憤怒旁觀。”童老無力,他無法找回正義,看着小城在腐朽。
蕭戰避而不答,向童老問道:“這麼說,那些傀儡可能隨時出現?”
“這次跟着衛成的都是先天,以先天武者肉身爲主,又以無數毒物、靈草爲輔,煉製數月方成,渾身堅如鋼鐵,普通刀劍不能傷,而且毒性極大,以落日山脈諸多毒草混合,胡亂加在一起,沒有解藥,先天都能毒倒,數個呼吸後就會死去。”童老感慨,“想那第一個被煉製的先天曾是衛餘的好友,被他所害,其後斷斷續續那人家人、好友也都被其騙來所害。衛餘這畜生是這裡最大的毒瘤!”
“小城中武者無數,少說也有幾千,就這麼由着、讓着、忍着,到了現在無法挽回的地步,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怪的誰來。”蕭戰搖頭,武者一味忍讓,不敢鬥爭,本來就入了下乘,只會抱怨,到頭來也是活該。
“那衛家有先天強者,手段毒辣,又有傀儡在手,數量會隨着戰鬥而增加,根本無法抗爭!”劉勁對蕭戰怒目相待,認爲蕭戰未免太過冷血。
“傀儡煉製非一朝一夕,數量有限,不會是一定成功,還有失敗機率,城中武者合起來數千人會無可奈何?”蕭戰面無表情,冷漠說道,“武者合力圍攻衛家,分作幾批,化作數百人一羣,相互呼應,佯攻幾處,主攻一處,將其實力一點點吞噬,衛家傀儡再多會有數百人?以十倍數量圍剿,難道不能成功?”
“說到底還是怕死!”蕭戰冷笑,劉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啞口無言,“武道一途,與天地人爭鬥,遇到些許困難就畏畏縮縮,想要躲在最後,平安無事,又想要更高一層,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蕭戰知道童老還有一層意思,想要蕭戰去幫忙解決,但蕭戰已在爲小雅之事煩惱,衛家所做之事雖然讓他極爲憎惡,但他不會放置小雅安危於不顧,所以只能先說抱歉。
童老顯然明白蕭戰意思,他想試試而已,若蕭戰真不願幫忙,他也無法。劉勁在一旁生着悶氣,小雅還在獸羣中玩耍,沒有發現幾人氣氛又是差到極點。
蕭戰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雅,小姑娘幾次見到小叔叔看她,很開心,抱着一頭松鼠般的元獸就要跑過來,蕭戰微笑,看着小姑娘快樂奔跑。
突然!
“咻”一道寒光快速飛來,射穿幾棵大樹枝椏,猛勢不改,直逼目標。蕭戰臉色大變,不好!還是大意了,沒想到來人會用弓箭,趁着小雅離開獸羣,竟然將目標對準她!
蕭戰來不及思考,瞬間撲出,要抓住從眼前飛射過去的箭矢,不奈,那寒光速度太快,一閃而過,蕭戰纔剛剛碰觸到箭尾,將它微微改變軌跡,但它還是直指小雅!蕭戰睚眥欲裂,呼吸都要停止,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點寒光要接觸到小雅。
蕭戰臉色蒼白,幾乎絕望,小雅好像感覺到什麼,呆呆站立,讓蕭戰更加心痛。
“吼!”小雅懷中小動物突然一聲怒吼,竟然有種風雷聲交雜的聲音,那聲像是要震碎一座山峰,驚天動地,方圓幾十裡內都在響徹,而撲到眼前的箭矢在它一吼之下,化爲齏粉。小獸怒極,從小雅懷中跳下,猛然跳到高空中,再度怒吼,像是在召喚,而後化出真身,遮蓋住近千丈天空,烏黑一片。
獸羣涌動,都在不安的轉動,發出沉悶的低吼,雜亂無章,一時獸聲無數,嘈雜不已。蕭戰飛奔,將小雅緊緊抱在懷中,生怕她再被偷襲,小雅受到驚嚇,躲在蕭戰懷中,不敢露出頭,蕭戰心疼,殺意在心中要化爲實質。
“衛家!”
羣獸在吼叫,天上巨獸在喚起天雷風涌,古樹在顫抖,粗壯的樹幹在龜裂,結實的樹皮快快均勻的掉落,像是被刀割般。
“風雷獸!”劉勁瞪大了眼,很震驚,“傳說中的天級元獸!”他又被驚了,這種元獸早在千年前就不能再見,九州圖志中記載有此類元獸,言道,吼聲有風雷隨之而動,能發出並藉助天雷、罡風,將敵人擊滅。其在幼生期就有人級實力,先天起點很高,成長期實力進度緩慢,但成熟期極爲了得,能夠達到天級巔峰!
