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三叔的意思是唐夢要害死莊嚴也是通過了莊老先生的准許的嗎?
他竟然痛恨自己的兒子如此之地步,哎!
“張三叔,你都跟莊嚴說了嗎?”
“說?說與不說不重要了,莊嚴就是不夠心狠,不然他不能一再的妥協,之前是看了自己母親跪在自己跟前求情,也不想放棄你,才放棄了拿到手的一般股份,現在又因爲母親的求情和姐姐的病種跟莊老先生簽了不與你結婚的協議,好像還有放棄莊氏集團的股份的協議,他不看重錢,不看重名利,可他看重的就只有親情和愛情,這就是他一直鬥不過莊老先生的主要原因。做大事者,不夠心狠,那步步都很艱難,呵……就算抓了我,丟到莊老先生面前又如何,最後莊老先生能夠妥協的不過是寥寥,可莊嚴還是什麼都得不到,用我的死換來他們父子之間的協調,可笑吧?呵呵,做我這一行的就是這麼的可笑。”
死?莊嚴不殺他,可是莊老先生肯定不會放過他,所以張三一旦被抓,只能面臨着死,現在被打一頓不過是對他最大的賞賜了。
“張三叔,我放你走。”我來這裡之前就考慮好了,求生的念頭誰都有,張三至少在我在那個城市的時候保護了我,所以我一直都是感激他的,再如何過錯,他還不應該死。
“傻瓜,我跑了你就完蛋了,莊嚴也完了。”
我沉默了,是啊,用一個人的命換來很多人的平安和妥協,或許是划算的,可這一條人命啊,就算事情不會有什麼好轉,至少我們都活着。
“大不了我一輩子不跟莊嚴結婚,他不在乎的金錢和地位,我也不在乎那些名分了,只要在一起就好。所以將你放了不會損失什麼,我們還是我們,可你還活着啊。”我笑着說。
他看着我的眼神艮然一緊,跟着臉上頓時露出一片奇怪的神情,哭聲隨之而來,大顆大顆的淚水順着臉頰往下落,“多多,錢多多,你他嗎的真是夠愚蠢的啊,我賣了你的跳舞資料,我還將你的行蹤告訴莊家人,你以爲在鎮子上的幾次危險都是莊飛做的嗎?不過是莊老先生的主意罷了,就是想叫莊嚴在找到你知道盡快跟林默滾蛋,你知道不知道啊,你那個時候那麼信任我,我他嗎的在出賣你啊,你現在還跑來告訴我你都不在乎,還要將我放了,你給我滾,滾……你太蠢了,滾……”
張三叔的低吼聲在這個陰暗的地下室裡面震盪了很久,哭聲如雷,傷心的他在不斷的咒罵。
可我一直都很平靜的望着他,瞧着他臉上的悲傷和難過,以及對整件事情的悔恨。
我不恨他,一點都不,我想幫他,或許這就是我現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張三叔,最開始我出來不如社會,我能懂的事情很少,我跟着你去了工作室的那天起就知道了我只會做那個,我只會跳舞,我連字都不認識,儘管那個時候我們過得都不好,可其實人爲了生存哪一個過得容易呢?誰都不容易,你也不容易。可至少那段時間是你在幫着我,我學會了生存,學會了一點點的融入社會,如果不是因爲肖奈的出現,我想我們會合作的很好,也不會認識
了莊嚴了。”
“蠢貨,你以爲認識莊嚴對你就好了嗎?莊家的事情本來就是一鍋狗屎,誰喜歡摻和進去啊?我算是看清楚了,誰他嗎的都不如自己,你就是蠢,是我騙了你,你還來感謝我嗎?”
他仰頭大罵,帶着血腥自的口水裡面噴在我白色的裙子上。
我毫不在意的用毛巾擦掉,跟着笑着對他說,“張三叔,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所想的,我感謝你是因爲你將我帶去了還算可以正常生活的地方。當初也是你保護了我們那些姑娘沒有受到傷害啊,是不是?你走了以後,我們很多人都變了,地方變了,人變了,我親眼目睹張科拉着女人在休息室裡面做,很多次,可有你在的時候那種事情有過嗎?你至少保護了我們的安全。”
他頓時沉默起來,定定的望着我。
我繼續說,“你那個時候總是對手下人說我們都是騙來的傻子,傻子還上你們就是煞比,從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其實你這是在保護我們,你只用我們來跳舞賺錢,不用我們賣身,並且跳舞也不是非要脫光吧,是不是?”
