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大小小的房間,沒有上百間,也有五十間。饒是鳳彩天輕功再好,耐心再足,一時間也找不到輕紗女子,更別說傳說中的傅凱歌和傅家主了。
鳳彩天氣餒地坐在屋頂上,看着嬌美的月色,不由得嘆息。
難道這是天意?
“啪!”
正當鳳彩天轉身準備回房之時,一聲清脆的瓷磚碰碎聲從遠處傳來。
鳳彩天耳廓動了動,然後興奮地朝聲音發源地射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聽這隱約的爭吵聲,其中一方自是傅家主無疑。
鳳彩天曾身爲傭兵之王,對於人的聲音有着特殊的識別能力,只要聽過一次,那麼無論多遠,只要再次聽到這個音色,鳳彩天也能快速地辯解出是誰在講話。
不一會兒,鳳彩天便來到了聲音發源地的房間,然後輕輕地撩開瓦片的一角,往屋內看去。
屋內有三個人,坐着她正下方的正是她要去尋找的輕紗女子,而不遠處的主位上,一臉惱怒的藏袍男子正是昨日見過的傅家主,而另一個年輕男子,則如一顆巨鬆,挺拔地站在屋子的正中央。
由於背對着她,一時間也看不清面貌,不過那身着一襲銀白龍紋蘇秀的背影,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逸感覺。
鳳彩天趴在屋頂,一雙美眸在三人身上流轉,帶着月光項鍊,她倒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被屋內的幾人發現,失去了靈力氣息感知,以她的身手,她有絕對的自信可以瞞過任何人的耳目。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嶽莎,你明天你就準備好祭奠!”傅榮慶擦了擦手上的茶汰,一臉怒氣。
“好”輕紗女子點點頭,沒有多話。
不過正中央的年輕男子卻不樂意了,“爹,你怎麼能這麼做?他們也是人,也是父母養的,你這樣做強行將他們用來祭靈,難道不怕天譴嗎?”
年輕男子微微顫了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眼中,曾經謙和有禮、溫和大方的父親。
那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的語氣,就連鳳彩天都不由得暗暗替他着急。
顯然,兩父子在爭吵什麼事,而且是關於人命的事。
不過,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像年輕男子這般重視生命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鳳彩天抿了抿脣,驀然對年輕男子有了幾分好感。
不過,傅榮慶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那難得的好感,就在那麼一瞬間便蒸發了乾淨。
“天譴又如何?”傅榮慶雙目圓睜,不以爲意,“就算是要遭天譴,爲了你,我也甘之如殆。”
“你…”
“我答應了你娘,要讓你長命百歲,我就絕不會食言。既然我能在幾乎爲零的機率中找到了五個元陰之女,那隻能說明老天是有意放過,而你也命不該絕,命中註定要你逆天而行,成爲堯天大陸的霸主!”
傅榮慶幾近瘋癲地說着,那原本儒雅的眸子裡,盡是瘋狂和毒辣。
屋頂上的鳳彩天微微一愣,仿若清泉的眸子染上一層薄薄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