許多強者對其垂涎三尺,所以一度曾欲撲捉,後來此類元獸銷聲匿跡,讓外界以爲絕跡,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重新出現。
風雷獸憤怒,在天空中咆哮,口中吐出幾道風刃,還夾雜着一絲火焰,朝着傀儡所在方向斬去。
“轟”傀儡連帶着所站大樹都被斬爲粉末,一個數十丈大坑出現,周圍一度在坍塌。
風雷獸在咆哮,傳出老遠,而後山脈深處有獸聲在迴應,雷聲滾滾,山峰在顫抖,幾百道巨響紛紛想起,獸羣均跪下,臣服於天級元獸威嚴之下。
“砰!”一座千丈山峰倒塌,而後一聲長鳴,一匹龍馬在遠處高空長嘯,將山峰都踩塌。又有一道低沉的獸聲響起,像是龍吟,諸人看去,一個數百丈的龍頭在高空中搖動,碩大的身軀露出小半,在雲霧中隱現。接着有數道叫聲相繼響起,皆是風雲變色,天地爲之一暗。
幾人表情不一,蕭戰冷漠,童老複雜,劉勁被震的麻木,呆呆看着遠處天空,喃喃自語,今日所見超出他的認知太多,像是夢中,見到不可思議之事。
一羣火紅色的狐狸跑來,在蕭戰身旁來回焦急打轉,擔心的看着懷中的小雅,不時小聲叫着,爲小雅擔憂。
蕭戰冷漠,看着其中一頭天級烈火狐,七尾的小狐狸,眼睛中泛出不尋常光芒。蕭戰蹲下,在小雅耳邊安慰,要將她放下。小雅驚恐,抱住蕭戰不肯放手,蕭戰擠出笑容,言道叔叔要去辦些重要之事,回來會與她講些曾經未講完的故事,小雅不信,蕭戰再三保證,小雅纔算放手。
狐狸們將小雅圍住,紛紛擠着要與小雅親近,使得小雅恢復了許多。蕭戰看了七尾狐狸一眼,狐狸會意,與他走到一旁。
“我知道你能聽懂,所以我要說的話希望你能聽清楚。”蕭戰站立良久,緩聲說道,與狐狸並排站在一起,要它仔細聽清他的意思,“有人想殺我,我不介意,與我一戰便是,但他卻牽連無辜,要害小雅,這,我絕不能容忍!”
“我要去殺人,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內,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小雅,寸步不離的保護她,絕不能讓她再受到絲毫驚嚇,否則,我對你不能奈何,但卻有人能替我平了整個落日山!”
小狐狸擡頭,看到身旁人的側臉,陰沉如水,心中好像很平靜,它能感受到死死壓抑的怒火,要如火山般爆發,他很認真,它知道,這人,不是在說笑。小狐狸輕輕點頭,算是迴應,扭身要走,卻爲蕭戰接下來話語停住。
“我離開後,但凡有想要對小雅不利的人或元獸,殺無赦!”蕭戰側着頭,冷聲說道,“誰都不例外!”
蕭戰離開,在小雅不捨的眼神中消失,七尾狐狸停駐片刻,讀懂了蕭戰的意思,誰都不列外。
小狐狸歪着腦袋,思量一會,而後升起,來到仍在召喚的風雷獸身旁,小小狐狸身與千丈獸身,極爲不符,很是怪異。小狐狸與風雷獸交流,風雷獸悶聲回答,帶動陣陣雷聲。
“吼”
風雷獸朝下方大聲吼叫,下方羣獸齊聲迴應,響徹山脈,傳出無數裡外。突然,羣獸轉身奔走,朝着山脈外圍奔去,山脈深處,轟隆聲不絕,有高級元獸在衝來。
幾頭狐狸護住小雅,七尾狐狸則站在童老身側,看着諸獸奔跑過去,又從深處遠遠不斷衝出更高級元獸,有的繼續奔跑,加入羣獸大隊,有的留下,守護在小雅周圍。
幾近落日的小城,被晚霞過濾的陽光折射的很美麗,如同洞天福地般。小城中的武者大都離開,只留下普通人,此時也該到了歸家之時,小城近些年很不平靜,不能呆在街道上,所以現在很安靜。
原本靜謐的小城如同很安逸,突然,一陣巨大的吼聲遠遠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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