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你別怕,我陪着你。”陸星河話音剛落,剛纔還六魂無主的汪晴晴,這會兒立馬打起精神,拉着陸星河的手感激說道:“謝謝陸先生。”
辦理完住院手續,我在三哥跟季芸的陪同下先回了家,陸星河跟汪晴晴在一側照顧。
晚上九點多他打算回來休息,結果汪明月情況更加惡化,陸星河怕汪晴晴一個人招架不了,只好留在醫院陪她。
第二天早上,我剛到醫院,汪明月就被醫生推去檢查室,這會兒的她勉強有些意識,但看的出來她很不舒服。
我跟陸星河、汪晴晴坐在外面等候,期間陸星河手機不斷響起,全是公司的事。
面對有些緊急的項目,他叫負責人帶着文件來醫院找他,他再過目、簽字。
我在三哥的攙扶下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時,看到找陸星河簽完字的羅信朝我面對面走來。
我對他極其厭惡,並不想搭理他,雖然知道之前陸星河故意拿他噁心我,並且凸顯汪博淵的好,但羅信的人品着實好不到哪裡去。
“陸小姐。”他卻叫住了我,“哎呦,你這肚子是吹了氣還是長了肉啊,怎麼鼓成這樣,難不成是懷孕了?”
我白他一眼,不想跟他說話,他卻不依不饒,繼續道:“難不成,不滿十九歲的你,懷孕了?嘖嘖嘖,這私生活……夠亂的呀。還好,我沒娶你,要不然將來說不定頭髮都綠了。”
“啪!”三哥迅猛出手,一記響亮的耳光如閃電般落在他臉上,他被打蒙了,一秒後反應過來,還想跟三哥對練,三哥華麗一招,從背後剪住他的手臂,把他狼狽地貼在牆上,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破口大罵,“臭表子,放開我!”
“羅經理,我警告你,你的嘴巴再這樣賤,別怪我把你踢出星河集團,三條腿的蛤蟆少,兩條腿的研究生多的是!”我就不明白,陸星河爲什麼把驕傲自負又沒禮貌的羅信繼續留在身邊,太噁心人了。
回去後我把剛纔的經歷告訴陸星河,氣惱地問他爲什麼不把羅信開除,陸星河也沒想到羅信敢那樣對我,低聲道:“羅信是白薇姐姐的兒子,而白薇跟隨我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Caesar的茶藝室還開着,一直由白薇料理,在工作方面她很用心。而羅信的確有些本事,所以我就忽視羅信小毛病,把他留在身邊,沒想到他竟然不尊重你,那麼我就把他打發到基層去。”
“我也沒見白薇對你做過什麼貢獻啊,反而喜歡頤指氣使,把自己當做陸夫人。你跟她是不是發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一聽羅信是白薇的侄子,我頓時連白薇都討厭上了。
“當年,我在南方二次創業時,遭遇不少波折,再加上經驗不足,險些被人吞併所有資產,那會兒才十來歲的白薇爲了幫我套取消息,深入虎穴,不慎被一羣大佬輪了,而她因此染上了尖銳溼疣,後來雖然病好了,卻一直沒找對象。這份情是我欠她的,我不能忘恩負義。”
陸星河淡淡解釋他跟白薇的關係,他很少跟我說起他曾經創業的事情,每次談及都充滿無奈和感慨,那會兒的他應該很不如意吧,所有造就現在沉穩鎮定又深沉老練的樣子。
“既然如此,我暫時放過羅信,假如他以後再敢這樣對我,我就叫三哥把他打成殘疾。”羅信這樣的人,就是吃虧太少,一路上有人給他保駕護航,給了他自以爲是的資本。
陸星河斜睨我一眼,低聲道:“我發現你現在跟張元青越來越像了,嫉惡如仇。”
說到張元青,我的心就慌了,一個來月沒接到他的消息,不曉得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說起來,他真是個王八蛋,不曉得我會擔心他啊,就不知道叫李揚或者、陳良給我傳遞些消息回來嗎。