“呸,你是真蠢。”
我笑笑,“張三叔再不是人也沒有傷害過我們小姑娘啊。”
他哼了一聲,將視線移開,先是冷笑一聲,跟着又說,“我他孃的就是被人強迫生出的孽種,所以我不想在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是想搞,花點錢愛怎麼玩怎麼玩,悲劇出生的人一輩子都是悲劇,我他孃的一輩子都被人罵是孽種。”
我低聲說,“我一輩子都被人罵是婊子,不過現在沒有了。”
張三一怔,再沒有說話。
良久,他輕聲吐氣說,“你走吧,就算你放了我,我也不會逃走的,莊老先生知道我被抓了,就算是我逃走了這件事也不會這麼輕易解決,我也不想一輩子都在逃往中生活,你出去吧,現在跟莊嚴在一起很好,他會對你好的。”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放你走,你……會死的。”
“哼!”他冷笑一聲,“死?早就該死了,我做了多少人人販子的事情了,早就該死了,就你說的我不叫人碰你們這一點能給我開罪嗎?不會了!出去吧,我罪有應得,並且如果真的死了還痛快了。”
我矚目的瞧着他,沉默下來。
又靜坐了一會兒,莊嚴回來了,看到我們的時候沒有驚訝,只是走了進來,將我從地上拽起來,之後對我說,“嗨皮帶回來了,你去看看,兩隻狗在一起還挺開心的。”
我一樂,“真的嗎?”
“恩,去吧!”
莊嚴將我支開是要問你張三事情了,我知道我走不走張三的結果都一樣,或許我離開了他有些話可以直接跟莊嚴方便說,但是我不想他繼續捱打了,“張三叔,你將知道的都告訴莊嚴吧,不用在捱打。”
他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無奈搖頭,“我會的。”
莊嚴對我笑笑,看向我身後的方向,交代門口的小強,“帶着她出去,嗨皮很髒,洗一洗。”
“知道了,莊總。多多姐,我們走吧,嗨皮要是知道了是你,肯定還能吃
些東西,據說一路上吐了很多。”
我點點頭,轉頭還看了一下張三叔,衝他笑笑,想要給他安慰,如果真的事情是按照他說的那樣,那麼我們或許就是最後一次相見了。
出來後,我聽張三叔在裡面低沉的一嘆,跟着對莊嚴說,“那是個傻姑娘,你要好好對她,我死了就死了,知道嗎?”
莊嚴說了什麼我沒有聽到,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嗨皮衝着我飛奔跑了過來,險些將我撲倒在地上。他好像比之前我養的時候瘦了很多,毛色不是很純正了,但是看起來很健康,那隻大腦袋不斷的在我的身上蹭來蹭去,嘴裡面還在發出低鳴,我抱着它,撫摸着它,就好像我們第一次想見到時候那麼開心。
小強說路上的時候她跑出去過幾次,莊嚴帶着兩個人開車追了它很久才追到,這一宿還在吐,還在拉,車子裡面滿是它的嘔吐物了,好在沒什麼大事,估計是暈車,之前送去了寵物店做了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健康問題才抱回來。
我擼起一袖子在原院子裡面用水管不斷的澆水,沖洗着它身上的的贓物,嗨皮很是享受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眯起了眼睛哈吃哈赤的聲音就好像在唱歌。
見到嗨皮我是高興的,它就好像是一種希望,告訴我世間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是美好的,儘管我擔心張三,可我也在祈求着他能夠活着。
莊嚴在裡面很長時間纔出來,身後是已經不能走路的張三,身上被逃了麻袋,幾個人將他扔進了一個麪包車上,莊嚴站在車的外面遠遠的瞧着我,沒有走近我,我也站在原地瞧着他,手裡的水管的水落在地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水流順着地上的一跳水溝往下流淌。
嗨皮不斷的用手舔我的手,可我的心全都放在了那邊的莊嚴身上。
他好像在等着什麼,等一根香菸抽完了還是沒有走的意思,這時候屋內的張明出來了,手裡面提着一個包裹,匆匆的從我的身前經過,我好奇的問他,“是什麼?”
“資料。”
張明偏頭對我說。
我對他點點頭,瞧着他飛快的也跑上了車子,車子在莊嚴最後轉身進去之後踏着煙塵揚長而去。
莊嚴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很多種結果都在自己的笨笨的腦袋裡面琢磨了,一遍又一遍,最差的結果我就是想我們最多還是回到最初,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只要莊嚴好我就知足了。
夜裡的時候,小強來了電話,告訴我說事情解決了,現在張三交給了莊老先生,莊嚴在公司開會,很晚纔會回來,叫我們自己吃。
我看了看身後站着的東子,和在廚房忙碌的阿姨,對小強說,“我們給你們留着飯菜嗎?”
“多多姐,不用了,我們吃過了,剛纔在莊老先生的飯店吃了,莊總有些事情太急了沒時間跟你說,但是結果是好的,以後什麼都不用管了,多多姐從明天開始還能恢復從前的生活,莊總說晚上的飛機提前去國外,就是不能陪着您一起去跳舞了。”
啊!
我一時之間有些沒聽明白,這都什麼和什麼啊,爲什麼不直接說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