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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這股暗流不光是影響了郭、王、伍這樣的大家族,一些中等家族也毫無疑問會被影響到。
而這裡面最爲特殊的,便是魏無忌的老丈人一家。
他們在得知魏無忌在北境的消息後,便和其他世族有些不同,因爲那畢竟是他們的姑爺。
也幸虧曹家在武安並非大家族,否則立馬就會有人來逼迫他們,可是被孤立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但也不是全無好處,比如曹馨的父親曹睿,如今便成了讓人羨慕的少卿,就因爲他的女兒嫁給了魏無忌。
當然了,這種爵位也只是個爵位,並不代表曹睿就真的有多大的話語權。
所以,許多事情曹睿能找人說的,也只有向自己的老父親。
和自己兒子一樣,現如今的曹運雖然孫女兒嫁給了魏無忌,但是自己的位置依然沒有動靜,如今仍舊是在大司農丞的位置上。
“父親,這次朝堂上恐怕又要起爭端了,當天你可是親眼看見的,那些人居然在君上眼皮下說,嶺北大營的是把軍報給弄錯了!”曹睿有些氣憤道。
現在魏無忌成了曹睿的女婿,那曹睿自然也就和魏無忌一個戰壕了,此時自然偏向於自己女婿。
頭髮已經花白的曹運卻是一言未發,自是自顧自的烤着火,老年人可能更要怕冷一些。
但老人活的久一些,看問題也就更加深刻,同樣也不會有年輕人的衝動,雖然他的兒子已經不算年輕了。
“父親,兒子人微言輕,可您畢竟是當朝老臣,想必也能說上些話吧!”曹睿緩緩道。
聽到這話曹運更是搖了搖頭,想了想後還是道:“你急什麼,自己幹好在丞相府的事纔是正事,朝堂大事君上自有明斷!”
見自己兒子還想要說話,曹運又道:“我們曹家在武安犯不起什麼浪花的,又何必要把自己扯進去,難道你非得讓世族把咱們推到敵人的位置?”
面對自己父親的質問,曹睿卻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而是反駁道:“父親,難道您還覺得,咱們還和以前一樣?”
“您想要置身事外,可那裡是想當然的容易,我們不對付別人,別人還是視我們爲肉中釘!”曹睿道。
曹運不由愕然,隨後不由發出苦笑,暗道自己是真的老了,思維還停在以前的階段。
“是啊,馨兒已經嫁做人婦,我們也不再是原先的曹家了!”曹運嘆道。
見自己父親這個樣子,曹睿心中也泛起不忍,暗道不該爲難已經勞碌一輩子的老父。
只聽曹睿道:“若是當初未將馨兒嫁給五公子,便無今日之憂患了!”
但說到這裡曹睿也知道自己失言,於是便閉上嘴巴不再說下去,畢竟自己女兒如今可是魏家的媳婦兒。
“你說錯了,嫁馨兒雖說迫不得已,但也並非沒有好處!”曹運眼中緩緩泛起精光道。
見自己父親這個樣子,曹睿便疑惑道:“父親的意思是?”
曹運便道:“當初咱們之所以答應這門親事,不同樣也是衝着這一點來的!”
曹睿一下便被自己父親點醒,然後便道:“父親的意思是,那位還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
越是和魏無忌靠得越近,曹睿便越清楚自己這位女婿面對的局面有多艱難,乃至於曹睿都放棄了自己之前的奢望。
曹運便道:“發配嶺北之後,老夫本也斷了這份奢望,但這斬殺三萬首級的戰功,確實駭人聽聞!”
見自己父親誇張的表情,曹睿便笑道:“所以父親便再改變了看法,覺得五公子能成事了!”
曹運點了點頭,便道:“現如今這位最大的敵人便是世族,若是二者能消除對立,那麼整個魏國又誰能與之爭?”
曹運說的沒錯,消滅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敵人變成自己的朋友。
但這裡有一個前提便是,要麼讓自己這敵人站在一起,要麼敵人和自己站在一起,總有一方要放棄自己的立場。
而恰恰魏無忌和世族之間的矛盾是難以調和的,這也就意味着二者根本不可能成爲朋友。
想到這裡,曹睿便道:“父親,這……談何容易!”
曹運當然也明白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便聽他道:“這樣確實難如登天,可卻還有着一絲希望,這要這位公子能放下自己的態度,那麼……一切都有可能!”
雖然自己父親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曹睿還是道:“父親,雖然您說的有道理,但是公子他會聽咱們的,畢竟他和世族之間可還有着血海深仇!”
瞥了自己兒子一眼,曹運便道:“你是說,澹氏一族的事情?”
曹睿點了點頭,當初風光無兩的澹氏一族,那可是被世族給血洗了的,現在殘存的一些澹氏族人可都還在極北之地,不知是死是活。
曹運便道:“血海深仇都是過眼雲煙,大丈夫有能扛起一切的雄心,便該有放下一切的勇氣!”
曹運這句話說得難聽一些,便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這話顯得有些殘忍,可卻也是成大事者必須具備的品質。
就如當初的魏侯一樣,爲了自己的地位,爲了魏國的穩定,還不能將寵幸備至的澹氏父女打落雲端。
曹睿沉默無言,他此時才發現自己比父親差得好遠。
審視自身,他如今才明白自己爲何仕途不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
見自己兒子臉色變化不定,曹運便問道:“怎麼了?”
一連問了三次,曹運才把自己兒子給喚醒,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兒子在想,恐怕永遠都難達到父親的眼界,難以帶領家族再興!”曹睿無奈道,語氣中帶着些許苦澀。
見自己兒子這個樣子,曹運也不想說太多的話,便緩聲道:“你也休要自責,中興家族本就是萬難之事!”
但曹運語氣一轉,又道:“但只要那位能如願坐上太子,咱們曹家未必不能如那謝家一樣,一躍成爲武安最頂級的大族!”
曹運這番話倒是讓曹睿打起了些精神,至少他現在又有了目標。
於是曹睿便道:“那麼父親,兩日之後的大朝會……”
曹運笑了笑,然後便道:“你不用說了,老夫自會去聯絡同僚,畢竟在武安的寒門官吏,數量也有不少!”
曹睿不由也是會心一笑,因爲他發現自己也可以在這方面發力,如此不就能讓更多人的聲音出現在朝堂之上。
“對了,曹駿那小子在做什麼?”曹運忽然道。
一聽老父親提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曹睿便無奈道:“怕是又和一幫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去了!”
於是曹運臉上也泛起慍色,然後便道:“既然他想要到處跑,就讓他跑燕山一趟,畢竟他還有個妹妹在哪裡受苦!”
曹睿想了想後,便道:“父親是讓他去和那位公子聯絡?”
曹運便道:“咱們的意思總歸要告訴那位公子,就不如讓曹駿去跑一趟吧,他也該幹些正事了!”
曹睿這才點頭,派曹駿去確實一舉兩得,即值得信任,同樣也能鍛鍊一下他。
相顧無言,良久後才聽曹睿道:“父親,臨近年關……二弟三弟什麼時候回來……”
隨後,曹家負責便有聊起些家常來,方纔的話題實在是顯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