“病人家屬!”這時,醫生從室內走了出來,對我們道:“通過造影來看,病人情況不大樂觀,需要開腔手術,你們回去商量一下,要國內專家還是要國外專家,病人不能再拖了,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
“既然情況都這麼嚴重了,考慮個屁啊,國外專家啊,要你們這些國內的有個屁用,除了催我們繳費、說些嚇唬人的話還能幹什麼!”汪晴晴清晰十分激動,三哥趕緊將她攔住,醫生的話雖然沒溫度了些,卻是不能得罪,病人都得救助於醫生。
陸星河掏出手機給汪博淵打了一通電話,把這邊的情況簡單給他說明,然後又把手機遞給汪晴晴,由他安慰自己妹妹一番。
掛了電話,陸星河對醫生道:“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醫生,哪個經驗足、不影響手術時間就安排哪個。”
汪晴晴抱着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平安,我姑姑爲了我跟哥哥,連婚都沒結,怎麼能出事呢,我還指望哥哥接管飛羽集團後,帶着姑姑出國遊玩呢。”
人生最無奈的事就是“生離死別”,誰都無法控制。
我不斷安慰汪晴晴,心裡卻想着,一定要對身邊的親人、朋友好一點再好一點,人生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誰也不曉得意外跟明天哪個先來,所以盡最大的努力對身邊人好一點,這一生能遇到都是緣分,別給自己留有遺憾。
孩子似乎感應到我情緒有些低落,兩個小傢伙輪番在我肚子裡跳舞,驚得我趕緊坐在連椅上安撫他們的情緒。
葉曉芳當年懷我時,我是不是也這麼……調皮?
陸星河跟醫生商量過後,決定把手術時間放在明天中午十一點,汪博淵明早九點到達帝都,十一點應該趕得過來。由國內外專家一起爲汪明月動手術,雙重保障。
下午出差歸來的秦優臣趕到醫院,我跟陸星河纔回家。
而家裡一大堆資料等候陸星河批閱簽字,陸星河爲了給明天中午贏取時間,連晚飯都沒下來吃,一直加班加點處理手頭事務。
我洗了個澡躺在牀上準備給孩子聽些胎教音樂,手機突然響起,一看竟然是鍾鈴鐺打來的,滿心歡喜地接聽,以爲她要給我彙報張元青最近的動向。
“平安,是我,周文娟。這邊出了點事,除了找你,我真不知道找誰。”周文娟的語氣驚慌恐懼,念君在她懷裡嚎啕大哭,我的心立馬沉了下來。
“情況是這樣的……”掛了她的電話,我連鞋都來不及穿,赤着腳慌張跑到陸星河的書房。
鍾鈴鐺那邊出事了!
陸星河見我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深吸一口氣,大腦裡迅速整理思路跟語言,快速說道:“爸,阮唐悄悄回了廣達市,她現在成了落水狗,不僅被人厭棄還主動挑釁別人的極限。鍾鈴鐺懷孕後跟周文娟也回了廣達市,被阮唐撞見了,阮唐綁架了鍾鈴鐺。周文娟現在聯繫不上李揚,葉曉芳無意間知道鍾鈴鐺被阮唐綁架,她主動幫忙,結果越幫越忙,也被阮唐綁走了。我要回去救她們。”
大概過於激動跟緊張,我的表述有些問題,但陸星河還是聽懂了,他對我道:“你別急,我叫馮超帶着下屬回去幫你救出她們。”
“爸,我也想回去看一看,最近總是莫名地想起葉曉芳,我心裡有些不踏實,今天又接到她出意外的事,我心裡更慌了。”我的預感很強,一旦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總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我想回去看一眼葉曉芳。
“好,我跟你一起回去。”陸星河想了想,答應跟我一起回去。有他在,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