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終於在不知不覺中將身上的衣服脫光,看着只留下的三點,不禁冷笑一聲,轉了身,全都解下,留給攝像頭下的是一個背影。
無限遐想之中是否有人在發着更爲下流的話,還是在不斷的刷金元寶給我打賞?
緩緩扭動腰肢,偶爾會便宜的側過身去,我依舊是背對着攝像頭,不想盡快的叫他們看到我了天上的淚痕和已經一覽無餘的身體。
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理會了,現在只將繼續跳舞,不想停下來,只要動作稍緩,我就會覺腦子一片混亂,莊嚴的樣子,肖奈的樣子,唐夢的說話聲,以及那個我早已經死去了多年的杜鵑的微笑。
她們不斷的在我腦子裡面跳轉,一會兒是莊嚴兇狠的樣子,似乎要將我生吞了一樣。一會兒是神秘人的威脅,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知到那種恐懼圍繞着我轉。他可惡的嘴臉好像都在告訴我是一個下流的婊子。
我用身體賺錢,不管是在牀上還是在這裡,我用我已經骯髒不堪的皮肉賺取那些可笑的金錢,可誰又知道,這些金錢可以用來救活一條生命,那個從前不願生我,不願養我的媽媽……
夜班時間過了,我終於累了,將全部的衣服隨便的踢到了角落,背對着攝像頭,依舊留給他們的一個背影,跟他們聊天,偶爾轉頭過去看看那些飛縱而去的留言和打傷,笑着繼續與他們說些曖昧的話。
我知道如果用最爲甜膩的聲音勾引他們,我更知道如何用自己最爲妖嬈的姿勢叫他們不斷的給我打賞。
站的久了,有些累,雙腿都在打顫,我拿着凳子,一點點的走過去,捂着胸口,岔開腿坐在了椅子上,椅背子擋住自己的身前,面對着攝像頭,面對着攝像頭背後冰冷的雙眼。
就算看不到,我依舊能夠想象的到,每一雙眼睛之下都帶着渴望,如果唾液發達,是否已經流滿了一桌子的口水?
我對他們魅惑的笑,甜甜的說話,偶爾騷手弄姿,擺弄自己的姿勢,那若隱若現的胸前,更叫他們多了幾分活躍。
直到夜裡三點多,我看到旁邊電腦終於亮了起來,領班過來了,他應該能夠看的到我現在的樣子,更能夠看的到我之前跳舞的錄像,他先發了一個黑臉的表情給我,跟着就聽到他的腳步聲,我茫然的看着門口,聽到他外面低吼一聲,“張科,我告訴你什麼,記不住嗎?她在裡面做什麼,啊?你給我滾出來。”
肖奈的咆哮聲一過,我這裡的所有電源被掐斷,碰碰幾聲,房間裡面一片漆黑,就聽到外面那個被叫做張科的人也低吼,“我哪裡知道,我以爲她都走了,我這裡還在忙,你做什麼,啊!”
一聲慘叫,跟着很多人跑了出去。我很快的穿好衣服,也跑了出去。
在休息室裡面,肖奈已經將一個人揍在地上,拳頭上滿是血痕,地上的張科捂着臉,一動不動。幾個經濟人走上前將肖奈拉開,他掙扎之下對着眼前的幾個經紀人低吼,“都給我滾開,我說過什麼,不記得了嗎?她不準再脫光,聽不到嗎?”
肖奈指着我,卻是對幾個經紀人說。
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們,我脫光是我自己主動,有他們有什麼關係?
肖奈又說
,“這裡我說了算,規矩我定,錢我分,你們還不服氣,還想追着那老三就都給我滾,只要我在這裡一天,錢多多那裡就只能我負責。別以爲我不知道,錄像監控全都在,你們會看不到她在裡面做什麼嗎?爲什麼不去制止?”
肖奈就像一個帶頭大哥,站在人羣之中,對面前的經紀人指着手指頭狠狠的戳着他們的胸口,誰都沒有亂動,也不吭聲,因爲是背對着我,看不清他們的神情,可從他們的背影上看能夠知道,他們也沒有想要還嘴的想法。
肖奈的低吼聲在這個安靜的夜晚震盪了很久,最後他走到我跟前,用一雙冰冷的目光狠狠的瞪着我,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顫抖着說,“領班,我錯了!”
儘管我也不知道我錯在了哪裡,可面對他的生氣,我應該道歉。
他突然鬆了口氣,臉上的冷霜依舊在不斷的高漲,卻換了一種很低沉的聲音說,“我告訴過你不要脫光,你怎麼不聽?”
“……我,我想掙錢。”這是實話,可不是今天的實話,我今天就是想糟蹋自己,從見到家裡被翻亂開始,到見到莊嚴,經過差一點得手的文件,最後是我落魄的回來。
一系列事情叫我就好像被人抽離了身體上的一根筋,再也不想好好的愛惜自己,不想叫自己好過,折磨着自己的身體、心靈,似乎都會叫我忘卻此前的不越快。
儘管,我依舊空虛。
“我知道,所以我每天都會給你很多,提前給你,想叫你少工作,多回去照顧你的媽媽,你不懂我的意思嗎?”
