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西謠覺得他的行爲有些奇怪,不過,卻沒拒絕,任由他拉着,向着城堡大門處而去。
她很疼恩恩,一般情況下恩恩說什麼或者要求什麼,她都不會拒絕。
恩恩小小的手拉着她往外走着,兩人穿過花園,還沒到大門,樓上,寂夜的聲音忽然傳來,“謠謠,電話!”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母子兩同時一愣。
尤其是恩恩,看了眼城堡外,又看看童西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好不容易纔把童西謠拐出來,心裡想的是讓她和擎亞風見一面。
爹地不是說了嗎,兩人之間有很多誤會,雖然恩恩不是很理解他那話,但是,在他小小的腦袋裡,有誤會就得解開。
可是,現在,他的計劃,卻被這通電話給打破了……
童西謠猜到是工作上的事,必須得去接,有些歉意地看向恩恩,揉了揉他的腦袋,“寶貝,媽咪把事情處理了來好嗎?”
恩恩其實很想回她一句,不好。
可是,他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孩子。
他最愛的是童西謠,很體貼她,不想影響到她工作上的事。
雖然很不情願,但恩恩還是點了點頭。
有些不甘心,又加了一句,“媽咪,你要快點哦!”
“好,媽咪儘量。”童西謠一把將他抱起,在他臉上親了親,帶着他往屋內而去。
進去的時候,手機鈴聲第三度響起。
不出所料,劇本的事。
童西謠接了電話,和對方大致講了一下自己劇本的事,兩人又討論了一下,結束電話的時候已經一個多小時過了。
恩恩一直趴在她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隨時等着她把電話打完。
結果,一等就是這麼久他倒是沒想到。
童西謠看了眼時間,都已經九點過了,思忖恩恩也該休息了,抱起他就往樓上走,“寶貝,散步的事明早媽咪再陪你去吧,今晚該休息了。”
這個時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確實算晚了,再洗漱一下都十點過了,恩恩的作息時間早就超過了。
恩恩也不好多說什麼,如果這麼晚了還拉着她出去,只會更讓她覺得奇怪。
恩恩想幫擎亞風,但是也不想讓童西謠生氣,他想要的效果是,給兩人制造偶遇的機會,這樣童西謠也不會怪他。
很顯然,這麼晚了,偶遇不可能了。
恩恩想了想,只能把計劃放到明天。
童西謠抱着他來到房間之後就進浴室幫他放洗澡水去了。
恩恩不知道擎亞風走了沒,小小的身影奔到陽臺,趴在護欄上安靜地往城堡外看。
城堡外已經沒了擎亞風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了。
恩恩有點小小的失望,不過,這樣的心情很快又被他揮了開。
擎亞風都從德國找到西西里來了,應該不會輕易離開吧?
童西謠在浴室裡幫他放水,放好後又給他洗澡,之後是洗臉刷牙。
晚上的時候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留在了恩恩房裡陪他一起睡。
恩恩還小,但是並沒有那麼粘人,反倒是童西謠自己捨不得他,經常會抱着他一起睡。
“媽咪,你後天就要和寂夜叔叔結婚了嗎?”恩恩今晚有些睡不着,鑽進被窩後,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起來還很有精神。
“不喜歡寂夜叔叔嗎?”童西謠笑了笑,淡淡地問。
“喜歡,很喜歡。”恩恩如實回答,只是,心裡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大人的感情他不懂,他也不知道童西謠喜歡寂夜不,他只知道,媽咪是和爹地生下的他,而不是和寂夜叔叔。
所以,在恩恩看來,擎亞風在童西謠那兒,應該還是有和寂夜不一樣的意義的。
童西謠的手輕順着他的背,聲音很柔很柔,“恩恩,媽咪希望你快樂!”
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沒有什麼比恩恩的快樂更重要。
她有他就足夠,至於其他人,甚至是自己,她都可以不在乎。
她希望恩恩得到完整的愛,能夠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有父母疼。
寂夜雖然不是他親生的父親,但是對他的寵愛,不比擎亞風差。
如果和擎亞風在一起,童西謠無法想象,四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擎亞風拋開她和孩子再次去照顧別的女人,這對孩子的心靈傷害有多大。
與其這樣,還不如從頭到尾兩人都不要相認,沒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恩恩擡起小小的腦袋,靜靜地看着她,然後,以他那特有的奶音,甜甜的回了她一句,“媽咪,寶貝也希望你快樂!”
還有半句,他沒說出來。
那就是,趕緊把和爹地之間的誤會解開吧!
童西謠哪知道小傢伙有那麼多心思,幫他把被單蓋好,她笑了笑,“早點休息吧!”
“嗯,媽咪晚安!”恩恩乖巧地應了她一聲,閉上了眼睛。
童西謠安靜地陪了他一會兒,等他入睡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本來只是想去書房加班修改下劇本,纔剛出房,卻和寂夜撞個正着。
“恩恩睡了?”寂夜的目光往屋內看了一眼,淡淡的問。
“剛睡。”童西謠說。
寂夜放輕腳步,拉着她就往樓層的某間房而去。
童西謠跟在他身後,不明白他的目的,但是卻沒問。
寂夜帶着她來到拐角的某間房,推開房門,帶着她走了進去。
很大的一間房,平時都是空着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滿了各種款式的禮服,璀璨的燈光打照下,美得如夢似幻。
“這次的婚禮有點急,直接讓人送的成品過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款式,就讓人各種款式都送來了一套。”寂夜帶着她走進去,領着她來到了衣架前。
童西謠的目光在滿是雪白的婚紗上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然而,臉上卻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都很喜歡。”隨意取過一件禮服,童西謠來到試衣鏡前,放在身前比試了一下,身體轉向了他,“這件可以嗎?”
“可以。”寂夜勾着脣角一笑,笑容不似平日的妖冶,溫柔得如同細雨春風。
在他眼中,她穿什麼都是最美的。