我渾身一怔,茫然的擡頭看着他,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麼。
“哎,真笨!”
我的確很笨啊,一直都很笨。
他又說,“我送你回去吧!”
我楞楞的點頭,主動抓着他的手,他對我輕笑了一下。我摸到了他手上的血痕,用手指頭擦了擦,對他說,“痛嗎?”
他搖頭,跟着拉着我往外面走,回頭對經紀人們說,“都進去吧,今天提前下班,明天可以休息,以後我會安排排班,你們都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張科,你先回去吧,這幾天都不用過來了。”
地上的張科被人拉起來,捂着臉對他點點頭,含糊不清的說,“知道了肖哥。”
這件事肖奈的出發點是好的,他想叫我不斷的有錢拿,又不用出賣身體,只需要正常的跳舞,聊天,他教我如何避開那些難聽的話,教我如何與潛在的客戶叫他們不斷的給我打賞,就算我只上半個夜班,我依舊賺的比別的房間裡的人多。
他想叫我拿着錢去給媽媽看病,同樣給我更多的時間叫我陪着媽媽。
所以他交代了所有人,就算他不在這裡,也會看着我。
可誰想到,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據說還有些人故意錄下我的跳舞錄像拿回去單獨觀看。
肖奈當天晚上的怒火也是忍耐了很久,終於爆發。
他的爆發初衷是對我的好,可也有外在的壞處。
沒兩天這個事情傳開了,這件事叫我在同事們中間成了一個特殊的排擠。
從前我還能在她們跟前說說話,聊聊天,儘管我與她們交集甚少,連說
的話也能數過來,更別說是朋友關係了,可至少從前她們就算是嫉妒我,面子上也過得去。並且,叫我在無趣的生活之中增加了幾分消遣。
才兩天的時間,事情被無限放大,她們開始正面排擠我。
見到我進來,剛纔還在說的火熱的她們一鬨而散,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對我的恨意和鄙夷,將我獨自一人晾在休息室的門前。
走出去時候,有幾個身高比我高大的女孩子故意撞在我的肩頭上,痛的我直皺眉,可我一點怨言都沒有,因爲我的確比她們特殊,更比她們耀眼。
肖奈繼續修改這裡的制度,用私底下的同事們的話說,是越來越正規。
會安排輪流上班,不管是我們還是經紀人都有了休息的時間,並且給我們安排好身份,從前一直不在身上的身份證也放到了我們手上,就算來歷不明的人也辦理了假的戶籍,開始每個月給我們發一次工資,沒一個星期會有一次收入公佈,並且會給業績提升的人分發獎金以及拍更多的班。
現在不似從前一整個晚上都在,很多人的收入直線下滑,爲此,她們爲了能夠賺多點的錢,不惜加班,與經紀人搞好關係,慢慢的,這裡的勾心鬥角也就多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我正在休息室等待着我的出場,看着時間都快到了,經紀人還是沒有安排我進去,我有些急了,着急去裡面敲門,敲門的手還未落下,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那猶如貓叫的聲音不用細分析也知道是在做什麼了。
在這裡,本來賺的錢就不光彩,想要用正常的制度繼續賺不乾淨的錢,那除了骯髒的肉體交易還能有什麼?
我沒有去戳穿,走回休息室繼續安心的等。
不出意料,我今天的排班被擠掉了一個小時,等那個女孩子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了,完全過了最好的黃金時段,我想我這個月的收入一定大打折扣。
進去後,我看着地上雜亂的東西和被隨意扔在角落的衛生紙,無奈的蹙眉,今天晚上的興致就被打消了。
坐在這裡,我連衣服都沒有換,只帶着面具,瞧着那些蒼白的文字上面書寫着對我的催促和謾罵,以及那些猥瑣的表情刷屏,我冷笑的觀望着,就好像觀望着一個個卑鄙的小人,已經露出了他們黑乎乎的內心,展示給我看,醜陋無比,可是卻在醜陋的內心之下鑲嵌着星光閃閃的寶石。
這叫我一度以爲,有錢人都是醜八怪,就算面子好看裡子也無比的漆黑,所以我賺他們的錢,天經地義。
我笑了一下,問他們,“想知道我的樣子嗎?”
刷屏飛速,我看不清楚上面的文字,但從文字刷過去的速度上看我知道他們是想的。
我輕輕的將面具往旁邊移動了一下,笑着繼續問,“你們是想看我的樣子呢還是想看我跳舞呢?”
一排排的文字飛速流轉,我能知道佔據大多數的人是想看我的身體,看到我脫光給他們看,依舊擺動着腰肢,不斷的在他們面前表現的最爲放蕩的一面。
彼時,電腦屏幕突然跳轉了一下,之前不斷跳出來的文字被屏蔽,我看的是眼前這個已經很多天不見的江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